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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力太行 · 树茂 ‖ 围 城 故 事
文/树茂

记得那一天天儿热了起来,是夏末。村儿里的人们都在树底下乘凉儿,只有知了儿在叫,一直叫,不停地叫。

子君的公公在西屋的沙发上舒适地躺着,旁边的风扇“呼呼”地吹着,电视里正在播放着新闻节目,沙发是两人座的 ,公公个子高,只好把腿搭在一边的扶手上,悠哉悠哉。婆婆个儿不高,没有脖子,就像是脑袋搁在肩膀上,三角眼儿,地包天嘴儿,是个勤快人儿,这个时候不知道在零碎地做着啥。

子君才二十五六岁,穿着不太合身儿的大红背心儿,露胳膊的,领口是方形的,脖子显得修长,这件背心还是没生孩子以前买的,有点儿瘦,七分运动裤儿也瘦瘦的裹在身上,显得屁股更大了。

她在家看孩子,刚刚一周多的男孩,白白胖胖的、很是可爱。此刻刚刚睡着,发出均匀地呼吸声儿。她稍稍的松了口气,丈夫不知道又到哪儿野去了,结婚跟不结婚都一个样儿,自顾玩儿的不亦乐乎。

快到做晌午饭的时候,子君开始发愁,不知道吃啥?她婆婆刚跟她分开家,一个燃气灶,一口炒锅,几袋子小麦,东屋地上扔着一些大大小小的青番茄,应该是拉秧了摘下来的吧!还有一些尖椒,在地上摆了一片,都是自己家种的,再没其它,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也不知道过得是什么日子,丈夫只顾把自己收拾的光面四照。

子君溜达到婆婆屋,看见婆婆屋里的墙角放着一大箱子又大又红的西红柿,很新鲜,也没多想,就拿个小塑料筐儿捡了几个准备做午饭。

谁料她还没有出屋儿,她婆婆就开始发难:“你屋儿不是有吗?不叫拿俺类。”

“那都是青的。”子君一边解释一边准备往外走,“不好吃。”

“那都是俺从地里背回来的,想吃自己摘去。”婆婆态度决绝,歪着头儿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

“俺爹背回来不是一样吗?”子君怯怯地回着嘴,眼巴巴儿地看着沙发上躺着的公公。谁知公公竟然一声儿不吭,黑着脸儿当起了吃瓜群众。

得不到任何援助的子君心里凉凉儿地,委屈到了极点。这算是一家人吗?自从生下孩子就把她拴得牢牢的,发生什么事儿婆婆都说她,一句舍不得说自己的儿子。照顾个孩子已经累得找不到北,俨然一地鸡毛啦!菜地在哪儿压根儿就不知道?

她不再解释只是拔腿往外走。

“脸皮真厚,不要脸。”子君刚迈出门弦儿,就听见她婆婆恶狠狠地说道。

子君再也忍不住了,把西红柿连筐儿一股脑儿扔在院子里,任凭西红柿满在院子里四处轱辘着,轱辘着。这个家不要也罢,她拔腿走了。孩子还在熟睡,实在顾不了许多。

丈夫不上班儿,手头儿也没个儿钱儿,整日里无所事事,天天见不着人儿,只有吃饭的时候儿才回来,日子紧巴巴儿地,子君也没有嫌弃过,老百姓嘛!不都这样儿嘛!

子君也是有文化有见识的女孩儿,在娘家也是人见人夸的利索人儿。在婆家也是勤快稳当不挑剔的主儿。不管怎么努力公婆都看不到眼里,老是挑她的不是儿,一家人别别扭扭地让她不顺心儿。虽说是分开家了,没钱儿没吃的,公婆做好饭了只喊自己的儿子吃,媳妇只能自己做,哪管儿媳妇吃什么呀?这家只是跟她一人分的罢了。

子君越想越生气,小腿儿捯饬地很快,脚底生风,飕、飕、飕地越走越快,几乎一路小跑儿。脸上淌着汗,心里淌着泪,心酸和委屈全部涌上心头儿。

骄阳似火,出了村子连一片绿荫也看不到,不知不觉已走出几公里,地里的庄稼已经老高了,绿油油地。远处,越过村庄上空的炊烟袅袅娜娜,看不到街上有一个人。跨过小溪,潺潺的流水声儿在她身后响起,知了在叫,一直叫,不停地叫。

子君就这么倔强地走着,小脸儿红扑扑地,像个红苹果似的。“滴、滴、滴”后边传来了汽笛声,她靠边儿上躲躲,但是仍旧没有停下脚步。

“走得挺快呀?”是摩托车。她丈夫咧着嘴笑呵呵地停在她身边儿,穿着灰色背心儿,蓝色大裤衩,踏拉着人字拖,一米八的大个子,模样不砸锅。“别生气啦!跟我回家吧!上来。”

“不,你带我到镇子上吃一顿!”看到这个没断奶的大男孩儿,子君心里多少宽松些,停下了脚步。

“行,你说吃啥吧?”大男孩儿依然笑嘻嘻地。

“大葱肉饺子!”子君撒着娇。

“行,上来吧!吃完饭回家啊!”大男孩儿眯缝着眼儿笑着,有些知道她的脾气。

“吃完饭送我回娘家!”子君气鼓鼓地,怒气未消。

“那就回家吃饭吧!咱妈做好饭了。”终于没有耐性啦!

她丈夫黑了脸,动手拉扯着她,准备把她弄回去,简单粗暴,极热的夏天的大中午,在空无一人的乡间小路上。

“不!”她怒了,胳膊用力挣脱男人的拉扯,继续快步往前走。大男孩儿把摩托车停好,快步上跟上来抱住她,往回拖。

“我不回去,她是你妈不是我妈,连个西红柿也不让吃,我回去干啥?”子君挣扎着说:“你自己回去吧!”

“咋就不让你吃啦?又不是啥好东西儿!”丈夫是个老实人,说这话儿他不信,不知道婆婆背地里怎么挑拨离间的。

终究是自己力气小,挣不过丈夫,她索性吐噜到地上,像根面条儿似的黏在地上,不宽的油漆公路烫烫的,好舒服。她实在太累了,顾不得许多,只是不想回他们那个家,他们的家。知了在叫,一直叫,不停地叫。

“看你像个啥?躺在大马路上,不嫌丢人败兴,嗯?”丈夫着急啦!“不嫌丢人。”

“不嫌丢人,要丢也是丢你家的人,没人认识我,只道是你家媳妇。”子君也不知怎么啦!就是不起来。

“你自己在这儿躺着吧!丢人吶!我回去呀!”丈夫气急败坏地骑着摩托车扬长而去,只留下一股汽油味儿的热浪。知了在叫,一直在叫,不停地叫。

子君从滚烫的公路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大步流星头也不回地走了。这样的一家人让她很难继续过下去,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故事讲到这里,我不禁感慨女主人的果敢,换作是我,肯定得抱着孩子走。因为每次闹别扭,我都带着儿子回娘家,我妈就心疼地说:“领着孩子干啥?多使累慌,把孩子丢在家里呗!他们还能不管呀?傻闺女。”我总是傻傻的笑,怎么舍得呢?孩子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舍不得呢!就像您心疼我一样一样的。

你家的媳妇也是别人家的宝贝女儿,虽说你不能当成宝儿,但也不能外待了不是?不是还有个孙子的吗?不看僧面看佛面,总是要善待呀!咋能这么糊涂哩?如果不是为了孩子,这么年轻的女人怎么不能养活自己,只道是舍不下孩子,狠不下心罢了!你们这么做不是把她往外推吗?

愿普天下的女人都有爱与被爱的能力,不要爱的太满,留几分给自己。愿屏幕前的所有人不再承受感情带来的伤害,如果有一定要勇敢地说:“NO!”懂得用离开的方式保护自己。

婚姻是一所大学,夫妻双方都要不断地成长;爱情需要双方用心经营,互敬互爱共同努力,生活才会温馨幸福充满阳光!

作者简介:于书茂,女,自由职业者,热爱旅游,美食,热爱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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