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转转却不靠近，呜呜喳喳像人的心

 

我到了上海给你写信
要是信没有收到
那就想办法某地见面
你来，或者我去
苏州，或者北京
要是还没见到呢？比如火车
兜兜转转却不靠近
呜呜喳喳像人的心
这样的旅程啊，已不愿再有了

——《地球琐事》

她突然说要来上海，像是意外的赠礼，我语无伦次地说着：「请让我见一面吧！哪怕一分钟也行！」通常，这样的说法，并非是人们委曲求全或者故作低姿态，而是确实是因为见一面往往并不容易。过去我们在北京见面的时候，也的确如此，在办公楼里，在地铁口，匆匆见上一面便各自归去了。

世上那么多的人类，他们日日夜夜相见，终年相对，为什么总有人是见不到几次的呢？

也不是不曾这样哀愁地想过。

离开北京后，我写了这样一首诗给她：

这封信，我写完后寄了出去，如同诗中所写「邮差已很罕见，三言两语难以寄达」，她最终并没有收到这封信，大概永远也收不到了。

但是没关系，再美好的信，也不过是因为寄信与收信的人。

倘若人们还能再见面，彼此说着话，走在世上，这，便是最好的音信了。

只要愿意，这样的一封信，是如何也不会遗失的。

音乐：坂本龙一

摄影：李倦容  诗文：李倦容

2021年7月1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