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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梦中那抹饼香》

梦中那抹饼香

那是一个小摊,那里有一位四五十岁的妇女。

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她姓甚名谁,只知道她的家在南方,而她,则是一个人在这北方打拼。我喊她阿姨,阿姨做煎饼,而我则是常客,一来二去也就慢慢的熟悉了。

阿姨是一个很安静的人,在小摊林立的那块地方,听着别的摊主胡侃,也不插话,脸上的笑容却是始终不曾消减。阿姨从来不抱怨生活多么辛苦,我看到过阿姨冬天里冻的直跺脚,依然坚守在小摊旁,小摊上就有着煤气灶,却没见为了取暖而打开过。我问她,她却是笑笑也不说话。我想,大概是不舍得吧。阿姨告诉我,她的孩子跟我差不多大,正在读大学,等到孩子毕业后稳定了她就放弃这个小摊,回家去享受生活。她说话的时候眼睛闪着光芒,在夜晚格外的明亮。

阿姨的手艺很好,热锅,刷油,摊饼一气呵成,再加上鸡蛋、香肠、生菜、咸菜还有辣条,没几分钟,一张热气腾腾的煎饼就新鲜出炉啦,让旁边早已等不及的我不禁食指大动。个大、皮薄、料足、味浓,吃上一口,幸福的滋味就在舌尖绽放。不想吃饭的时候总会来个煎饼,一张完全能够撑到下一顿。阿姨很喜欢跟我说话,或许是我让她想起了她的孩子吧。阿姨没什么文化,却总是关心我的学习,她告诉我不好好学习是没有出路的,阿姨这辈子就是吃了没有文化的亏,不希望这种情况在我身上再次发生。她的话很朴实却是饱含感情,每每让我这个同样出门在外的人找到回家的感觉。那段时间里,阿姨和她的煎饼成为了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成为再也挥斩不掉的记忆。

还记得放寒假的时候,我因为有事推迟了好久才回家,附近的小摊啊店面啊消失的消失关门的关门。我又看见了阿姨,阿姨依然是守在她的小摊旁,孤零零的,没有其他摊主在旁边,更显得有些冷清。我问她为什么还不回家,阿姨依然只是笑了笑,或许是为了多挣点钱吧,不然谁会放着家不回呢。

我走的时候跟阿姨告了别,心里还有些不舍,有段时间不能吃到阿姨做的煎饼了,没想到这一走我就再也没有见过阿姨,也再也没有吃过阿姨做的煎饼。临返校的时候,有同学说校门口的小吃店全被推倒了。我心里一紧,小吃店没有了,那阿姨的小摊又会是什么后果。我没有去追问,心中有了不好的猜测,却不愿意去求证。或许心里还有这那么一点侥幸,阿姨的小摊又不是固定的,说不定没什么影响。然而,该来的总是会来。我回到了学校,熟悉的位置却没有了熟悉的小摊,没有了熟悉的阿姨。那地方空了,我的心也空了。怎么就没了呢,我记得阿姨收到假币后抹眼泪的样子,我记得阿姨慌忙推着小摊躲避城管的样子,阿姨那么多挫折后依然坚守着小摊,怎么这次就真的守不住了呢。

如今我还是没有再见到阿姨,或许是不会再出现了吧。我渐渐了熟悉了新生活,没有阿姨和煎饼的生活。繁重的学业也不给我太多的时间感伤,只是偶尔睡觉的时候还会梦到阿姨,梦到她谈到儿子时闪亮的眼睛,梦到那抹记忆中的饼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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