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邮说医学史：炼金术之父贾比尔
8-9世纪的时候，炼金术（alchemy）在伊斯兰世界非常盛行，其目的是将一些贱金属变为黄金白银，发现万灵药及制备长生不老药（现在已知这是缺乏科学性的行为）。阿拉伯炼金术家们继承了希腊化时代的许多物质转化理论，并将其变得更加有条理和成体系。他们在寻找财富（炼金）和长生（炼丹）的过程中，给医学引进了许多治疗用的化合物，为近代化学的出现打下了基础。当时最杰出的阿拉伯炼金术家是贾比尔·伊本·哈彦（Jabir ibn Hayyan，约721—815），其拉丁文名字为盖伯（Geber）。他是一个博学者，头衔包括炼金术家、天文学家、占星家、工程师、地理学家、哲学家、物理学家、药剂师和医生等。欧洲有学者评论说：没有哪位学者能像贾比尔那样，如此广泛地揭示古典时代的知识，或者写下如此百科全书式的论著。
15世纪欧洲画家绘制的贾比尔像
关于贾比尔的生平说法不一，有说他是希腊血统的萨比教徒后裔，生于波斯，后改信伊斯兰教，也有说他是阿拉伯半岛南部的艾兹德族人。据传他曾投师什叶派第6任伊玛目（Imam，什叶派穆斯林对教会领袖的尊称）贾法尔·萨迪克（Jafar al-Sadiq）门下，学习教义、教法、哲学和神秘的炼金术。他曾先后活跃在呼罗珊、库法和巴格达等地，担任过阿拔斯王朝的宫廷御医。在王室的委托下，他协助搜集从古代流传下来的希腊和拉丁语文献，并将其翻译成阿拉伯语。这段经历极大地丰富了他的知识，拓宽了他的视野。
贾比尔曾主持宫廷炼金活动，他非常注重化学实验，对炼金术的钻研极深，并且倾心于科学著述。以他的名字署名的著作留下来近3000部，其中除了论述炼金理论和实践外，还包括神经科学、药物学、物质特性、哲学、逻辑学、数学、语言学、音乐、宇宙学、占星术和魔法学等。如此卷帙浩繁的著作，后人不得不怀疑是否真的出自他之手，或者是以他名义存在过的学派之手？然而，包括累塞斯（Rhazes）在内的10世纪的许多名流，都曾引用过他的论述，从未对其发出质疑之声。
巴格达名医累塞斯继承了贾比尔的炼金术传统，通过化学实验分离化学物质来制造药品，图为累塞斯用其研制的化学药物给患者治病
贾比尔的主要著作有《五十本书》《七十本书》《化学之书》《平衡书》等，他的著述中虽然掺杂了不少荒诞的成分，但也包含了诸多自然哲学与科学实验的内容。他援引古希腊毕达哥拉斯学派“万物皆数”的理念，认为宇宙中的一切都符合数学定律，而事物的理性秩序与和谐性的体现就是“可测量性原则”。在此理念之上，他又提出“比例平衡理论”，即物质的特性，尤其是化学性质，是可测量并以可确定数量比例为基础的。
贾比尔相信，通过平衡比例的方法，人们有可能明确每种物质所含4种元素（即古希腊学者提出的土、气、水、火）的成分，并精确测定其配比。只要能掌握元素运行所遵循的基本特性并单独制造每种元素，炼金术家将能控制物质上发生的所有变化，并将有能力创造新的物质，尤其是能够作用在金属上的各种灵丹妙药。
欧洲著作里的贾比尔像，他归纳的炼金术理论、实验提纯手段、定量分析技术等，为近代化学的出现打下了基础，所以在欧洲他还被认为是“近代化学之父”
贾比尔是一位具有熟练技巧的实验家，他认为所有的金属都由硫和汞这两种物质按一定比例化合而成。硫具有易燃性，汞具有可塑性，改变金属中这两种物质的比例，就可以改变金属的贵贱。他摒弃了传统炼金术的神秘主义成分，将定量分析引入化学实验之中。他在《东方录》一书中，吸收了中国古代炼丹术的思想，在谈到金属分类时提到一种称为“中国金属”的物质，含蓄地指出了中国炼丹术和阿拉伯炼金术之间的关系。
在著作《智慧之箱》中，贾比尔对化学的煅烧及还原过程作了科学解释，提出了蒸发、过滤、蒸馏、升华、熔化、结晶的新方法。他还制成了硫酸、硝酸、硝酸银、氧化汞、硫化汞、氢氧化纳等化合物，并首先将酒精分离出来并用于医疗实践。他的这些研究与实践活动，大大提高了当时的化工工艺水平，并为他赢得了“炼金术之父”的美誉。十四世纪他的著作被翻译成拉丁文传入欧洲，对后来欧洲包括制药化学在内的化学产业的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
叙利亚（1968）：世界卫生组织成立20周年纪念。在这枚WHO主题邮票上，“炼金术之父”贾比尔的头像当之无愧地成了邮票的主图
作者简介：
王平，南京医科大学医学史研究中心客座教授，中华医学集邮研究会副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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