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鸡,那些拉屎不挪地儿的小东西着实讨人嫌。可我偏偏养着好多鸡,为的是让孙孙们吃上纯正的笨鸡蛋、同时鸡又可吃果园的草和虫,能避免打农药并节省劳动力。
自打有了第一个小孙子就开始养鸡,算起来已17个年头。开始几只十几只,去年以来便成群成群地养,今年还阴差阳错地养了700只小公鸡。
这下热闹了,由于卖小公鸡的技术员鉴别不到位,700只小公鸡群里还夹杂着100多只小母鸡,加上去年的80只老母鸡,我将它们分成三群:老母鸡、小公鸡和小母鸡。一群在山上,一群在山下,一群在院旁。
鸡多事儿也多,为保证鸡安全,必须得养鹅,黄鼠狼是吃鸡的主儿,鹅是黄鼠狼的克星,还是鸡的司号员。我不担心老母鸡,去年养的三只鹅将它们看得好着呢。今年我让抱窝的老母鸡孵出两只小鹅,两群小鸡一群一只鹅看着正好。可不曾想空中的飞鹰瞅准了俺的鹅,毫不客气地叼走一只。
没办法,只好将小鹅与小母鸡放一块儿,又从老母鸡群里匀出一只鹅去看小公鸡群。谁知鹅和鸡的脾气相通,谁家就是谁家的,黑鸡一窝白鸡一窝。让它们分开干活,鹅不干了,撒起了野,将小公鸡撵得四处乱窜,鸡飞狗跳的撵丢好几只,只好作罢。
绿色的田野跑得到处都是鸡。核桃地、辣椒地、桃树地山坡草滩随处可看到花花白白的踪影。嫩嫩的小草,飞虫,蚂蚱,土里藏的小虫子,谁都别想逃过鸡的爪子和眼睛。
每天早晨起床后第一件事是将一群群鸡从它们各自家里放出来,我也只当散步遛弯游山逛景。吸着新鲜的空气,欣赏撒欢的鸡群,郁结了一夜的筋骨血脉走了一圈便跟着田园的气息顿时顺畅了。
漫山遍野都是鸡,晚上总得招呼它们回家呀。敲盆子是老母鸡的号,敲一年多了,已习以为常。加上三只鹅嘎嘎乱叫,无论走多远鸡都会乖乖往回跑;小公鸡和小母鸡都用哨子招呼,只是吹哨子声音长短数字有别。
小公鸡的音调是一下一下长长地吹,小母鸡则是短促地吹两下。由于分开群的第一天就这样训练,时间久了鸡自然都记住了自己的号。吹一下时公鸡集合,母鸡不会上山。吹两下小母鸡围住了我,小公鸡一个都不会下山。还真是我吹我的号,鸡们各听各的调,一点都不乱,有意思极了。
最有意思的是小母鸡群里那只鹅,早起放鸡时只要有一只鸡在屋里鹅就不会出来,它得把鸡都赶出来,然后嘎嘎嘎一摇一摇地带着鸡群奔向原野。傍晚回家它是最后一个,在果园里撵着个别不听号的鸡,至到所有的鸡都进了屋它才大摇大摆地进去,我常常喊它“司令”。
一群一群的鸡使我的生活忙活了许多也充实了许多。
人上了年纪不就图个好心情好身板吗?每天从这个鸡群走到那个鸡群,至少得两圈,算算每天要走好几里地呢,只当锻炼身体。
每到节假日孩子们会来看我。看着孙女孙子们高兴地在老母鸡棚里捡鸡蛋,拿着小棍儿赶着一群群的鸡,我笑了,笑得灿烂!
作者简介:刘乙苏,生于1952年4月,祖籍邢台县龙泉寺乡落峪村,退休干部。2013年开始业余创作散文,杂感百余篇,其中40余篇在《老人世界》《河北农民报》《邢台日报》《牛城晚报》《邢周报》发表。散文《婆婆的心里话》获2015年全国报纸副刊三等奖,并被收入《中国报纸副刊优秀作品集萃》一书。与老伴合著的《大山儿女》于2017年11月结集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