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向大海
――孙子聂吴双心灵自白(五)
不要问我的年龄,
不要说我走路不稳,
不要说我毫无见识,
不要说我什么都不懂。
当我看见辽阔的大海,
就按捺不住激动的心,
看,海燕展翅上蓝天,
看,海鸥落脚立波峰。
我就不顾一切的向前,
挣脱姥姥大手的温馨,
打断奶奶好意的叮咛,
迈大步只往大海里冲。
奔向大海,奔向自由,
舍弃束手束脚的囚禁;
奔向大海,奔向宽远,
逃出温室的狭窄闲情。
奔向大海,奔向辽阔,
奔向渴望很久的梦;
奔向大海,奔向壮观,
奔向梦寐以求的憧憬。
访三亚崖州学宫
――孙子聂吴双心灵自白(六)
爷爷题记:2018年2月1日,儿子儿媳带孙子拜访了海南三亚崖州学宫即孔庙。据说,这学宫是中国最南端的最高学府,也是中国最南边的“天涯第一圣殿――孔庙”。
不知道去拜访什么神人仙境,
还说要克己复礼,注意一言一行;
爸爸拉我左手妈妈牵我右手,
庄严地走进了三亚崖州学宫。
我想跑到棂星门旁手舞足蹈,
我想跳到泮桥下面戏水弄影;
瞧见爸爸妈妈一脸严肃表情,
只好不情愿地忍住我顽皮的天性。
爸爸说,过去这里孤悬海外远离帝京,
是蛮荒与瘴疠的地标核心;
千年来被贬谪流放的官宦、文人墨客,
处之泰然,把中原文化在这里播洒传承。
于是,槟榔林里传出的读书声声,
托起了金碧辉煌的崖州学宫;
于是,天崖第一圣殿――孔庙建筑完工,
供奉祭祀孔夫子的香火日益旺盛。
于是,中国最南端庙附于学的建筑群里,
培养出的一批又一批英杰才俊,
沿着自己老师――贬官们来时的路,
走向中国政治、经济、文化中心。
妈妈说,一个人的一生不可能都是顺境,
关健是遇到逆境不悲观不怨恨,
就像历史上的贬官流放天涯海角,
也能随遇而安教书育人为国立功。
我们虔诚踏步走上宽敞的大成殿,
把香烛点燃插在供桌的香炉灰烬中,
我也模仿爸妈朝着万世师表的孔子,
屈膝弯腰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
来到尊经阁看到数不完的石书简书纸书……,
多少秀才留下追求功名勤读苦学的印痕;
斗转星移光阴荏苒沧海桑田,
不变的是书香不绝代代传承。
爸妈恋恋不舍走出崖州学宫,
都夸我是听话懂事文静的小小学生。
我回眸一看崇圣祠屋檐翘角上,
有只翠鸟在叫,好像吟诵《诗经》。
爬楼梯――孙子聂吴双心灵自白(七)
爷爷题记:我有时带孙子聂吴双不坐电梯上楼,而是步行爬楼梯回家,为的是锻练身体。
槟榔树长得与楼一般高,
夕阳从枝叶间照进窗口的楼道;
我在爬楼梯:左脚一级、右脚一级,
在楼道里弹奏钢琴的感觉无比美妙。
爬了一级又一级……
级级台阶载我向前迅跑;
爬了一层又一层……
层层旋梯引我向上飞跃。
累了,在楼梯拐角处歇息一下,
喝大碗水滋润嘴巴、舌头和细胞;
然后抬头看看将行的耀眼旅途,
又迈开步伐,把汗水与疲劳甩掉。
庆幸这座高楼大厦,
不但配有电梯,还砌有楼道;
邻居们都快速地上楼下楼,
只有我爬楼梯,
是不是有些傻冒?
因为我初涉人世缺少锻炼,
需要强大心理、坚固背和腰,
需要增进血液,增加力气,
扩大肺腑能把天地拥抱。
身体是载道德与智慧之车,
我要我车跑得快永不抛锚;
它的起点就是一步步爬楼梯,
爬向顶点,爬向光辉灿烂的明朝。
沙滩上的城堡
――孙子聂吴双心灵自白(八)
爷爷题记:在三亚崖州区南山花园居住的三个月中,多次带孙子聂吴双在南海沙滩上建造沙堡,沙滩成了孙子玩耍的乐园。
我问爷爷和奶奶,
你们的时间到哪里去了?
爷爷说变成了残缺的牙齿,
奶奶说变成了弯曲的背和腰。
我问姥爷和姥姥,
你们的时间到哪里去了?
姥姥说变成了脱落的白发,
姥爷说变成了霜染的鬓角。
我们一起来到南海沙滩上,
在阳光下垒砌金色的沙堡;
苍老的手细嫩的手共玩海沙,
筑高高的围墙、修长长的海道。
爷爷奶奶推着独轮车,
运送沙土,兴致逐浪高;
姥爷姥姥挥着铲子,
开挖地基,热情似火烧。
我用一个个塑料模具,
把屋顶门窗卧室翻沙铸造;
明代家具配上大屏幕电视机,
陈列在客厅富有艺术情调。
大海涨潮了,
沙滩上翻卷着大浪巨涛;
大海退潮了,
把我们垒砌的一切都带走了。
我追逐着波涛嘶喊,
向大海深处迅跑……
姥爷姥姥快捷地阻拦,
爷爷奶奶抓住我的手和脚。
刚才建造城堡的金色沙滩,
平展展的,没留一点断墙屋角。
奶奶说,大海带走了城堡房屋,
是给许多流浪的小魚居住睡觉。
那我执意地要问大海,你有这么大的力量搬走我的城堡,
你能否帮我实现心中的愿望:
搬走爷爷奶奶的暮年、姥爷姥姥的衰老?
也就是说,像你刚才一样,
搬走城堡,还沙滩平坦无凸凹,
让爷爷奶奶姥爷姥姥,
恢复年轻时的音容笑貌。
波涛哗哗哗地笑了,
笑着走向天涯海角;
我们站在沙滩上也笑了,
笑出了天真,笑出了青春的美好。
浇菜
――孙子聂吴双心灵自白(九)
爷爷题记:男亲家在我们居住的三亚南山花园小区楼房顶层,围土造了一个菜园,每天傍晚他带着孙子去浇水淋菜。
姥爷在楼顶的平台上,
围土造出了一个菜园;
种了南瓜、辣椒、大白菜等,
绿油油一片,春光无限。
过年之后三亚的天气很热,
太阳自上而下喷射着火焰;
炙烤得干瘦的黄昏,
滚落在菜畦的瓜与叶中间。
每天在这个时间段里,
我和姥爷就会出现在菜园;
每一片叶子,每一朵小花,
向我们仰起求救的脸盘。
于是,姥爷拿着锄头,
把板结的土壤锄得松软;
于是,我打开痛快淋漓的水龙头,
用皮管子浇灌等候多时的渴盼。
奋勇而至的水呀,浇一兜兜的菜秧,
让湿润把燥热步步驱散;
源源不断的水呀,淋一棵棵菜苗,
让凉爽把干枯全部围歼。
菜园子又复活了,
不见耷拉的脑袋、倒伏的衣衫;
到处是枝枝茎茎蓬勃向上,
到处是叶叶花花生机盎然。
劳动改变了植物们的命运,
我们的心情格外的舒坦;
菜青瓜香是对仁义的褒奖,
鼓舞着我们上善若水地走向美好明天。
唱歌弹琴寄深情
――孙子聂吴双心灵自白(十)
爷爷题记:亲家朋友家的小孩,他们回南京老家去上学之前,把许多玩具都给了孙子,其中有架儿童电子风琴,孙子常常对着话筒唱歌弹琴。
姥姥朋友家的小伙伴,
到了回家乡读书的年龄;
在她离开三亚去南京之前,
送给我一架她曾玩过的风琴。
我常弹着风琴,唱起歌,
想起与她玩耍的愉快情景:
她在前面使劲地跑,
我在后面不舍地追踪。
我再没听到她的声音了,
我只好用她唱过歌的话筒,
装满我的离愁别绪,
唱出怀念的沉重。
我再没牵过她的手了,
我只好在她弹过的琴键上寻找指纹;
然后,我把我的手指复盖在她的手痕上,
弹奏出眷恋的深情。
不要说我的歌唱得好,
胜过了蒋大为刘欢谢庭锋;
不要说我的琴弹得好,
超过了享誉世界的贝多芬。
这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们的歌声琴声是音乐的巅峰;
我只是因为母亲摸过多年黑白琴键,
给我遗传了一点点音乐基因。
我只是对结缘相处的伙伴,
念念不忘,一往情深;
用歌声和琴声两条无形的线,
牵挂着她的洁美、无邪的天真。
联系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