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也没想到,只是睡一宿觉的功夫,她怎么就突然走了呢?
什么都没带走,一个人就这样毫无征兆地突然消失了。
这个离家出走的女人是比他小十多岁的第三任老婆。
顾二看着并排躺在炕上的五个小脑瓜,脑子乱麻一团,叹着气,摇着头。
他手指夹着香烟,眯着眼睛,一会望望窗外泛着点点星光的黑夜,转过头来又看看睡得很香的五个孩子。
他抖抖夹着香烟的手指头,燃过的烟灰,刷刷地掉在花色杂乱的被褥上,他看着被褥上散落的烟灰,眼里满是迷茫和心痛。
这会是夜里两点多,早春的北方,夜里依然很冷,他披着棉袄,这样坐着有一阵子了,烟抽了有三四根。
他想,一百多户的村子里,估计就他一个人睡不着,光被这几个孩子就弄得身心疲惫。
脚丫子跟前那个野猫,睡得正香,随着嗓子眼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大肚子也一鼓一鼓地起伏着。
这是前院李寡妇家的花猫,却偏偏喜欢来他家过夜,也不知道是他家火炕烧的热,还是孩子多热闹的欢,反正不管多晚,刮风还是下雨,它都会天天来。
顾二斜眼看着它睡得那么香,觉得更是烦躁不安,抬起腿,大脚丫子用力一挑,花猫扑棱一下子跳着跑开了,嘴里还喵喵地叫着,金色的眼睛瞪得和铜铃铛似的。
这几声猫叫,把一岁半的小五吵醒了,他一骨碌爬起来,喊着要尿尿。
顾二赶紧起身,来不及穿鞋,光着脚丫子下地拿尿盆的空,小五还没来得及站稳,哗哗哗~灰白条褥子殷湿了一大片。
他气的举起手,想给光着屁股的小五一巴掌,睡得迷糊的小五看着他举起的大手,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他找来一卷纸,秃噜一大截,粘在尿湿的褥子上,闷声做着这一切,任凭小五在那乱哭乱喊。
对面屋的灯亮了,不一会,母亲拖着瘸腿,推开门进来了,看着一团乱的场面,没说话,伸手把小五抱走,又拖着瘸腿回她屋了。
他望着母亲艰难行走的背影,心里不是滋味,酸溜溜的,自己不争气的婚姻,害得年老的父母也跟着操心。
七岁的老二也醒了,她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生气的顾二,不说话也不闹腾。
顾二抬起头看着这个不是亲生的老二,突然间觉得她有点多余,虽然她的眼睛水灵灵的,是个可爱的子孩,可也没有改变他的这个想法。
他心里狠狠地骂着老二的亲妈太狠心,既然和自己离婚了,这个和前夫生的孩子,竟然也丢下不管了。
狠心的女人,你那心是秤砣做的?顾二嗓子眼里嘀咕着。
其实,平时老二最懂事,他也不觉得老二有多碍眼,可是这五个孩子,让他觉得接下来的日子茫茫无期。
村子里的半大爷们,哪个见了他都无不羡慕地说,顾二你这辈子值了,前前后后娶了三个老婆,顶我们活了三辈子呢!可他只有自己知道,这十几年的日子,和十几年的婚姻,让他得到的就是自己酿的一大碗苦酒。他看着睁着大眼睛的老二,忽然心生一计,他觉得这事这几天就去找她亲妈给办了,不能再拖下去了。
老二的亲妈也是他的第二任老婆,现在算是前妻了。
这样一想,顾二的心里稍稍平复一些,他关了灯,把抽了半截的烟扔在地下的尿盆里,呲的一声,黑夜里仅有的那一点火星也熄灭了。
未完!
不想在说疫情了,翻来覆去不过是封城居家核酸。好久没写情感系列故事了,今天换个口味,这个题材是我熟知的一个男人,他在三次婚姻的漩涡里拼力挣扎与各种不堪的真实生活。
联系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