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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观评价当年“四万亿”

 客观评价当年“四万亿”

   一、2008年,中国经济的严竣形式令人不安。

   中国经济列车到了2008年的时候猛烈颠簸起来。

   肇始于2007年美国的次贷危机,在2008年继续发酵,演变成了世界范围内的金融危机,进而冲击得全球范围内实体经济下滑不止,失业人数大增,收入一落千丈。中国受到影响,出口增速风光不再,这样在投资、出口、消费三驾马车中,仅仅剩下投资和消费二驾马车在勉强维持增长。

   但谁也没有想到GDP速度降得如此猛烈,从2007年GDP13%的增长速度,到2008年一季度就降低到了10%,然后连续几个季度下降,到了2008年第四季度,只有6.8%,到了2009年第一季度,只有6.2%。这样发展下去,GDP会不会成为负增长?谁也没有把握说不会,这样剧烈的下降态势令人不安。

   三驾马车,出口没有指望,消费同样没有指望,消费不振与收入及消费习惯都有关系。这与中国人爱储蓄有关,更与GDP增长规模和人们收入水平没有紧密挂钩有关,更有收入分配不公的“老大难”矛盾掺杂其中。尽管影响影响消费的深层次矛盾是需要关注和解决的,但是在经济急剧下滑的时候,“先稳住阵脚”毕竟是最急迫的,只有置身于继续发展的整体经济形式中,解决深层次矛盾才更顺手。如果先解决深层次矛盾,而不惜冒经济停滞的危险,那叫“休克疗法”,相当不靠谱,前苏联就是前车之鉴。

   这样三驾马车中,就剩下投资了,这样的选择或许很无奈。但相信中国领导人在做出加大投资力度的决定时,也有通过政府投资促进经济健康增长的思路,以及通过政府投资夯实全面发展根基的思路,这从以后的具体投资项目中不难看出来。

   二、“四万亿”不是一个准确数字,更不是凭空净增加的投资项目额度。当然,扩大了投资也是不争的事实。

   大方向明确了,细节同样重要。

   市场经济,人们对未来的预期很关键。换成当时官方语言,人们的信心很关键,要提振人们的信心,所以在公开文件中,适当夸张了政府投资规模,而其他国家领导人也心领神会,在很多国际场合适当利用了中国政府的这种夸大。

   当时宣称中国政府投资规模将会达到四万亿之巨,其实比较准确的说法是“未来几年”各级政府“扩大内需”项目投资总额将会到达四万亿,这些投资总额中包括项目贷款。而且即使没有刺激措施,中国政府对社会经济发展所需的正常投资每年也有几千亿。比如,从2008年第三季度开始,中央有关部委对教育、水利、公路等方面的投资也被纳入“扩大内需”的范畴,但这些项目本来就是“惯例”性质的投资,只是比往年投资额度略有增加而已。如果只是强调在往年基础上净增加了多少投资,显然没有把这些项目全部纳入“扩内需、保增长”的账单更加令人振奋。

   经过中国政府的宣传,以及国际社会的配合,“四万亿”的说法隆重推出。当时国际上在美国和欧洲增加货币流动性的基础上,列强要求其他国家(尤其中国)也增加流动性的态度很强烈,甚至产生了要让中国救哪个国家的说法,而中国“四万亿”折合约五千亿美元的“信心”项目也算对他们有所交待。但不管怎么说,世界经济在2009年后有所好转,即与国际社会共同努力密切相关。

   三、中国哲学讲究“福祸相依”,凡事有利就有弊。但切戒一味指责前人做法,而不顾及当时客观环境。

   凡事有利就有弊,当年中国在调结构还是调增GDP增速的选择上,迫于恶劣经济环境的压力,优先考虑了GDP增速。按某些专家学者的说法,延误了调结构(尤其指房地产)的最好时间,而且现在地方政府的债务规模失控,也与当年扩大投资的思路有直接关系。但要知道,领导人治国与学者坐而论道是不同的,压力之大令人难以想像,在13%的增速掉头向下,直落到6.2%时,先稳住阵脚就成了唯一选择。

   打个比方,《亮剑》中有“李家坡战役”。当年的真实情况是,刘伯承以师长之尊,围歼几百人的日军部队而不能得手,担心伤亡太大,盟生撤围之意。彭德怀怒极而骂“杀头不论大小”,意思是你刘伯承要是敢放跑这股敌人,我就要拿你是问。后来刘帅想出了向上钻洞的战术,通过向上打洞,少数部队才攀上了李家坡,据守的鬼子一时大乱,攻击的部队才全歼了日军这个大队(相当于中国一个营,三五百人)。

   在亮剑中,关家垴说成了李家坡,向上打洞说成了土工掘进,显然李云龙土工掘进的战术比刘帅的向上钻洞战术更加合理。但要知道,“李家坡战役”是后人替李团长想像出来的,换成真实的战场,即使中国军人无比崇敬的“军神”刘伯承元帅,也差一点就知难而退了。真实的战场环境与明窗净几的办公室,岂可同日而语!

   当年“四万亿”推出的经济环境,与现在相对稳定的经济环境,显然也不能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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