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作者：董红梅
朗诵：初静
一个小山村的夜晚。
一对相依为命的母女，6岁的女儿哼着母亲教唱的歌，摸着母亲刚套在脖子上的香囊，渐渐进入梦乡........
“轰隆”！一声炸雷，惊醒了沉睡的母亲。她担心地望向窗外，明亮的闪电像银蛇一样在空中穿梭着，倾盆的雨水疯狂地涌入了低洼的小院里母亲紧捂着甜睡的女儿，借着炸雷的闪光，她看到院子里的那棵半人高的小树在雨水中只能看到树尖，屋里的杂物已经漂浮到炕沿跟前。
“妞儿，快醒醒！发大水了！娘带你离开！”
“娘，我困。”
母亲，在黑暗中急促的为女儿穿好衣服，顺手将炕上仅有的一块儿塑料布披在女儿身上，打了个死结。
鞋子找不到了。
深秋的雨水冰凉刺骨，母亲的身体抖了一下。她费力地拉开屋门，深一脚，浅一脚，一点一点往外挪着。雨水没到了她的腰身，门口那条唯一的小路更是低险，爬到山上去已经是不可能了。母亲突然想到院子里的那个大树，她艰难的移到树前侧着身子。
“妞，快爬到树上去！”
“娘，树太粗了抱不住，我怕娘。”
“别怕！你只要抱住别放就行，娘会帮你。”母亲使劲儿地向上托起女儿的身体。
一小时，五小时，七小时.......母亲的身体越来越麻木，意识越来越模糊，她努力地张开嘴：“妞……儿……，没人来之前，你……一定要紧紧地……抱住这……树，别……放手？听……到……吗？……”
“嗯”女儿颤抖着回答。
天终于亮了，雨终于停了。
母亲好像累了，眼皮不断地合上，睁开，再合上，再睁开……
隐约地听到远处有人喊道：“快！那有户人家！”
母亲抬了抬眼皮，用尽全身力气去看女儿，微笑着闭上了双眼。
几位身穿救生衣的解放军，拖着橡皮艇蹒跚过来。他们摇了摇母亲的肩膀，母亲没有做答，只有那双手纹丝不动地向上高举着。
得救的女儿望着再也醒不过来的母亲，张开双臂 : “娘，你醒醒啊！娘，娘，娘，你睁开眼！你睁开眼……”
在营救帐篷里，呆坐着一个小女孩儿，手里拿着一个香囊，喃喃说道：“娘，我不要离开你……”
【作者简介】董红梅，70后文学爱好者，现居山西洪洞。
中国诗歌报和天安门文学荣誉出品
中国诗歌报播音朗诵中心（中国诗歌好声音）主创团队
总编：海底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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