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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最接近天空的神秘古国 —— 古格王朝




在位于阿里札达肥札不让区象泉河畔的一座山上,坐落着一座高原古城的遗址。这是全国第一批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之一,为研究西藏历史和古代建筑提供了重要的实物资料,它就是古格王朝遗址。自从二十年前被科学家发现以来,在古格遗址周围不断发掘出来的造像、雕刻及壁画,是这个神秘王朝留给我们的宝贵财富。



01

初望世界屋脊

六世达赖仓央嘉措曾作诗描述自己西藏印象,在叹服其文采的同时,可见西藏的美,足见藏人对自己家园的衷心赞美:
 
那一天,闭目在经殿香雾中,蓦然听见,你诵经中的真言。
那一月,我摇动所有转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不为修来生,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西藏既有独特的高原雪域风光,又有妩媚的南国风采,而与这种大自然相融合的人文景观,也使西藏在旅行者的眼中具有了真正独特的魅力。至今,还有许多藏族人的生活习俗与高原之外的现代人有着很大的距离,也正是由于距离的产生,才使西藏的一切具有了观赏的价值。

无论是宏伟的布达拉宫,还是圣地大昭寺,都是那么样的让人期待、让人向往。布达拉宫就像神话故事中的天堂,它位于拉萨市区西北的红山之巅,历来被藏族人民视为圣殿。布达拉宫始建于公元8世纪的吐蕃时期,据说是当年松赞干布为了迎接文成公主而修建的。它不仅是西藏建筑艺术的经典,更是西藏历史文化辉煌的象征。

松赞干布与文成公主

同为松赞干布时期修建的还有著名的大昭寺。大昭寺位于拉萨老城的中心位置,八廓街正是围绕大昭寺而展开的。大昭寺在藏族人民心中的地位并不亚于布达拉宫,它也是游人到西藏必游的景点之一。大昭寺始建于公元647年,是藏王松赞干布为纪念尺尊公主入藏而建,后经历代修缮增建,形成了庞大的建筑群。

在素有“世界屋脊”之称的青藏高原上,除了那些有名的古迹和建筑,更吸引人的就是那里独特、美丽的自然风景了。这是世界上最高的地方,这里以盛产阳光著称。天空蓝的不能再蓝,站在这里,你仿佛一伸手就能触摸到天空。四季盛开的阳光带着金属的质感,温暖而灼热。

巍峨壮丽的布达拉宫

巍峨的高山上远远望去尽是茫茫的白雪,融化的雪水顺着山脊汇成一条条溪流,穿梭在世界屋脊之上,像一群群调皮的精灵。雅鲁藏布江,发源于我国的西藏自治区,在藏语中意为“高山流下的雪水”,被藏族人民视为“摇篮”河“母亲河”。

雅鲁藏布江不仅是西藏文明诞生的摇篮,也是汉藏文化交流的见证人。在汉、藏交流史上,最值得纪念的是文成公主和蕃、金城公主西嫁与唐蕃会盟碑三件大事。它们充分说明了汉、藏人民及其文化各具特点又相互影响、相互融合的血肉关系。
 

02

古格王朝的今世前生

在西藏古老悠久的文明史上,古格王朝曾经雄踞西藏西部,弘扬佛教,抵御外侮,在历史的舞台上留下了浓墨重彩,为后人带来了无数的神往和遐想。

古格王朝的建立大概从公元9世纪开始,其前身可上溯到象雄国。

空前强大的吐蕃王朝统一了西藏,末代赞普郎达玛统治时期,遭遇灭佛毁寺,不少僧人为了避难远遁西部边境地区,进入阿里。公元843年末代赞普郎达玛被一位僧人所杀,统治阶级内部纷争四起,吐蕃王朝迅速瓦解。

郎达玛的孙子吉德尼玛衮也来到阿里地区,并娶了当地首领的女儿,后来他将这一地区一分为三,古格王朝就是他第三个儿子德祖衮的封地。这样,从血统上来讲,古格王朝就是吐蕃政权在西藏西部阿里地区统治的延续,其统治的范围在最盛时,遍及阿里全境。这便是古格王朝的沿革由来了。

古格故城遗址

到了公元17世纪结束,古格王朝前后世袭了16位国王。在这段历史时期,古格王朝政局稳定、经济发展、古格人的生活也趋于温饱小康。在文化方面,古格王朝更是得到了长足的修养和发展。特别是在佛教文化方面,也得到了较快的发展。公元1042年,印度高僧阿底峡到阿里地区弘法,使阿里成为佛教复兴之地,佛教史上称之为“上路弘法”。

古格王国遗址位置示意图

古格王朝的都城扎不让位于现札达县城西的象泉河南岸,其都城附近四面的多香,北面的东噶、香孜、香巴、皮央遗址,南面的玛那、达巴、曲龙遗址等,都具有相当的规模。从这个大规模的城市来看,也可以想象在数百年前西藏那个离天堂最近的土地上,那个名字叫作古格的王朝的繁荣和美好了。

另外,此处还是古代西藏对外贸易的重要商埠之一,西藏的特产如藏红花、冬虫夏草等各种名贵药材,金矿银矿等出产的贵金属原料,以及用这些金属所加工的佛像、饰品等都源源不断地走向了中原乃至世界的各个角落。同时,中原及世界上的商品也得益于这个商埠流通到西藏的各个地区。正是如此,才有了古格王朝长达百余年的稳定和富有。

然而,这是这样一个文明、繁荣、稳定、富有的国家,却被一场夺权之乱彻底毁灭了。这场战争结束之后,这里的繁华落尽,再没有了往日的繁荣与美好。

03

一代强国的突然崩塌

 这样一个经济富足、文化灿烂的王国在一夜之间突然、彻底底消失不见,留给后人的除了感叹、遗憾,更多的就是对它消失的迷惑。通过对古格王朝遗址中一处未完成的建筑的考古,许多史学家推测古格王朝的灭亡与战争有关。

史学家推测在公元1630年前后,与古格王朝同宗的西部邻族拉客人发动了入侵战争,结束了古格王朝的历史。

当时,古格王的弟弟勾结拉达克王室,利用拉达克的军队攻打古格都城,古格王率领部下誓死抵抗,最终被困于古格王宫内。整个王宫只有一条隧道可以通到山上,而另外的地方全都是悬崖。拉达克为了取得这场战争的最终胜利,便决定在王宫周围修建一座石头楼,以便攻下古格王宫。在修建石头楼的过程中,许多百姓被征召,死的死,残的残,古格国王不忍看着自己的子民惨死,于是出城投降。

考古发现的古格洞窟佛像(局部)

那么古格王朝百姓的结局又如何呢?他们最终究竟是成了入侵者的刀下之鬼,还是成了新国王的臣民呢?古格王朝的最终消亡是不是这场战争造成的?这谜一般的“国破家亡”,也许能从“无头干尸洞”中得到一些线索。

在古格遗址干尸洞里,有30多具尸体,且都是没有颅骨的无头尸。如果说这些尸体是在战争中被杀的大臣,那么为何要砍掉头颅?如果是百姓,为何只选了在这个狭小的地方“藏”下这30余人?


从考古学与民俗学的角度分析,似乎这又是一种有一定仪式的葬式。如此说来,无头藏尸洞中的尸体会不会是国王或是权贵的人殉,不管从哪种猜测来看,战争造成的屠杀和掠夺都不像是毁灭古格文明的真实原因,古格王朝的灭亡更可能的原因是环境恶化造成的。

现在的古格王朝遗址被土林远远近近地环抱其中,远远望去,很难分辨出哪里是城堡,哪里是土林。加之散布在荒原大漠中的断壁残垣、坍毁的洞穴、倾倒的佛塔,使得古城在朝霞初起或夜幕降临时,透射出一种残缺、悲壮、凄凉之美。

这样一个曾经有过七百年灿烂历史,经历过十六位世系国王的王国神秘地退出了历史舞台,留给人们的,除了这些断壁残垣,就只剩下深深的遗憾了。

古格洞窟壁画(局部)

04

古格遗址的神奇发现

自从300年前一夜之间消失之后,古格王朝就一直沉睡在历史的记忆里,不为任何人所发现。直到1985年西藏自治区文管会进了全面地实地测量后,古格王朝才终于揭开了神秘的面纱。

在西藏扎不让的北面,有一个叫做“鲁巴”的地方,这里流传着一个关于“古格银眼”神像的传说,但是这种神像却从来没有人见过。于是它的存在与否也就成了一个谜团,而谜底揭开的时间则是在1997年的夏天,我国考古工作者在皮央遗址杜康大殿的考古发掘中,出土了一尊精美的铜像。经专家查证史料,多方证明,这尊铜像就是传说中的“古格银眼”像,也是从“古格银眼”像开始,古格王朝开始走入人们的视线。

消亡了350多年的古格王朝突然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并吸引了越来越多的注意力。而古格王朝遗址周围不断被发掘出的房屋、雕刻、洞窟、造像及壁画等遗物,也逐渐揭开了古格王朝的神秘面纱。偌大的王国留下了恢弘的遗址和遗物:殿堂、房屋、洞窟、各类佛塔、隧道,大、小粮仓等。


在各种遗存中,数量最多、最为完整的是古格王朝的壁画,这些壁画取材于当时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气势宏大,风格独特,所绘人物以丰满动感的女性最具代表性,用笔洗练,性格特出。

由于所处的地理位置特殊,古格王朝的壁画深受来自南亚次大陆的各种体术风格所影响,这些经书所用的黄金、白银就产自古格王朝。经书以文书的形式,写在一种青蓝色的黑色的纸面上,一排用银汁书写,一排用银汁书写,在全世界绝无仅有,其奢华程度无以复加。
 

05

佛教文化的源远流长

当你站在古格古城山下的开阔地向上仰望时,一眼就能发现那些星罗棋布的建筑中竟有半数以上是佛教建筑。看那突兀山顶的是坛城殿,在山坡台地交杂错落的有大威德殿和度母殿,以及两厢辉映的红、白二殿;在山坡西北侧是高高耸立的各式佛塔。看到这些你一定会认为在过去,这里肯定是一个宏传佛法的佛的世界。

的确如此,在古格近七百年的王国中,贯穿始终的两个基准:一是宏传佛法,一是以教辅政。正是由于这两个基准,才使古格王朝在西藏西部阿里佛教文化中,一直保留着中心的地位。这就是古格王朝在都城建筑的过程中,佛教殿堂多于其他建筑的原因。

古格王朝佛塔遗迹

除了有各式各样的佛殿外,信奉佛教的古格人还修建了佛窟。古格故城有将近十座建在土窑洞里的洞中佛堂。由于土山属于砂砾黏土质,所以古格故城的窑洞不能挖造得过大,一般佛窟的面积都在6 - 8平方米,其中最小的约4平方米。


一般平民自己所建的佛窟从外表看与其他的窑洞没有什么两样:门洞低矮,不加装饰,只有进入洞中才能知道这是一座佛窟。但王室贵族们的佛窟就大不一样了,要比平民所建的洞窟大很多。


佛教初创时期,佛塔成为这一宗教的标志性建筑,随着佛教的传播,佛塔也相继传往许多国家和地区。当然,佛塔的建筑形式在其传播的过程中,因受不同地理环境、不同民族建筑传统的影响,出现了许多不同的变化。只有在与印度、尼泊尔接壤的国家和地区,佛塔才保留有早期的某些特征,西藏古格王朝就是如此。

说到佛教圣地,有佛寺、佛窟、佛塔,当然也少不了佛像和壁画等艺术品,在古格王朝所有的遗址中,最引人瞩目的就是就是佛教的这些艺术品了。佛窟中绘满了墙壁的精彩壁画,殿顶五彩缤纷的天花板团案,刻在卵石表面的佛与菩萨,模制在小泥片上各种造像、精心雕凿的门楣、门框、柱头,这一切都展示了古格人对佛教的虔诚信仰和对艺术创作的执着与追求。


即使是一位不信奉佛教的人,来到这里也会被这里的佛教文化深深吸引,也能切身感受到佛教的魅力和博大精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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