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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安处是乡村(五)——再去南山村

不知道这是第几次来南山村了。

          这次行走的路线和以往不同,是沿着城区——杨庄头村——王家湾村——旧县村——美景天路而到达南山村的。一路上行走在春天的村庄和田野里,春天农村特有的草的清香、花的芬芳和粪肥的臭味交替而来,却是有着春的萌动的感觉:因为几个村子的花在鹅黄嫩粉的争艳,路边的树在浅翠青绿的摇曳,车子行驶在平坦的水泥路上,竟然也有着“分花拂柳过前川”的惬意。

       过了旧县村,就到了山里,开始是清冽的山风穿过山坡上苍翠的松飞进车窗,俏皮的吹乱你的刘海和沉思,又欢快地跑掉,在山坡上打滚出一团团的淡粉杏花和一片片紫雾般的紫荆花芽,又呼哨着掠过松树的枝梢,越过高高低低的山头又去远方传递春的信息了。

  翻过两个山头,盘旋过5个大弯,上坡,下坡,柏油路从山中伸进了被雾霭笼罩的小村。是了,这就是那个静谧、飘逸的如同仙境一样的南山村了。

       这个村子很小,几十户,100多口人,散居在两山夹一沟的山沟沟里,又因自然村落分成两个自然村。由于盛产山楂而被称为“山楂村”;由于风景优美被游客称为“世外桃源”,由于民风淳朴至今仍旧是路不拾遗而被我称为“古风村”......我一直喜欢这里的安静,大山深处的村子,民居有的是青石泥顶,有的是白砖红瓦,有的是青砖灰顶,就那样如同星星一样散落在山坡上、山脚下,被各种高大的核桃树、栗子树所掩映,被粗壮的月季花、秀颀的菊花所衬托。村里是静谧的,以至于十天半月都没有喧哗之声;村子又是喧嚣的,各种鸟鸣鸡叫从太阳升起就开始,直到圆月半挂山腰。白天偶尔从山里传来隔山喊话的声音,那是村民们在山间劳作时的互相问候,往往是你在这山头,我在那山坡,就这样隔着几百米用大山的回音交流着彼此最纯真的情感。我曾经好奇的寻找声音的来源,但是“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也只好坐在山坡上听山风中农人粗犷嘹亮的问答,如同听天籁之音,惬意,舒坦!

        初春的阳光照在村子里,我们沿着百年栗树林穿过几户门前的小道上山,苍虬的枝丫把影子投在水泥路上和路旁树下的大石上,是淡淡的《春山图》;回望去,从树林深处升起的冉冉炊烟,是唯美的《山居图》;下山,回村,走近农户,两位大姐正在给一位胖乎乎可爱的小孩洗脸,是其乐融融的《爱子说》;

走出村庄,是已经綻着青翠的山楂林,树下有鸡和麻雀、喜鹊在觅食,是《百禽嬉戏图》......没有去爬山,因为这些已足够让人沉醉,更何况还有穿村而过的清清小溪水中柔软的青荇,游动的小鱼,河岸上如丝的细柳,河边上黑黑的土地上各种深绿、浅绿的油碟菜、苦麻菜,盛开的紫色的婆婆丁、黄色的蒲公英,更有来回飞舞的蜜蜂......站在那里,你会眯起了眼,你会忘情地呼吸,你会觉得自己真的很悠闲......一任时光似水流,一任春去几时多。

每次来南山村,都觉得这是养呆游的绝好去处。春天来看了,那就等夏天再来吧!我是这样打算的,因为我知道,如果由着性子,很多人真的会深深地爱上这里,爱上这个小村的日复一日的安静,日日更新的春景,又双叒叕的淳朴,更会不知不觉的醉在其中,乐不思家的。于是,我决定从这个梦幻中拔出来,再幻想着在某个夏日,汲着拖鞋,摇着蒲扇,行走在夏日南山村的绿柳下;幻想在某个秋日,带着草帽,挎着荆条筐,穿梭在红彤彤绿油油的山楂林中,雀跃在漫山遍野的栗树林中;也幻想在某个冬日,坐在烧的热热的农家大炕上,吃着香喷喷的蒸地瓜,看窗外的雪花把大山银装素裹......

出发,回城,为了不沉迷她,为了再想她,为了再会她......如同对待恋人一样,对待南山。

          相信,当你去过一次南山村后,你也会有同样的感觉。

(注:图1和图8转自聂春友老先生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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