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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宋金剔花精品瓷器【15P】

河北宋金剔花精品瓷器


图27是一件白地剔花莲荷纹枕,枕呈腰圆形,枕面下方饰一朵盛开的莲花,上方覆盖一片荷叶,中间装饰一组漂亮的缠枝花叶。瓷枕通体施白色化妆土,枕面部分先用尖锐的工具划出纹饰轮廓,然后剔掉花纹以外部分的化妆土,深色胎体将白色花纹衬托得格外醒目。这件瓷枕的剔花技法与磁州窑完全相同,但枕面图案仍保持着定窑精致秀美的特点,胎体细腻,器壁也比磁州窑薄。
  图28是曲阳燕川定窑遗址采集的3件北宋后期至金代白地剔花标本,这类作品所使用的瓷土与烧制刻花、印花白瓷的瓷土不同,含铁量相对较高,烧成后胎体颜色呈深浅不等的灰色或灰黄色,无法用来烧造白瓷。从金代起,定窑所需优质瓷土日渐枯竭,最突出的表现是金代后期刻花、印花白瓷胎体质量的明显下降。而借鉴磁州窑的剔花技法,就可以利用当地这种含铁量较高的瓷土来生产瓷器。
  

  

  图29是一件绿釉剔花莲荷游鸭纹枕,枕呈腰圆形,枕面上是一幅优美的莲塘小景:一朵莲花,几片荷叶,映衬着一只悠闲的水鸭,微风中荷叶轻轻摇曳,水面上泛起阵阵涟漪。画面清新自然,主题突出。这件瓷枕的剔花工艺与白地剔花一样,也是先划刻出花纹轮廓,然后剔地,只是白地剔花施透明白釉,而绿釉剔花施用了绿色低温铅釉。
  图30是一件白胎褐彩剔花牡丹纹枕,先在洁白的枕面上涂了一层薄薄的含氧化铁的化妆土,然后在中央部位划刻菱形开光,开光内是一株茂盛的折枝牡丹,再采用剔地的技法剔除纹饰以外的地子,露出细白胎体,其图案化的纹饰加上强烈的色调反差,产生了一种独特的艺术效果。这件瓷枕采用模制成型,枕壁模印攀枝娃娃图案。构图上,以粗大茂盛的缠枝作为骨架,枝叶缠绕连绵不断,一群可爱的婴孩在繁密的枝蔓间玩耍。有的在粗壮的枝干上攀爬,有的端坐于硕大的莲蓬上,寓意子孙兴旺,世代绵延。这类瓷器由于胎体洁白,无需像磁州窑那样要先施一层白色化妆土,因此无论风格还是装饰效果都与磁州窑明显不同。
  

  

  图31是一件白胎褐彩剔花牡丹纹矮腹瓶,胎体洁白,通体施一层薄薄的褐色化妆土,然后划刻出缠枝牡丹的轮廓;又剔掉纹饰以外的地子,露出白胎,洁白的胎体衬托褐黄色花卉,分外鲜艳醒目。小口矮腹瓶是宋代磁州窑流行的一种造型,图32是磁州窑观台遗址出土的一件白地酱彩剔花矮腹瓶,同一地层还出土有白地剔花矮腹瓶,瓶的造型均为小口,折肩,矮腹。日本大阪东洋陶瓷美术馆收藏的定窑类型白胎剔花矮腹瓶显然是模仿了磁州窑白地黑剔花矮腹瓶的造型和纹饰,但工匠在模仿中将折肩改为圆肩,将两组缠枝花合并为一组,纹饰图案与剔刻工艺也比磁州窑更加精细。
  磁州窑和定窑生产的剔花瓷器品种丰富,工艺精湛,二者工艺原理相同,但艺术风格各异,代表了当时北方剔花瓷器的最高水平。除了河北之外,宋金时期烧造剔花瓷器的窑场还有河南登封曲河窑、修武当阳峪窑、鲁山段店窑、鹤壁集窑、山西怀仁窑、浑源界庄窑、辽宁辽阳江官屯窑、内蒙古赤峰缸瓦窑等。其中修武当阳峪窑烧制的白地剔花和白地黑剔花瓷器不仅数量多,工艺水平和艺术水平也丝毫不逊于河北观台窑。
磁州窑早期的白地剔花作品纹饰比较简单,需要剔地的部位也较少。本文介绍的这组宋金剔花瓷器中,图1和图2是磁州窑早期生产的剔花瓷器,一件是口沿剔刻莲瓣纹的灯,另一件是腹部剔刻卷草纹唾盂,两件作品的纹饰相对比较简单,花纹占的面积大,需要剔地的部位面积小,这类作品属于剔花工艺的初级阶段。此后,随着工艺上的不断成熟,磁州窑剔花作品的纹饰越来越复杂,剔除的面积也越来越大,工艺上由单一的剔地变为剔、划、篦多种刀法相结合(图3~6)。到了北宋后期,各种复杂的缠枝花卉以及一些动物题材都成为剔花瓷器的装饰纹样。
  图7和图9是磁县观台窑遗址出土的两件以花卉为题材的剔花作品,其中白釉枕(图7)的枕面剔刻一组四方连续缠枝花卉,花卉的轮廓以及茎、叶、花头等细节采用划花技法,纹饰以外的部分采用剔花技法剔除化妆土,画面布局和谐匀称,线条流畅自如,具有很强的装饰性。白釉梅瓶(图9)(口部残缺)通体剔刻缠枝牡丹纹,工艺技法以及细部处理都与白地剔花缠枝花卉纹枕相同。图8是河北省民俗博物馆收藏的一件白地剔花兔纹枕,枕面剔刻一株野草和一只活泼可爱的小白兔。同类题材的标本在磁县观台窑遗址也有出土(图10)。


白地黑剔花是在白地剔花的基础上派生出来的新品种,工艺过程是先在坯体上施一层白色化妆土,待其半干时再加施一层黑色化妆土,然后迅速用尖锐的工具划出花纹轮廓,再用铲状工具将花纹以外的黑色化妆土剔掉,露出底层的白色化妆土,施透明釉后入窑焙烧。成品底色洁白、花纹漆黑,这是磁州窑中档次最高的一种产品。白地黑剔花作品的剔刻工艺难度很高,既要干净彻底地剔掉上层黑色化妆土,又不能伤及底层的白色化妆土,因此需要极高的剔刻技艺。磁州窑白地黑剔花主要流行于北宋中期至金代,此时剔花技法已经相当成熟,因此装饰题材相当广泛,除了传统的花卉图案,还有大量生动传神的动物、人物画面。

  

  磁州窑的白地黑剔花作品仍以花卉图案为主(图11、12),但除了传统的缠枝花卉外,折枝花卉开始增多。图13是一件折枝牡丹纹枕,枕面中心剔刻折枝牡丹,外围装饰一周二方连续的卷草纹。图14是一件折枝牡丹纹梅瓶,瓶的上腹和下腹各装饰四枝折枝牡丹。这类缠枝、折枝相结合或单独使用折枝花卉的图案,主要流行于北宋晚期至金代,同期的白地剔花和白釉黑花作品中此类图案也较多见。
  

  

  除了花卉之外,艺术水平最高的当属装饰动物和人物图案的作品(图15)。图16是一件白地黑剔花鸟纹枕,枕面剔刻“喜上梅梢图”,一只喜鹊悠闲地站立在梅树枝头,画面黑白分明,刀法干净利索,充分体现了磁州窑剔花作品主题突出、线条流畅的特点。与此相类似的还有北京故宫博物院收藏的鸟纹枕残片(图17)。图18是一件白地黑剔花“熊戏图”枕,枕面剔刻一头被绳子拴在木桩上的黑熊,黑熊前肢拄着一根木棍,后肢像人一样站立,憨态可掬,惹人发笑。这些动物形象简洁生动,画面清新自然,加上强烈的黑白反差,具有很强的艺术感染力。图19是一件白地黑剔花“童子戏鸭图”枕,此枕虽然枕面上部及两侧残缺,但中部童子赶鸭的场景基本完整。画面上,亭亭玉立的莲荷,随风摇曳的茨菰,调皮的男孩在水中追赶鸭子,展现在人们面前的是一幅生机盎然的乡村美景。画面的下部采用篦划的技法在白色化妆土上划出水波纹,与黑色图案相配显得十分和谐,画面生机勃勃,具有浓郁的生活气息。
  磁州窑的绿釉属低温铅釉,从加工工艺上可分为两种:一种先素烧坯体,然后施绿釉入窑用低温二次烧成;另一种是在已经高温烧好的白釉瓷上再施一层绿釉,入窑用低温二次烧成。绿釉剔花瓷器主要是采用后一种方法,即在烧好的白地剔花产品上加施一层低温绿釉,入窑二次烧成。
  

  绿釉剔花由于大多是在白地剔花上加施一层绿釉,因此较为常见的也是剔刻缠枝花卉的作品。图20、21原本是两件白地剔花瓶,通体剔刻缠枝牡丹纹,构图繁密,刀法娴熟,加施低温绿釉后呈青翠的淡绿色,釉层薄而光亮。图22是一件绿釉剔花花卉纹枕,釉色较深,釉面光泽较差,应当是采用先素烧坯体,然后施绿釉后二次烧成。
  绿釉黑剔花也是在烧好的白地黑剔花作品上加施一层绿釉,其数量比白釉黑剔花和绿釉剔花器少得多。磁县观台窑遗址仅在金代地层出土过少量标本,器型有梅瓶、长颈瓶、钵、灯等(图23)。图24是磁县观台窑遗址出土的绿釉黑剔花瓶,这种长颈瓶在北宋后期至金代十分流行(图25)。磁州窑的白地剔花、白地黑剔花等品种,都有这种装饰牡丹纹的长颈瓶。图26是一件罕见的采用“反向剔刻”的剔花作品,一般剔花无论白地剔花、还是白地黑剔花,绝大多数是“剔地留花”,而这件开光兔纹罐采用了相反的“剔花留地”。窑工在划刻出纹饰轮廓后,用铲状工具将花纹部分的黑色化妆土剔掉,黑地白花,形成了一种独特的艺术效果。
  

  

  定窑是北方著名的白瓷窑场,宋金时期以生产刻花、印花白瓷闻名于世。井陉窑是河北省继邢窑、定窑、磁州窑之后发现的另一个规模宏大的古代窑场,其产品也是以定窑类型的刻花、印花白瓷为主。通过对窑址的考古调查和发掘发现,这两个窑场也烧造磁州窑风格的剔花瓷器。
  定窑和井陉窑生产的剔花瓷器无论胎体还是剔刻技法都没有本质上的差异,因此这类产品目前还无法准确区分窑口。从窑址采集和发掘的标本看,定窑产品所占比例似乎较大,故暂时将其称为“定窑类型剔花”。定窑类型剔花的剔刻技法显然学自磁州窑,所见品种有白地剔花、白胎褐彩剔花以及绿釉剔花。


善于学习和模仿是中国古代窑业的一大特点,唐代瓷器从模仿金银器入手,极大地丰富了瓷器的造型和装饰。宋代各窑之间的相互学习与模仿形成了所谓的“六大窑系”。定窑是北方最为著名的白瓷窑场,但是它也向磁州窑学习先进的剔花工艺,并且能够结合自己的特点加以改进和提高。同样,磁州窑也模仿定窑的产品,在磁州窑观台遗址北宋至金代地层中就出土了大量采用覆烧法烧制的薄胎仿定产品。由此可见,正是由于不断地相互学习借鉴,取长补短,推陈出新,宋代陶瓷才得以迅速发展,最终形成了百花争艳的繁荣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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