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的泪击打我心‖文/子夜

当你的泪击打我心

爱一个人是什么模样？在爱的时候从来不及思考。心和眼睛全都不觉地随着对方去。

心疼是什么样的感受？心疼的时候无法描述。想温柔抚摸、拥抱难过的对方。

思念是什么样的感觉？思念的时候没有任何界限。眼前和远方一样，黑夜与白昼一样。

爱一个人，是打心眼里的心疼，是不分时间、地点和空间的想念。

我叫谌嵘。那一年阳光艳丽的夏天，一群不相识的人相聚在同一个班级。半个学期之久，我从未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周遭的一切对我而言，都没有一定要知道、了解的必要。直到有一天，我没有忍住往喧闹声望去，透过人群缝隙看见她。她穿着卡其色上衣，扎着不高不低的马尾，一个男生坐在她旁边的走道上，在起哄声中笑着望她，她娇羞地低着头。不知为什么，我的脑海中浮起那句“人间的真话本来不多，一个女子的脸红胜过一大片话。”不自觉地多望了几眼，甚至脱口问同桌：“那个女孩叫什么名字？”

同桌顺着我的眼神望去，随后说：“额，那不是咱们的生物课代表吗？你问这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看着这么个人，忽然发现自己叫不出名字。”

“哦。”同桌一副明白样说，“说实在的，叫什么名字我也不知道，你去问问？”原来半学期还叫不出人名的不止我一个。

我摇了摇头，终于收回目光：“不用了，同班同学的，时间长了自然也就知道了。”

“嗯嗯。”

后来，老天不仅让我知道了她的名字，还有幸成为了她的同桌。同桌，真是美好的距离。可以藏起小心翼翼，也可以明目张胆靠近。

在朝夕相处中，我渐渐发觉了自己的异样。一向“目中无人”的我，竟然会在上课的时候多次不经意间看见她认真听讲的脸，竟然会在上课铃打响时用目光迎接她回到座上，竟然会在她与别人说笑时内心泛起微妙的感觉......太多的一反往常使我的内心迷茫、困惑、挣扎、犹豫......

终于连她身边的朋友都看出我的心思，而我也无法再欺骗自己。在一个情人节，我发去试探性的消息，问她能否成为我的情人，我可真是蠢，怎能用“情人”这个字眼，像是见不得人的地下关系，一个好女孩如何会接受这样的关系。

她拒绝了我。是的，她的朋友没有骗我，她有喜欢的人了。我还傻傻不愿相信地问她：“你是有喜欢的人了吗？是......吗？”

“何必要问。”她的回答如此干脆明白。

是的，她说的很明白了，我也有了答案。可答案是一回事，心又是一回事。我已无法压制这颗心的躁乱，无法再让它平静如从前，它乱得冲昏了我的头脑，甚至忘记她不喜欢我这件事。我忘了在那之后又多少次向她表达心意，每次的答案都一样。不耐烦的表情伴随她的拒绝一齐一次次刺入我的眼睛，我不清楚自己为何能表现得如此挫而不退又不知羞耻的样子。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行为不受自己控制。我，仿佛不是我了。白天想，梦里想。她就在我眼前，可还是如此地想念，近在咫尺的深深想念。那感觉比沉入海底还要深，比搬起石头砸到脚的痛楚还要真实。

尽管这样真，可还是觉得或许是自己不知道爱是什么，所以把一种美好的幻想和向往加诸在一个人身上。在这样的想法中，我停止了聊表情意，陷入无尽的沉默。不愿这想法是真的，害怕这想法是真的，不愿伤害她，害怕伤害她。

我的座位越来越靠后，成为倒数一二排的常客。不是因为成绩有多差，而是这里可以将整个班级一览眼中，可以在看她的时候不被发现，这样她就不会被我打扰到了。

静默着静默着。看着她喜欢的那个男孩挑逗他，压制；看着她喝他保温杯里的水，压制；看着他们有意无意的对视，压制。我告诉自己，她不喜欢你，可不要再叫自己疯魔。还可以压制住的，必须。发疯的情感疯狂地克制。

我所有压抑的情感，一瞬间再也遏不住。她难过了，她低下头，他们说她哭了。我无法再让自己毫无破绽地表现出漠不关心的样子，直直地盯着那里。那男孩回头安慰了她一下，她还是没有抬起头。我的眼睛有些疼，心也被人紧紧捏住般，生生地疼。我恨他，他怎么舍得让她难过；我羡慕他，他轻易地得到了一个好女孩的眼泪。想要打他的冲动蹿上来，可我不能。她让我无比心疼的难过，都是因为他。因为一个已有女友的他，因为一个同样不爱她的他。

傻瓜，你怎么这么傻。我在心里对她说。她没有听见我的心声，没有抬起头。她的头还埋在自己的臂弯里，她的后背在起伏中沉默漫长的时间，漫长到我的心疼都快麻木。她的泪水，没有落在坚实的地上，正正实实地击打在我的心上。

那男孩再次慈悲地尝试安慰，就那么一个触碰和一句“好了，抬起头来”。我看着她抬起了头。你知道的，喜欢一个人像生了场感冒，喜欢的人的话语比任何药物都有效。她恢复了往日的笑容。让她哭，让她笑的是同一个人，可惜不是我。是我多好，可我如何舍得她难过。

早自习后，我没出息地哭了。接受了事实前的泪，更因扛不住的对她的心疼。

（给所有人：傻瓜，无论如何，不要哭泣好吗？有人不爱你，也也一定有人心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