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冬你在某地

我是迟缓的人
这时才想起
去年冬你在某地
惊惶做梦
怅然地呼吸
在香港
在堪培拉
在巴黎
你的美丽手指
几乎要嵌进玻璃去
我想，都二月半了
春天已不剩几口气
好时光将死
诗人们俱亡
今夜总该相逢
今夜总该相逢
燕子总该快乐地飞回
我们的老房子
又要溅满白色的粪
去年冬你在某地
见过相似之景象
是雪
也许不是雪
到底是什么呢
我是不知情了
你旧时常走的廊下
又抽满了绿色细长的叶
那些清澈的雨水
又灌满了你的脚印
你是回来过么
我是迟缓的人
这时才想起
去年冬你在某地

很久不写诗，偶尔想写诗，也不想为当下写。当下是什么呢？当下是春天，我已不愿为春天写诗，春天也无须诗。我倒是想为去年的冬天写首诗，想为去年冬天某地的某人写一首诗，或者为随便某个冬天某个地方的某个人。

这样的心情，很多人都有。「去年冬天你在何地」，这样轻而淡的话，很多人也都问过，有没有人回应，似乎也都是不重要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