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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21世纪没什么人写诗歌了?
有人提问:今天短视频/碎片化内容充斥着世界,诗歌是不是已经消亡?诗歌对于人类的意义何在?诗歌会不会成为一种历史产物?
我想说,诗歌并没有消亡,随着社会发展,诗歌只是穿上了不同马甲继续存在于人间。

之前诺贝尔文学奖颁给了美国音乐家鲍勃·迪伦,他是史上唯一一位获得过诺贝尔文学奖的歌手,当时我听到这个消息也特别震惊。

那么,为什么是鲍勃·迪伦?

“苹果教父”乔布斯的答案是——他是我们这个时代最受敬重的诗人和音乐家,也是我心目中的英雄。

郑钧说:“他让音乐真正变成表达人生观和态度的一个工具,鲍勃·迪伦的不少歌词已经写入美国的小学课本。”

他对自己的评价是:“我觉得自己先是一个诗人,然后才是音乐家。我活着像个诗人,死后也还是是个诗人”

那么,迪伦的歌词艺术能否作为一种文学?好的歌词是诗歌吗?

事实上,他的歌曲填词具有高度文学性,既有韵律,又富有意境。《暴雨将至》可与诗歌相媲美,既有雪莱的浪漫,也有兰波的幻象,还有波德莱尔的颓废。

《暴雨将至》

作词/作曲/演唱:鲍勃·迪伦

How many roads must a man walk down

一个男人要走多少路

Before you call him a man

才能称得上男子汉?

How many seas must a white dove sail

一只白鸽要飞越多少片海

Before she sleeps in the sand

才能安歇在沙滩上?

Yes, 'How many times must the cannon balls fly

炮弹要飞多少次

Before they're forever banned

才能将其永远禁止?

The answer, my friend, is blowing in the wind

朋友,答案在风中飘荡

The answer is blowing in the wind

答案在风中飘荡

Yes, 'How many years can a mountain exist

一座山峰要屹立多久

Before it is washed to the sea

才能回归到大海?

Yes, 'How many years can some people exist

那些人还要生存多少年

Before they're allowed to be free

才能最终获得自由?

Yes, 'How many times can a man turn his head

一个人可以回首多少次

And pretend that he just doesn't see

只是假装他没有看到

The answer, my friend, is blowing in the wind

朋友,答案在风中飘荡

The answer is blowing in the wind

答案在风中飘荡

Yes, 'How many times must a man look up

一个人要仰望多少次

Before he can see the sky

才能看见蓝天?

Yes, 'How many ears must one man have

一个人要倾听多少次

Before he can hear people cry

才能听到人们的呼喊?

Yes, 'How many deaths will it take

要牺牲多少条生命他才知道

'Till he knows that too many people have died

太多的人已经死亡?

The answer, my friend, is blowing in the wind

朋友,答案在风中飘荡

The answer is blowing in the wind

答案在风中飘荡

这也让我联想到台湾一位原著名歌手胡德夫,他演唱的台湾民谣治愈人心,而他亲自填写的歌词也是一行行优美深情的抒情诗。

龙应台评价其是个原住民,唱歌写歌的,长得像流浪汉,唱得像吟游诗人,他是台湾文化史的一个标志。

在诗歌研究领域,也有人会对民谣、流行歌曲进行研究,解读诗歌在新时代的发现变化趋势。

诗歌无疑借助流行歌曲的外壳也焕发了新的生命力。

其实早在《诗经》时代,诗乐舞三位一体发展,诗歌和音乐几乎是相伴而生的,采诗制度在我国也有些比较悠久的历史。

阮章竞1950年发表的长篇叙事诗《漳河水》,采用太行一带颇为流行的民歌形式写成,读来朗朗上口,质朴欢快。你说它是民歌或者诗歌,其实都可以:

漳河水,九十九道湾,

层层树,重重山,

层层绿树重重雾,

重重高山云断路。

方文山的词为华语乐坛带来了深厚文化底蕴,让我们现代人一窥诗歌的风华绝代。事实上,方文山也写诗,他出版过一本《方文山的素颜韵脚诗》,许多小诗虽然不适合吟唱,但简洁而意蕴丰厚,读来回味无穷。

音乐之外,电影其实也是一首首抒情叙事诗。岩井俊二的系列电影,以镜头影像传达丰富内涵。《情书》中大量面对雪山的空镜头,博子的身影化成雨点般大小,她曾经穷追不舍的疑问,终究自己给出了答案:

你好吗?

我很好!

有人说如果想知道唐朝是什么样子,就去京都和奈良。侯孝贤的《刺客聂隐娘》根据一则唐传奇改编,团队到京都、奈良和张家界等地取景,影片中有大量风景慢镜头。暮色四合,芦苇摇曳,诠释了“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画面。

时代在变,写诗的人依然存在。

最近,陈年喜、王学兵和榆木作为新入选的中国作家协会代表发言,三位诗人在诗歌创造这条路上已经跋涉得太久。只是近几年随着网络的发展,他们的诗歌才渐渐为人所熟悉。

在诗歌创作之外,他们为着生计奔波。也正因为以生活本身为原型,他们的诗歌也更富有生命力。

任何时代,诗歌都存在。

因为心灵需要倾诉,灵魂需要安顿。

诗歌与人类命运密切相关。

即使在娱乐至死的今天,诗歌震撼人心的力量仍然有增无减,只是它可能拥有了更加多元丰富的存在形式。它可能潜藏在电影、歌曲、短视频中,也隐藏在普通劳动者的脑海中。

八十年代诗歌黄金时代之前,诗歌也经历了漫长的“潜在写作”时期,白洋淀诗派通过地下书写的方式继续研究诗歌技艺,代表诗人有多多、芒克等。芒克有一首《四月》我很喜欢,他们的创作直接影响了后来朦胧诗的爆发!

被称为诗歌黄金时代的唐诗,几乎人人都会写诗。但也跟科举考试制度下大兴“温卷”之风有关,在参加科举考试过程中,考生们还需要拿着自己的诗歌小集四处拜谒,混个脸熟。

纵观五千年历史,盛唐诗歌确实光辉灿烂,我们距离刚过去的八十年代诗歌黄金时代也不过40年,新的诗歌历史也在酝酿中,等待你我去创造。

你可以忽略诗歌的存在,但是诗歌从未消失过,只是在等待合适的时机,与你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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