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惠孝顺的襄城公主

唐代公主是一个特殊的贵族妇女群体。正是由于她们的特殊身份，才使她们在中国历史的舞台上显示出别样的风采。本文的主人公襄城公主，史书记载很简略，但通过其婚丧嫁娶，我们正好可以略窥唐代公主这个特殊的群体，她们的婚姻和家庭生活的一些细节。

襄城公主是唐太宗李世民的长女，生母不详。长大后，下嫁萧瑀长子萧锐。公主“性孝睦，动循矩法，帝敕诸公主视为师式。”（《新唐书》卷83）襄城公主个性孝顺友爱，行为符合礼法，太宗皇帝曾几次下发诏书的形式要其他公主要以长姐襄城公主为榜样，还是让我们感到太宗对她的赞许和欣赏。

唐代公主的婚姻大多是政治婚姻，襄城公主也是遵父命嫁给了功臣萧瑀的儿子萧锐。唐代公主出嫁后，一般不住在夫家。按例，需新建公主府。“上（李世民）欲为之营第，公主固辞，曰：'妇事舅姑，当朝夕侍侧，若居别第，所阙多矣。’上乃命即瑀第而营之。”（《资治通鉴》卷199）唐太宗要为出嫁的女儿建公主府，襄城公主却以要朝夕侍候公婆的理由想推辞。于是，只是简单地整修了一下开化坊的萧瑀府，门列双戟以符合公主府的标准。

永徽二年（651年），萧锐死于恒州刺史的任上。襄城公主随后又嫁给了姜行本的儿子姜简。同年，襄城公主也在恒州去世，唐高宗命所有命妇都到朝堂上哀悼，又派工部侍郎丘行淹专门去吊祭，并赐陪葬昭陵。灵柩经过长安故城之西，唐高宗登楼送葬，望灵柩大哭不已。

从史书上对襄城公主简短的记述看，唐代公主的婚姻虽多是政治婚姻，但在婚姻之内，公主仍然具有了那个时代的女子所不具备的自由，如改嫁。唐代有多位公主改嫁过，其中有多人嫁过两次，还有3人改嫁过3次。而且公主再嫁时，还像初嫁一样，照样大张旗鼓，招摇过市。然而值得注意的是，“安史之乱”以前，公主改嫁还算自由，并无三从之义。“安史之乱”后，为了维护封建等级制度，提高皇室的威望，统治者开始大力提倡妇女守贞，公主再嫁也就不再那么普遍和招摇了。

此外，唐代公主的家庭地位也与唐王朝的盛衰密切相关，明显地呈现出前升后降、前高后低的特点。按照唐代社会正统观念，女子出嫁后成为夫家成员，生活上“从夫居”，死后或与夫合葬，或葬在夫家旧茔，才算是合乎礼法的行为规范。然而，唐代不少出嫁妇女，尤其是公主，死后不仅不与夫合葬或葬于夫家祖茔，反而归葬于本家父母的坟茔。从这种与“男尊女卑”的封建正统思想相悖的做法也可以看出，唐代公主因为出身高贵，其家庭地位远远高于驸马。在唐太宗的昭陵已辨识的陪葬墓中，就有7座是公主的陪葬墓，而其中5座则为驸马合葬，换言之，是丈夫葬在了妻家墓地。

当然，唐代公主婚后夫随妻居、夫亡归宗，还是有其特定的原因的：一是唐代社会开放，意识形态领域相对自由，女性所受礼法的约束较轻，生活氛围也变得较为宽松。二是受北朝社会遗风以及北方胡族习俗文化的影响，女性“持门户”、地位较高以及婚姻不重贞操等现象相当普遍。仅从襄城公主的事例上就不难看出，唐代女性在家庭生活中不仅具有较多的人身自由，而且自身权益也往往能够得到一定保障，而这也正是唐代妇女在家庭生活中拥有较高地位的具体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