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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到伤痕累累就不会懂得后悔 | 张学友《不后悔》25周年

《不后悔》是张学友第十一张国语专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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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8
 张学友《不后悔》

十五年前的今天,张学友推出了第十一张国语专辑《不后悔》,由台湾宝丽金唱片制作并发行,林明阳担任制作人。

自从张学友决定一年只出一张国语、一张粤语之后,音乐质量大大提升。98年6月在香港推出了这一年的粤语大碟《释放自己》,9月份在台湾推出了国语《不后悔》,都是质量非常高、且很有诚意的专辑。张学友在香港和台湾跟两套音乐人班底合作,交出了两张充满新鲜感的年度答卷。而且这两张专辑的原年版,都搭上了宝丽金搞“靓声”噱头的便车,使用了日本天龙公司的技术做master和压碟,音质非常好。即使这两张专辑从音乐的角度来看,不是所谓“HiFi”属性的唱片,但依然有着不输“HiFi”碟的细致。

大家先翻翻往期“1998”系列,我提过多少次潘协庆了……假如那时候有所谓“年度音乐人”的评选,潘协庆一定是最能代表1998年台湾流行音乐的音乐人。虽然我们现在知道,音乐人和歌手的合作大多数会隔着制作人“间接”合作,词曲作者大概也是各家唱片公司投稿、最终等消息看是否被制作人采用,那潘协庆98年在台湾流行音乐圈的“出镜率”着实高了点儿:周华健、辛晓琪、古巨基……以及我们今天聊的张学友《不后悔》。

专辑的同名主打歌《不后悔》正是潘协庆的作品,这是张学友首次与潘协庆合作。潘协庆也没辜负歌神的信任,一口气给歌神这张专辑写了三首歌……是的,你没听错。张学友上一张国语碟《想和你去吹吹风》(1997)还号称是从200首词曲投稿里选出来的10首,《不后悔》虽然没有打这样的宣传噱头,但想必收歌标准应该不会低于上一年的专辑。所以,可想而知潘协庆在1998年是多么才思泉涌……

《不后悔》是标准的“友情歌”,参考之前的《忘记你我做不到》《想和你去吹吹风》,都是可以当“门面”的大金曲。不过《不后悔》的编曲挺有意思,请到了日本音乐人清水信一编曲,我一度怀疑这个人是不是清水信之,但是听风格不像,开头的键盘音色有点儿“新世纪”音乐味道,这种创意在《忘记你我做不到》里用过一次,如法炮制不足为奇。

专辑的第二主打歌《深海》又是潘协庆的作品,填词人是台湾乐坛“金句王”陈家丽。之前给张学友写过《忘记你我做不到》,堪称slogan的歌名很容易让人记住。《深海》其实不太像陈家丽的路数,因为歌名平平无奇,但是我第一次听《不后悔》给我印象最深的是这一首。也只有张学友能把那种坠入“深海”、不能自拔矛盾心情诠释到位。专辑的封面看起来好像也是在“深海”里“后悔”的神态……不过说实话,我一直不是很喜欢这个封面,不然当年也不会买个带外纸套的引进版。

专辑里最出圈的歌可能是《离人》,原因大家都知道,被林志炫以及各种音乐综艺节目、比赛唱“烂”了。但这里一定要再度强调,原唱是张学友。据说林志炫本身也想要这首歌,但是付款比张学友晚了一步,就被张学友先唱了。不过在金曲云集的张学友专辑里,《离人》真的不算是能撑门面的主打歌,倒是林志炫在2001年《擦声而过》专辑中的翻唱给予这首歌应有的曝光度。这首歌的填词人是厉曼婷,作曲何家文倒是我不太熟悉的一个音乐人,但是有些音乐人可能真的不是靠数量取胜,有这一首《离人》足矣。

潘协庆的第三首曲是《红色》。一首风格迥异的作品,很适合现场表演,而且契合张学友后来“音乐剧”式的现场风格。这次潘协庆请来了台湾著名的词人、A&R丁晓雯跟他合作,这不是丁晓雯第一次给张学友写词了,之前的《祝福》《偷心》《最后一封信》都是丁晓雯。《红色》这首歌的内容很有趣,和丁晓雯最早写给小虎队的《青苹果乐园》类似,都是发生在“地下舞厅”的故事。里面那句“给我爱不给天长地久”,其实就是指所谓的“一夜情”。

这张专辑里有一首歌,从二十五年前问世的一刻,就常年霸据KTV点唱榜单,甚至成为了婚礼、聚会上面逃不掉的保留曲目,就是张学友和高慧君合唱的《你最珍贵》。其实这首歌出来的目的很纯粹,就是让张学友带带台湾宝丽金的女新人高慧君,分一些“流量”给她。但是宝丽金好像忘了之前被各种天王“老带新”给框住的女歌手们:何如惠、柏安妮等等。最终高慧君也不意外地,将自己的歌坛高光时刻定格在了和张学友合唱过的“半首歌”上面。

当时随着张惠妹走红,许多唱片公司都想打造一位阿妹那样的原住民女唱将,宝丽金选择的对象就是高慧君。所以本就是走唱将路线的高慧君,水准应该够格与张学友对唱。《你最珍贵》虽然是“人见人爱”的K歌,但编曲风格决定了演唱方式应该是偏向欧美成人抒情的路线,高慧君也有点儿走张惠妹的路线。如果有兴趣我严重建议大家听一下高慧君的出道专辑《认真的女人最美丽》,里面也收录了《你最珍贵》。但很可惜的是,成名真的需要运气……

《你最珍贵》的编曲的杜自持,音色跟和声很容易听出来他的个人特点。作曲凌伟文是专辑制作人林明阳的制作助理,本身是来自香港的音乐人,主要在台湾工作。填词十方还在专辑中写了标题曲《不后悔》,至于他的其他作品,再记住一首李圣杰的《手放开》就可以了。



台湾乐坛的情歌圣手、著名填词人姚若龙给张学友设计了分手后七天的心情变化,从离开你的第一天唱到《离开你七天》。不过这次的作曲搭档就不是陈小霞了,而是李正帆。《离开你七天》也是张学友少有带有City Pop味道的歌,放在98年的专辑里都是偏向复古的路线,却不想如今重新成为了潮流。

李正帆是一个非常有能力的编曲人,他的能力在于,无论什么风格的编曲,一定是你听一次就连前奏都记得清清楚楚,比如《梦醒时分》和《最浪漫的事》……

张学友算是港台流行音乐里面较早和新马地区音乐人建立长期合作的歌手。这张专辑也不例外,不仅有许多新加坡音乐人的作品,甚至编曲大半也是用的新加坡团队,吴庆隆、Terence Teo、Sydney Tan等等。之前写过《一千个伤心的理由》的李偲菘,这次带来一首带点儿R&B味道的情歌《别提你的心》。算是专辑非主打里个人的偏好。

当时新加坡的新晋创作人陈奂仁给张学友写了《放过我》,又是一首风格迥异的作品,不知道这是不是陈奂仁音乐人生涯中卖的第一首被采用的投稿,能看到的是在张学友之后越来越多的港星做专辑找他合作。

之前给张学友写过《慢慢》的林隆璇,这张专辑里打破固有的作曲方式,写了一首《冷树叶》。我们还是来看看作者本人是如何解构这首歌吧:

开头提到这一年台湾乐坛的潘协庆出现的次数很多,那香港也有这样一位音乐人高频次出现,他就是柳重言。在《释放自己》之后,又给张学友国语专辑写了一首风格相近的民谣式小品《回家的路仿佛太远》

宝记男声大合唱《甲乙丙丁》,放在了非常无关紧要的位置——“B面最后一首”。至于为什么说它“无关紧要”,恐怕只有亲历过实体唱片或磁带时期的听友才能体会到了。不过这首在张学友专辑里“凑数”的歌,捧红了宝记“太子爷”郑中基、也成为了许志安在正东时期的代表作之一,甚至许志安用它作为自己专辑的标题曲,也是许志安第一首四台冠军国语歌。相比之下,宝丽金的老带新策略在男歌手上面就奏效很多。

《甲乙丙丁》是香港音乐人雷颂德的作品,他一人包揽作曲/编曲/制作,所以《不后悔》的制作人名单里有雷颂德,但他只负责了这一首歌。填词人厉曼婷倒是写了这首和《离人》,都是在别人专辑里比在张学友专辑里吃香的曲目。

好了,今天先讲到这儿吧,下课。如果这张专辑勾起了你的回忆,欢迎私信跟我交流。如果讲到了您不知道的故事,那是我的荣幸;倘若有哪里讲的存在疏漏,欢迎留言反馈。乐评无声,留言有情,我是绝对不会给您拉黑的。

留言板(2023.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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