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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梦之名,低吟浅唱

以梦之名,低吟浅唱

 

    1
枕头湿湿的。
翻过另一面,继续困倦的合上眼睛。
漆黑的一个夜,煞白的一个梦。

2
树枝的叉上落满了积雪,黎明于是静静地守候着下一个丰年。掌心的指南针一动不动,垂直的地平线就这样隐晦而汹涌的转动,承载着万物生灵的悲叹。包括着南极的冰川拥抱烈火的热度,裹满了融化后的眼泪,就这样再次冰封。
很少在梦中出现这样逼真的场景。雪落了我一头,吸吸发红的鼻子,望向夹满失落的山谷。满满的,全是能够保鲜解暑的晶莹。我把希望的种子埋进一波又一波的幻想中去,盖上毛毡似的积雪,虔诚的奉上一切春暖花开的希冀。它躲在幽深的谷中。远远看去,就好像在地平线之下的诡秘乐园。一眨眼,我便忘了它的位置,凌乱的风将六角星一层一层的拂动走又覆盖上。我找不到它了。那种迷失的苦楚像生死一样无法挽回。这个梦里的雪夜中,我草率的将唯一埋进土地,亲眼看着它遁去,不带一丝一毫的声音和预警,悄无声息的。
窗外明媚艳阳。
这个诡异而反复的梦境,我又有多长时间连续的梦到了它?摸摸脸上的清凉,我甚至不晓得是在什么环节哭了出来。这是带点儿无厘头的情绪,经过大脑记忆的印刷,映射到了苍白的梦境中区。这些关于丢失和找寻的片段没有吻合的迹象,就大片大片的塞满我早已近乎崩溃的内存中,然后死命的捂住“Delete”键,丝毫不让我接近半步。我本是一个主宰者,却沦为了名正言顺的囚奴。
一切都正常且陈旧的运行着。

3
物理课上张先生正在讲着什么电阻的大堆公式,我瞟了瞟安静的四周,他们的眼睛里泛着嗜血的绿光,像一头头互相搏斗的小狼,张牙舞爪。他们的笔记像天竺国的经卷,完美的步入高深。我咬着笔头盯着墙壁发呆,找寻着上面苟延残喘一头乱撞的蚂蚁。它们用力的敲打了一下我的书桌,于是桌子上的水杯里泛着动人迷醉的涟漪。我惊奇于它们惊世骇俗的力量,然后低下身子去试图探索一番。于是头撞到桌角的同时张先生的声音像被鬼魅掐着了脖子一样戛然而止。坐正了,他正怒瞪着我。我一下子陷入了极其自然的场景中,一声不吭,看着他。
走廊上还得着些许冬日未尽数褪去的料峭,偶尔扬起丝丝春风,钻到了我的脖子里,游荡在我的周身。对于他将我轰出来这件事我有些轻车熟路。这样熬到了下课,我甚至满脑子还是惦念着那群小蚂蚁的时候,他一下子走出教室,看到了在门口发愣陷入深深思索的我。
他的眼神迎上了我的警惕。他开始瞪着我,像平常一样。无奈的望着我。课间的时光我丝毫不想浪费在和他进行这样子毫无意义的对视上,相反,那群小蚂蚁挑起了我很大的兴趣。他们明灭可睹的脚趾纹路,轻轻的挠着我的心,一颤一颤的。我朝他笑笑:“老师好。”说完,就打算回到座位上。他叫住了我。告诉了我一句话:“伏琰,你初三了。”
是啊。我初三了。

4
高中填满了我的心脏,每一次跳动便宣告着少一次跳动。
新鲜的血液对于学校来说是一种生存下去的力量。对于我们来说,学校并不是新鲜的。改头换面的坏东西在野猫的丢弃之下再次扑向我们,张开血盆大口。身后是父母那种“你去死吧”的殷切目光,然后同学们背起书包乐呵呵的奔向校园。我走在队伍的末尾,踏入校门的那一刹那,我总是有种感觉,我的行尸走肉确实开始了。九中一入校就会迎接一个大斜坡,像迎接那八位院士一样。总会在某天欣赏白果树的时候顺便瞟几眼。也就是这几眼,会让你记住这个地方。
每天睡眠的时间像入冬后的水银柱般可怜的蹭蹭向下。白果落了一地,乒乒乓乓的敌不过上课铃那种震耳欲聋。一轮又一轮的艳阳终于送走了喧嚣的七月,一切和一切的清凉伴随着褪热的中考沉沉睡去。可能三年后醒来,也可能再也不会睁眼。
大课间的时光经不起沙漏般的细细分割。大把大把的时间揉碎在各种各样的考纲题卷里,我像个小偷一样和图书馆里挂满灰粒的书卷窃窃私语。图书馆的地理位置很偏,寥寥的阳光一米一米的冲破围墙。我于是与它们为伍,挣脱桎梏,小心翼翼的保持着我虚伪的言行,一步步向某个神秘的岛屿迈进。
这是固执,也是执着。
言语有时候是苍白的,无法勾勒出灵魂的形状。
青岛临海的地方很冷,浪花无力执拗的翻滚着。
成绩永远是一把锁。一瞬间的将锁和门的距离拉近,便有了除非钥匙出现否则永远无法亲密一起的缝隙。我在书中丝毫找不到可怕的对策供我苟延残喘。黄金屋永远是物质推崇者在教科书里探寻的东西。他们有的的确成功了。
传说中很神奇且不可触摸的高一上。像新年的礼花一样在黑夜里绽放,明媚迷人。可惜了,仍旧无法点亮夜的黑。

5
寒假是个伪命题。或者说,半伪命题。
树林的不告而别导致了极端天气,寒冷料峭的到来在惊奇中回到了惊吓的正常状态。假期是一个给社会上各种失业教师赚取外快的绝佳契机。各大门头的同学不论学校蜂拥而至热烈捧场,就像古代那帮男的追寻花魁一样的生死相随。我呆在家里,望向窗外。看着穹顶的苍白无助,一下子想到了那个反复的诡异的梦境。
雪下得滂沱。震颤着这个陷入白色的世界,伸入树木在根处的须毛,静静地任其索取水分。像一位贡献者,又贪婪的汲取热度,为自身取暖。冻得瑟缩的身体消失了六角星型的华丽,蓬头垢面的隐藏起那份见不得人。就是这样闪躲,深谷中依然平淡无波。或者说,无从下手。
还记得,那个真实又梦幻的梦里,我丢掉了一样东西。是那颗种子吧?可我把它丢到哪了呢?梦里的尽数,都是不可触摸的。是不是应该任其无踪?
现在与梦想的重叠处总有些血腥发生。
于是我放弃。保命就像是坐飞机时的安全带。宁可不能随意的欣赏风景,也要担保万一发生的生死梦魇。我不是清高才华的诗人,我没有现实极端的执拗。可是,我仍会时不时的在意那颗被我忽视而无处找寻的种子。
我很想知道那是什么。
惚恍间,我好像知道了那是什么。又好像毫无头绪。

6
又是皑皑的大雪。
我看到了。这个梦里,消失不见得不是那颗种子,而是我的心。
于是我终于哭醒。
 
文 / 朴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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