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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生命教育如此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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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3.26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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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教育7堂课》林紫 著 上海三联书店

一个11岁的小女孩,因为一道阅读理解题不知道标准答案而焦躁不安,试图割腕;一个14岁的初中生,在学校走廊被妈妈扇了一记耳光后,一越跳过栏杆坠楼身亡;一个18岁的高中生,在参加完高考后的第二天,留下2800字的遗书,跳河自杀……在《生命教育7堂课》这本书里,有许许多多这样触目惊心的真实案例。生命何其珍贵,为什么我们的孩子竟会如此决绝地弃之如敝屣呢?

其实,每一个父母都是用自己所理解并信奉的“爱与快乐”来教导孩子。但父母所认为的“爱与快乐”,真的能让孩子感受到“爱与快乐”吗?

或许,这正是现代家庭中亲子冲突不断,孩子自杀频发的关键所在。要解决这个重大问题,对父母和孩子同时开展生命教育势在必行,刻不容缓。但如果我们只是站在父母的立场,简单粗暴地把原因归结为孩子们太脆弱了、太无知了、太不懂感恩了,势必背离生命教育的初衷与目的。

我通读了这本书,梳理出了中国家庭普遍存在的生命教育三大悖论。

其一是幸福悖论。每一个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终身幸福,唯恐孩子受到一丁点儿的伤害,无微不至地呵护孩子。但这可能导致幸福悖论——越是渴望幸福,幸福反而越来越远。追求幸福是没错的,但过于强调对幸福的渴望,会误导孩子将幸福视为人生的常态,从而消蚀了孩子与逆境抗争的底气与勇气,没办法接受人生的风风雨雨。我们必须教育孩子在承认“人生困难重重”这个大前提下来追求幸福,而不是理所当然地认为“人生而幸福”。只有这样,孩子才会坦然接受无可避免的困难与挫折,而不是惊慌失措,轻易放弃生命。

其二是生死悖论。“死亡教育”会让一大批父母望而生畏,而“生命教育”则更容易吸引父母的兴趣,尽管事实上两者说的基本上是一回事。如果父母在回答孩子“我是从哪儿来的?”“人为什么会死?”诸如此类的生死问题时含糊其辞,顾左右而言他,就会导致禁忌悖论——父母越是回避,孩子就越是好奇,但孩子囿于年龄与见识并不能自行找到正确答案,从而在一知半解和胡思乱想中形成了错误或扭曲的生死观。只有父母做到坦然面对生死,才能给孩子树立一个可以对自己潜移默化的榜样。

其三是诚实悖论。身为父母,我们希望孩子诚实,却又不允许孩子诚实表达自己的感受和想法。这就会导致诚实悖论——诚实的孩子反而容易受到更大的伤害。研究表明,人在说真话和说谎时调动的大脑区域是不一样的,说谎需要更多的脑区参与,耗费更多的能量,对身心造成更大的压力,从而影响了身心状态和人际关系。也就是说,诚实让大脑放松,说谎让大脑紧张。从这个角度来看,家长们鼓励孩子诚实是对的。但问题就出在,一旦孩子养成了诚实的习惯,就会如实地表达自己的感受与想法。而这正是几乎所有亲子冲突的肇因。

孩子是感受判断优先的,感觉好不好,父母(成年人)是价值判断优先的,有没有用,判断标准上的巨大差异导致了父母所认为的有价值的东西以及爱与快乐,往往让孩子感受不好而感到压迫。诚实的孩子如实表达,却被爱子心切的父母软硬兼施地拒绝,因为他们认为孩子不懂,为了孩子好,他们甚至会采用各种胁迫的手段。

这就造成了两种结果。一种是孩子继续诚实表达,从而和父母的冲突愈演愈烈。这样的后果就是导致孩子失去了存在感。存在是以个体的感受为载体的。这是“亲子滋养理论”的核心观点之一。当孩子的真实感受被父母忽视、否定、攻击的时候,孩子在心理层面上就消失了。那些最终选择自杀的孩子,其实在生理死亡之前,心理早就死亡了。正是父母自以为是的“爱”,扼杀了孩子的存在感,以至于当刺激性信息或导火索事件出现的时候,孩子就毫不犹豫地结束自己早就没有存在感的生命。

另一种情况是,孩子不再诚实,转而用撒谎来迎合父母的“爱与快乐”。这是一种扭曲自我感受的病态适应。病态适应可以起到临时调节心理平衡的作用,但久而久之,孩子要么撒谎成性,丧失道德底线;要么出现严重的身心问题。

正确的应对方法其实很简单,父母需要接纳孩子的一切感受。孩子可能事情会做错,但感受没有错。接纳孩子的感受,在呵护好孩子存在感的基础上,引导孩子改变错误的行为,就不会造成伤害了。

那么,我们该如何来面对生命教育这个宏大而复杂的课题呢?还是要针对上述的三个悖论着手,这里的先决条件当然是离不开父母的身体力行的。首先是正确认识幸福,帮孩子建立合理的人生预期,接受人生起起伏伏是常态的现实。其次是坦然打破禁忌,让生死问题就像吃喝拉撒睡一样自然平常,若风吹云。最后是推崇诚实表达。只有每一份感受都得到尊重,生命才会如花般绚烂绽放。

最后,特别推荐大家去读一读书中记录的一个真实故事。汶川地震中,一对残疾人夫妻失去了唯一的儿子,只留下一双40码的球鞋。当心理援助者见到这对夫妻时,他们捧着这双洗得干干净净的球鞋说:“这是儿子唯一留下的,我们以后都不可能有孩子了,有儿子的这双鞋在,我们就满足了,我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他们没有去领政府发放的救助金,觉得靠自己能行,说:“留给更有需要的人吧。我们活得好,儿子也高兴。他陪了我们18年,这18年是我们最快乐的时光了。我们一家三口的每一天都没有白过。老天爷给了我们这对残疾人一个这么健全优秀的儿子,已经很优待我们了,现在老天爷让儿子回去,就让儿子安心去吧,我们知足了。”这应该就是生命教育的最佳样态了吧。这个故事感动了作者,激励了我,相信也一定能深深地影响你。

(原标题:为什么生命教育如此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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