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现在是晚春，还是初夏？”

四月的下旬，我陷入了

不知是晚春还是初夏的疑惑

有人想要早些入夏的吧

有人则想留在春天久一些

有人想要快点前行的吧

也有人想原地多呆一会儿

看着谁走，又看着谁来

人生的半途啊，我陷入了

不知是回忆还是遥想的哀愁

——《地球琐事》

「嗳，你觉得，现在是晚春，还是初夏啊？」

她突然这样问我。不知道是因为她的声音分心，还是被路边垂下来的枝条晃到了眼睛，我差点在台阶上摔了一跤。

「十一月、十二月、一月是冬天，二月、三月、四月是春天……今天是4月22号，那就是春天咯。」就好像记不住每个月的大小，我要从头开始数一遍一样，「一月大二月小三月大……」区分季节我也要在心里默念一遍。

「咦？二月不是冬天吗？」

「二月是春天了啦！」

「可是二月明明还很冷啊。」

「那今天也很冷啊。」

今天上海下了一场雨，我又把外套穿上了。天气反复无常，人也跟着反复，好像人也是自然里的某种景观，并没有太多的自我的东西。

「我是问你，『你觉得』，你觉得现在是晚春，还是初夏，不一样的噢！」

我理解她的意思，人的感受，往往和实际的情况并不一样。

「我不知道诶，我好像对时间没有太多的概念了。如果你一定要问的话，我感觉现在可能还是春天吧，因为我都没有怎么好好跟春天打过照面，我说的是这个春天，不是以往的春天。你呢？你觉得呢？」

「我觉得是夏天啦，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在期待着夏天。」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女孩子们都格外喜欢夏天，我想绝对不只是因为她们可以穿好看的衣服，吃冰淇林雪糕之类可爱美味的食物，或者夏天有漫长的暑假之类的，一定也有别的什么原因。比如天气，夏天热热闹闹的，什么都明亮，什么都新鲜，看着就让人开心。说起来，我喜欢她不也正是这样吗？她就像夏天一样，清净又热烈。

想到这儿，我突然觉得有一丝惆怅，因为我发现，我好像已经不再因为她这份特质而心动了。也许夏天会很漫长，那份热烈也可以很久，但是没有人能一直喜欢这样的吧？

「那你觉得，我们现在，是晚春，还是初夏啊？」

我这样问她。我们站在路边，望着对面的绿灯亮起，闪烁着，倒数着，也没有走上斑马线，走过街去。

「等下个绿灯吧。」她扭头看着我，冲我笑了笑。那恍如夏日一般的笑容，过去我曾见了无数遍的笑容。有风轻轻吹起，但是空中不再有花瓣飞舞了。

春天，结束了啊。

音乐：Classic

摄影：李倦容 诗文：李倦容

2021年4月2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