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形色色：妓的发展史

公元前221年，秦始皇完成了统一中国的伟业，宫妓在这一时期也得到了很大的发展。秦始皇是一位荒淫暴虐的帝王，日夜有千千万万的佳人为他弹唱歌舞，任其纵欲作乐。汉朝诸多皇帝在后宫中设有成千上万的宫妓，过着淫靡奢侈的生活。魏晋南北朝时期，由于国力的衰弱，，宫妓呈现出一派衰败的景象。但封建统治者糜烂淫荡的生活并不因此而有所改变，淫侈的风气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

汉代歌舞陶俑

西汉之后，王公贵族蓄养家妓逐渐形成风气。到了东汉，这种蓄养家妓的隐佚之风更是有增无减。当时无论是世代簪缨之族，还是钟鸣鼎食之家，多蓄养美女，狎玩家妓。这些家妓只是主人娱乐和发泄性欲的工具，毫无人身自由。不过家妓多受过严格的艺术训练，具有良好的文化修养，她们往往成为当时歌舞艺术的代表。

汉武帝时期，营妓被作为一项制度定了下来。汉武帝好大喜功，在位期间经常对外征战。为了提高士气，稳定军心，汉武帝把妇女赏给军人，设立营妓。

秦汉时期，私妓有了相当大的发展，但是，由于这是商业经济还处在初步发展阶段，市民队伍尚未形成规模，都市文化发展较为迟缓，虽然家妓在上层社会很普遍，但市井娼妓商业性的卖淫现象还比较少见。

◎ 供君主淫乐的官妓

秦始皇醉心于官妓。公元前221年，秦始皇灭了六国，统一了中国，这时宫妓也得到了相当大的发展。据文献记载，秦始皇是一个嗜酒好色，荒淫纵欲的暴君，把后宫美人当作玩物。当时“关中离宫三百所，关外四百所，皆有钟磬、帷帐、妇人倡优”，共达“数巨万人，钟鼓之乐，流漫无穷”。这些美丽的少女，不但要每天为秦始皇演奏歌舞，而且还要任他淫乐。

汉朝统治阶级荒淫奢侈之风愈演愈烈。在汉代诸皇帝的荒淫生活方面，汉武帝是颇具代表性的。当时，其宫中有美女18000名，毫无疑问，这些美女中，宫妓占有不少的数量。除汉武帝外，汉代诸帝也在后宫中置有难以计数的宫妓，过着荒淫糜烂的生活。如被称为“二柔”、“恭俭”的元帝，其中后宫中的妻妾就多得难以计数，最终只能让画工给她们画像，看到画相中哪个漂亮再宠幸她。

成帝更是一名“沉湎于酒色”的荒淫君主，后宫的宠妃数量超过前代任何一个皇帝，如他最宠爱的妃子赵飞燕就出身于歌妓。东汉时的恒帝也是一位终日沉迷酒色的昏君，而灵帝比恒帝还要荒淫好色，据《后汉书·宦官列传》记载：汉灵帝时，后宫的宫女有数千人，在衣食上，每天要花费白金。由此可见，汉代宫妓之盛。

明 唐寅《王蜀宫妓图》局部，四个歌舞宫妓正在整妆待君王召唤侍奉。

◎ 任主人玩弄的家妓

家妓，就是富贵人家蓄养的漂亮少女，她们主攻娱乐、弹唱歌舞。历史上也称她们为“声伎”、“舞姬”、“音声人”等等。

（1）家妓的滥觞

家妓刚开始的时候也只是女奴。家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虽然史籍中没有明确的记载，但仍可找到三种说法：第一种，开始于春秋晋悼公（前587 - 前558）时，在公元前562年，晋悼公为了奖励大臣魏绛和戎有功，将郑国送来的乐师、歌女、乐器的一半赏赐给他，其中包括女乐8人。

第二种，发源于战国。吕不韦（？- 前235），阳翟（音敌 dí 1.长尾山雉。2.古代哲学家墨子名翟。3.另一音为宅 zhái 姓。  —编者注）即今河南禹县大商人，家中极其富裕，战国末年时被秦王任命为秦国相国，门下养着三千多名宾客，家僮万人，还有众多能歌善舞的歌舞姬。这是家妓的发轫。

第三种，开始于汉朝。西汉赵飞燕（？- 前1），成阳侯赵临之女，小的时候便在长安宫生活，后被赐给阳阿公主，被阳阿公主养大。她不但容貌美丽，而且身材苗条，于是就让她学习歌舞，成为歌姬，她体态轻盈，因此人们称她为“飞燕”。

（2）家妓的状况

伴随封建君主专制政体的建立，等级森严、名份分明的后宫制度也渐渐形成。除了后、妃、嫔等外，数量庞大的美女、女乐被蓄养在后宫，供君主玩乐。皇戚贵族、豪门富户都纷纷向皇家学习，也在家中蓄养了会歌舞技艺的美女，这就是所谓的“家妓”。王书奴先生认为，在家中私养家妓于汉代开始，而于南北朝盛行。

五代 顾闳中《韩熙载夜宴图》局部

从西汉起，王公贵族都逐渐开始蓄养家妓。东汉时期，这种蓄养家妓的淫侈之风愈演愈烈。顺帝年间，外戚梁冀（？- 159）由于椒房之亲，被拜为大将军，党政近20年。他骄纵残忍，无法无天，修筑菟苑，强占他人的妻女数千人做他的侍妾。

每次到外面游玩，都有成群的娼妓尾随其后，一路上鸣钟吹管，歌酣竟路。延禧二年（159），“王侯”单超等人把梁冀杀了，取代了他的位置。但他们也和梁冀一样，横行不法，仍然“多取良人美女，以为姬妾，皆珍饰华侈，拟则宫人”。当时，不仅这些外戚宦官蓄养家妓，就连名闻一时的经学家、文学家马融（79 - 166）也是如此。

唐 跪坐奏乐陶俑

（3）家妓的命运

家妓的命运基本是：

第一，她们没有任何人身自由，主人可以对她们肆意杀害，而她们也只是供主人娱乐和发泄性欲的工具。

第二，这些家妓与妾稍有差别。家妓对主人主要是以歌舞乐曲提供艺术与娱乐服务的，所以必须对她们进行这方面的训练。当然，她们还必须提供性服务，这主要看主人的喜好与需要。家妓的地位位于妾与婢之间。

有许多家妓在乐器演奏方面很擅长，自从汉武帝时的张骞从西域引进“胡乐”，就出现了一些擅长演奏某种“胡乐”的家妓，如箜篌妓、琵琶妓、鼓吹妓等。东汉刘康家中就有一名“鼓吹妓女宋闰”，在当时是相当有名。有的女妓还多才多艺，乐器、歌舞样样精通。

五代 顾闳中《韩熙载夜宴图》局部

第三，家妓的物质生活与一般平民相比要丰厚很多。这是因为她们是供主人娱乐和发泄性欲的工具，因此主人对她们就要像维护保养工具那样，以达到供自己赏玩的目的。这些官僚、地主、富豪除了以妓妾之多炫耀其权势与财富外，还特意给这些家妓精心打扮，锦衣玉食，从而炫耀自己的地位与财富。

汉代歌舞陶俑

◎ 供士兵发泄的营妓

汉代时期，妓业的一个很大发展是出现了营妓。营妓开始于汉朝，在经过了六朝、唐、宋之后仍经久不衰。相传古代军营中并没有妓女，汉武帝开始设置营妓，这是为那些没有妻子的士兵而特意设置的。其实，如前面所说，妓女早在秦汉之前就出现了，而且句（音勾 gōu）践采取过“游军士”、管仲采取过“女闾”的做法，但到了汉武帝时，营妓作为一项制度被定了下来。

汉武帝在位期间，连年对外征战，用兵很多，而怎样稳定军心，提高士气便成为了一个极其重要的问题，设置营妓就是这方面的一个措施。

汉代歌舞陶俑

妇女“抑配”军营的制度出现在汉代正式设立营妓之前。所谓“抑配”，就是强迫她们嫁给某人。汉朝的大将军李陵率领军队出关东时，把一些强盗的妻子抓到军中。随军“抑配”，她们被赏给士兵当老婆，这些女人不愿意，于是就躲在车中不出来，李陵就把她们抓出来杀了。

当然，这种“抑配”制在当时并不普遍，况且还有许多不足之处：士兵太多，而随军妇女极少，否则军队将臃肿不堪，有害于军事行动；而有人有妻，有人无妻很容易产生矛盾。为了解决上述存在的问题，于是统治者便设置了营妓。

◎ 妖娆妩媚的私妓

通常所说的私妓是指以出卖自己肉体为主的、生活在城市妓院里的女子。她们和家妓是有区别的，并不完全属于某个官僚、地主或富豪，不是只对个别人或极少数人出卖肉体，也不是专门为军队服务的，而是面向全社会的男子。她们中的大部分人主要并不是以能歌善舞来获得男子的欢心，她们并没有经过歌舞训练，更何况一般男子也无法付出那么多的金钱，她们的存在就是为社会上那些性饥饿的男子解决问题。

由于战争不断，也因为生产得到发展，人口流动性很大，无论是将士、手工业者、商人，还是市民、散兵游勇，都成为了她们的顾客。当然，私妓也有层次地位的差别，这是为了适应各种层次的人的不同需求。

因此私妓也有高、中、低之分。高级妓女往往色艺双全，文化素养很高，才思敏捷，胜过家妓中的佼佼者。他们并不随便献身于哪个嫖客，他们喜欢与上流社会的人或是温文尔雅之士来往，保持着一种具有一定友谊成分的彼此唱和的交往。这种妓女和嫖客的关系不仅仅是单纯的性角关系，而且还可能产生爱情或者因为有共同语言而成为朋友。但是，这种等级的妓女极为稀少。

秦汉时期，尽管私妓与春秋时期相比已经有了一定程度的发展，但是由于商业刚刚开始发展，市民队伍中并未形成系统，都市文化发展还较为迟缓，因而即使在上流社会中蓄养家妓的现象极为普遍，但市井中商业性的卖淫现象并不常见。

只是到了六朝时，江南一带及当时最繁华的城市中，私妓开始较为活跃起来。关于这一情况，《玉台新咏》和《乐府诗集》的一些诗中都有所记载。例如，有一首《石成乐》：“生长石城下，开窗对城楼。城中诸少年，出入见依投”。表明嫖客极盛，妓女们忙的没有时间休息。

明 仇英 《清明上河图》局部

秦汉时期的统治者、贵族以及有权有势的人，除了玩弄妓女，有些甚至玩弄男妓。西汉时期，汉文帝宠幸娈（音峦 luán美好之意。  — 编者注）童邓通，“赐以蜀严道山铜，得自铸钱。邓氏钱布天下”（《汉书》）。哀帝宠幸董贤，尝于董贤昼寝，袖子为董贤所枕。哀帝想起身，怕惊动董贤，“乃断袖而起，其恩爱至此”（《汉书》）。

◎ 妓女凄惨悲凉的命运

上述所说的妓女中，无论是营妓、家妓还是私妓，他们的结局都是比较凄凉的。其中只有极少数几个麻雀变成凤凰，进入贵族阶层，如李夫人、赵飞燕等。当然，这是要具备一定条件的：首先是要貌美，因此才能得到皇帝或其他大官、大贵族的宠爱；其次还必须具有一定的手腕以获得主子的欢心，并能在宫闱的勾心斗角中获胜；三是要有儿子，并且儿子最后能继位。以上所说的三个条件，一个也不能少。

妓女的归宿途径有从良、被弃终老、出家入道、隐居不出等等。从良是许多妓女都十分向往的，她们明白人生如朝露，红颜易老，自己吃的是青春饭，不可能当一辈子当妓女，所以，只要有机会就会坚定地选择属于自己的归宿。当然，从良的结果也并非都是好的，也有的过得并不幸福，所嫁非人、遗憾终生的事也时常发生。

（1）妓女归宿多凄惨

没有从良的或嫁后并不幸福的人，红颜老后便陷于冻绥困境，在这种情况下，她们不得不出家做尼姑或女冠。佛教在西汉时传入中国，到南北朝时大为发展，有诗为证：“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当时佛寺四处可见，寺院不仅收纳大量男子为僧，而且也剃度不少女子为尼。那时，道教也得到较大发展，女子也可入道为冠。只要当上了尼姑或女冠，就有了生活保障，衣食无忧了。因此为尼为冠就成为许多妓女的归宿。

当然，许多妓女为冠，取得生活保障其实并不是她们唯一的目的。有些妓女在经历了多年的风风雨雨、爱爱恨恨的生涯后，终于看破红尘，一心只愿和青灯古佛为伴，了此残生。还有一个原因是，当时的僧尼时常举行宗教性的歌舞活动，既娱神也娱人，而这正好让不少妓女的专长得以表现，寺院用得上她们，他们也有了用武之地。

文献资料表明，从良妓女中命运最好的当推西汉歌妓，李延年之妹了，她以色艺超群进入后宫，深受汉武帝的宠爱，被汉武帝封为李夫人，死后又追封为孝武皇后，名载史册。

（2）妓女殉葬

妓女处于被压迫的社会阶层当中，几乎没有人身自由，成了被玩弄、被迫害的对象，甚至成为王公贵族的殉葬品。

殉葬是统治阶级惨绝人寰的表现。历史上殉葬流行的时间比较长，影响非常深远。文献记载和考古资料表明，早在夏商时期，奴隶主贵族就盛行用妓女殉葬，春秋战国时期，统治者用妓女殉葬的现象也非常普遍，秦代使用妓女殉葬达到了高峰。

公元前210年秦始皇病逝，“九月，葬始皇骊山……二世曰：'先帝后宫非有子者，出焉不宜’。皆令从死，死者甚众”。如前所述，秦始皇后宫除妻妾外，还拥有成千上万名女乐和宫妓，因此这次杀殉毫无疑问是中国历史上规模最大的一次。

西汉，用妓女殉葬的现象有所收敛，但仍然存在。如汉宣帝时，赵繆王刘元“令能为乐女婢从死，迫胁自杀者凡十六人”。

（3）生不如死的自杀

古往今来的妓女因受不了凌辱和折磨而愤然自杀、如饮毒、悬梁、投井、碰壁、跳楼而死的，难以计数。死，成为她们寻求解脱非人虐待、结束悲惨生活的一种方式。

西汉名妓赵飞燕自杀而死。她原来是贵族阳阿公主家的歌舞伎，因为得到汉成帝的青睐召入宫中，赐号“昭仪”。“昭仪其仪，示隆重也。昭仪位视丞相，爵比诸侯王”。从此，赵飞燕作为当时宫中最受宠爱的人住进了昭阳宫。公元前16年（永始元年）六月丙寅，赵飞燕由于色艺出众和聪敏机智，在汉宫的争宠斗争中获得胜利，被汉成帝册封为皇后。

公元前7年（绥和二年），汉成帝因荒淫纵欲过度死在了赵飞燕之妹赵合德怀抱之中。次年，汉哀帝刘欣即位，因在竞争太子之位时曾得到赵飞燕的帮助，尊封赵飞燕为皇太后，但此时赵飞燕的权利已经被架空，形同虚设。

汉哀帝驾崩后，汉平帝刘衎（音看kàn 快乐。刚直。  — 编者注）在王太后及其侄子王莽的拥护下继位，不久，汉平帝颁布诏书，指控赵飞燕“失妇道，无供养之礼，而有虎狼之毒”，废为庶人。做了十六年皇后的赵飞燕，在得知这一消息后，当天便在宫中自杀，结束生命。

◎ 妓女对歌舞艺术的贡献

当人们认真地考究典籍、追溯妓女的源头史，却发现原来女乐竟是妓女的鼻祖，历代妓女都具备能歌善舞的技能，妓家自古以来就具有音乐歌舞及演戏的传统。妓女对魔术杂技也作出了贡献。

（1）传统歌舞艺术

妓女是女乐的变身，妓女大多懂歌舞，妓家自古以来就具有音乐歌舞及演戏的传统，这也是历代妓女具备的最基本的技能之一。

秦汉时期，封建统治者穷极声色享乐。秦始皇在宫中聚集成千上万名歌舞妓女，“钟鼓之乐，流漫无穷”。汉武帝不仅收纳了数千名宫妓、女乐，经常“作排忧，舞郑女”，而且还于公元前112年专门成立了一个乐府机构，收罗歌舞艺人八百余人，来演奏音乐歌舞，供其娱乐。

同时，他还经常举行宫妓演奏活动，在公元前119年曾叫宫妓们乘着一条用龙头做装饰的船，在昆明池中唱着《櫂歌》（櫂 音照 zhào棹的繁体 划船的一种工具，形状和桨差不多。  — 编者注），用《鼓吹》穿插着游戏。到公元100年左右，已有专业的“鼓吹妓女”。

西汉时期的赵飞燕以舞蹈技艺超群而著称。赵飞燕是西汉的才貌兼备的歌舞妓女，纤柔惊人，“色倾后宫”；更是一位身怀绝技的舞蹈家。她原为“省中侍使宫婢”，即家妓，自小练得一身舞姿轻盈的高超技艺。

宋代宋醇《赵飞燕别传》说：“腰骨纤细善踽（音举jǔ 形容独自走路孤零的样子。  —编者注）步行，若人手持荏枝颤颤然，他人莫可学也”。相传她体轻若燕，能随风起舞，飘飘欲仙；有能为掌上舞，站在宫女手托的水晶盘上，潇洒自如地挥袖舞蹈。足见其深厚的舞蹈功底，无愧于轻盈优美，舞技绝伦的艺术表演家。

妓女虽然地位卑微，由于从事歌舞艺术，所以，服饰往往华丽。妓女吃的是青春饭，同时也是凭借容貌衣饰取悦于人的，妓女注重外表的包装不言而喻。妓女虽然社会地位卑微，但是由于职业的特殊性，往往过着锦衣玉食、花天酒地的腐朽糜烂的生活。统治者和妓院的老板给妓女锦衣玉食的待遇是为了让妓女为他们服务、盈利，为了满足统治者或嫖客的欣赏要求，才给妓女提供赏心悦目的装饰和舒适的居住条件。

山东东平汉墓壁画 局部

妓女自产生之日起，就过着锦衣玉食的奢侈生活。史料记载秦始皇蓄养的数万名倡优，都是“酒食珍味，盘错于前，衣服轻暖，舆马文秀”。

汉代妓女的服饰，比一般妇女的要好百倍。贾谊说：“今庶人屋壁得为帝服，倡优下贱得为后饰”。根据这我们得知，汉代妓女的衣服十分讲究。在当时，一些被宠幸的妓女，往往衣着锦绣罗绮，如，东汉宫中“采女数千，食肉衣绮，脂油粉黛，不可赀[音资 zī计量（多用于否定如：所费不赀，不可赀计，  — 编者注）]计”。贵族家中的妓女亦是如此，如东汉五侯的家妓“皆珍饰华侈，拟则宫人”。

（2）妓女与杂技魔术

绚丽多姿、神秘的杂技魔术，有着悠久的历史和优良的传统。在这方面，妓女们也作出了自己的贡献。

从刘向《列女传》中“夏桀既弃礼义，求倡优侏儒，而为奇伟之戏”的文字记载来看，可能早在距今五千年左右的夏代，妓女们已经从事一些具有杂技因素在内的娱乐节目了。

到秦代时期，妓女的杂技表演活动比较活跃，上至宫廷国宴，下至士民宴乐都可以看到她们的身影。

《史记·李斯列传》载秦二世胡亥在甘泉宫作角牴优徘之观时，连宰相李斯也不予接待。以致史学家班固发出了这样的感叹：“先王之礼，没于淫乐中矣”。汉代这种情况有过之而无不及，《汉武故事》载汉武帝好“四夷之乐，杂以奇幻”。他曾在元封三年（前108年），举行了历史上规模空前的杂技百戏会演，以招待西域各国使臣。在宴会上，一些会杂技魔术的妓女表演了精彩而壮观的节目。

汉代百戏汇演

不仅宫廷如此，在其他达官显贵、豪强地主、富商大贾的生活中，这些杂技魔术也成为不可缺少的娱乐项目。御史大夫桑弘羊说：“夫家人有客，尚有倡优奇变之乐，而况县官乎”？甚至在办丧事时，也是“歌舞俳优，连笑伎戏”了！

走索是汉代妓女最为擅长的杂技项目之一，当时又称踏索、戏绳、高缉、舞红等，犹如今日杂技中的走软索。《后汉书·礼仪志》刘昭注引蔡质《汉仪》说：“以两大丝绳系两柱间，相去数丈，两倡女对舞，行于绳上，对面道逢，切肩不倾，又踏局出身，藏形于斗中”。表现了绳妓高潮娴熟的技术。

汉代绳妓的走索，除文字记载外，在汉画像石中也有形象的描绘。如山东济南发现的汉墓画石中，就存有绳妓走索表演的画面：两女妓手持舞竿各从两端对舞向中间走去，中间尚有一女妓在绳上倒立，绳下面竖着四把尖刀，尖刃直指绳面，令人倍感惊险气氛，也表现了中国杂技技巧的稳、险、美、准的优良传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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