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教育,我着实年轻了些。谈教育的我总不免尴尬羞涩,但我终归断断续续地谈了下来,希望谈出点意思来。人活着毕竟有话想说,如果大家觉得意思不够,还可看看书中我亲绘的黑白小插图,或许比文字耐看一些。
我谈教育当然需要媒介,想着自己在小学谋职十年有余,似乎存着些许所谓的经验,一边鼓起勇气来思考教育,一边苦笑着每有与孩童在一起的日子,甘苦自知。我倒是愿意借孩童来观教育。孩童是最初的生命,他们的人性力量显著。孩童着实是一群可爱的人,总是给我丰厚的教育灵感。一群孩童可以折射出一种教育的气象,一所小学也可折射出教育的状态及社会的意识。教育的终极指向当然是生命。还是从一个故事来谈生命的教育吧,望能有些新意,毕竟生命本身是需要好的教育故事来指引的。事关开创日本江户时代的一场非常重要的战役—大阪冬之阵中,德川家康的小儿子德川赖宣刚满十四周岁,按照家族规定,年满十四周岁的男人可以参加战斗。德川赖宣的志愿就是自己能够加入攻城的先锋部队,他认为那是成熟的标志、光荣的使命,可是他却被安排在了后方阵营。在大阪城被攻陷后,德川军大肆庆祝之时,唯独德川赖宣号啕大哭。身边的一个老臣就上前来安慰他:“将来等你长大,还怕没有机会吗?”十四岁的德川赖宣转悲为怒,对着老臣就吼叫了起来:“你在说什么蠢话!难道我的十四岁还可以重来吗?”是呀,难道十四岁可以重来吗?!我觉得这个故事除了体现了某种童心意识外,更重要的是呈现了一种教育的价值观念,牵扯到了生命本质性的问题。生命不可重来。孩童不是成人的预备军,他们有着自己的生命样态与轨迹。我们经常能见到教育的伪命题,那就是教师要教做人,学生要学做人,似乎受教育的对象不是人一般。我完全能想到十四岁的德川赖宣是多么想打仗,勇猛精进,一腔热血。那是十四岁时最要命、最至美的一种生命意识。过了十四岁,兴许就不会有这股子可爱的冲劲了。每个阶段的生命都有其自身的价值,珍惜生命不是怕死,而是不断提升生命的质量与找寻生命的意义,从而获得完美的生命体验。我当然期待有人从我的这本书里找到教育及生命的意义,找到那个日趋臻美的教育状态。突然想到了孔子的《论语》—骄傲地沮丧着,《论语》不也是一段一段的,让人无法追究成书的逻辑吗?《论语》所呈现的意义就是到现在为止,争论了这么多,教育了这么久,其意义也抵不过因材施教。最后,感谢出这本书、读这本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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