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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人读论语 36 | 仁心仁术

仁心仁术

三家者以《雍》彻。子曰:“'相维辟公,天子穆穆’,奚取于三家之堂?”

子曰:“人而不仁,如礼何?人而不仁,如乐何?”
    林放问礼之本。子曰:“大哉问!礼,与其奢也,宁俭;丧,与其易也,宁戚。”

子曰:“夷狄之有君,不如诸夏之亡也。”

季氏旅于泰山。子谓冉有曰:“女弗能救与?”对曰:“不能。”

子曰:“呜呼!曾谓泰山不如林放乎?”

这段话的核心是强调“仁”是“礼”的根本,佛教讲“相由心生”,儒家说“礼由仁生”,而中医则强调“仁心仁术”,当然他们的内核是一致的,都强调“道”的内涵和外延。

在中医的传承上,一直讲究“仁心仁术”或者“大医精诚”,中医人的医术无论有多高明,没有中心的“仁”作为前提,这个“术”容易出差错,当然也高明不到哪里去,因为中医是救人之术,是活人之举,并不是谋利之器。所以中医和儒释道一样,首先强调“仁”。

“仁心”异于“仁术”,但也只能通过“仁术”表现出来,如同《心经》说的“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中医人不能单纯想着“为患者好”,还要有具体可行的“仁术”。“死”病是不能治的,但中医人对“无常”一贯不服,中医人的英雄本色便是和“无常”斗争,中医人信命但不认命

重症肌无力治疗至今仍然是世界性的难题,并且是一个高风险的病种。2003年的4月,湖南安乡12岁男孩林林罹患重症肌无力,在某大医院上了呼吸机后被告知救治无效。打听到广州邓铁涛先生擅治这种病,林林的父母将房产变卖,筹得仅有的1万元钱辗转找到广州中医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经过5天的治疗,病情虽有好转,但1万元维持不了多久。4月17日,绝望的父母准备离去。邓铁涛先生知道情况后,马上给孩子父母拿出5000元,并且交代护士要保证孩子每天的营养,“有胃气才有生机”,医院免费提供中药“强肌健力口服液”,还再三嘱咐医护人员要加强护理,给林林吸痰除痰,翻身拍背,清洁口腔,适当增加饮食量等。4月28日,患儿小林脱离使用呼吸机。孩子的父母一见邓铁涛,双双下跪。到5月23日,医院顺利拔除胃管,孩子吃饱饮足,此时体重已增加至21千克,并且可以步行活动。邓铁涛在抢救患儿的同时,还请香港的方女士帮忙支付了2万元。有热心人知道消息后,又送来1万元,还清了所欠医院的费用。2003年6月9日,小林出院随父母回到湖南老家,广州名医邓铁涛先生治好小林的消息轰动当地。中医人的“仁心仁术”就是和“无常”斗争的重要武器。

中医人的“仁心仁术”还体现在治疗“穷病”上。据说,有一天清代名医叶天士外出给人看病,路边有名穷汉认出了叶医生,穷汉大声说:“叶医生,我身体无恙,但是穷困潦倒的穷病,你有没有办法治呢?”叶天士对他说能治,他从背囊里拿出几颗橄榄枝,告诉穷汉回家种下,明年就可以脱贫致富。穷汉一听,心里多少有些失落,他原以为心地善良的叶天士会救济点银两,没想到给了自己几颗橄榄枝。穷汉还是抱着致富的信念,把叶天士给你几颗橄榄枝种在了自己家的麦田里。第二年,橄榄树只长出了叶子,没开花也没结果,穷汉感觉脱贫无望。可是没过多久,前来找他买橄榄叶子的人络绎不绝,原来叶天士知道有一种时令疫病,药方里需要橄榄叶作为配料,于是才让穷汉去橄榄树。从那以后,穷汉的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好。

“仁心”是爱人之心,“仁术”是活人之术。中医治疗确实需要通人情世故,但不应该复杂的机心,尤其是谋利之心,因为中医是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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