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知道吃糖牙疼,可有时候还是拒绝不了,这么大的人了,说你啥好呢!
当我在沙发上坐着,感觉特别无趣的时候,一抬头就看见茶几下面的饼干盒子。
犹疑再三,还是取来盒子,打开盒盖,把里面的糖块倒出来,挑一块自己最喜欢的。
嘴里放上一颗糖,感觉心里不那么空落落的了,一点点甜味渗出来人也不那么萎靡了。
戴上口罩,拿着手机和钥匙下楼看看。
以前出门想着拿钥匙和手机就行了,现在又多了一项,口罩排第一了,就像出门要穿外衣一样。
在一次次惊喜中欢呼雀跃,又在一次次失落中惆怅徘徊。
别说那天是踮着脚跑回家的,就是插上翅膀飞回家的也没用,这几天一样出不了小区。
第二天的太阳照常升上了天空,可没能等来她照耀着我去上班的路,这个计划在夜晚的睡梦中就已经夭折了,折得嘁里喀嚓的。
半路碰见一大爷,他看见我往前走,主动告诉我,出不去了。
为啥?我瞪着大眼睛问他。
昨天下午又拉走一个男的,好像是密接,我亲眼看见拉走的。
说完,戴着口罩的嘴巴往后面那栋楼拱了拱,示意我,拉走的那个人就是这栋楼的。
我一听,脸上由疑惑变成惊吓,下意识地倒退两步,仿佛病毒就在面前的这栋楼房周围蔓延。
我像惊弓之鸟,快速逃离那个是非之地,顾不得后面告诉我这一消息的那个大爷拿什么眼神看我。
03
我有意避开拉走密接的那栋楼,绕远走行车道,迎面走过来三个老太太。
她们缓慢地行走着,嘴里嘟囔着,一个说,现在这日子过得忒不踏实。
另一个说,是啊,不像以前,穷点苦点最起码是安稳的。
杵着拐的说,再看看这几年,天天都是心惊肉跳地过着,不知道一天天的都发生点啥。
我打眼望过去,三个老太太估计得有七八十岁的年龄了,我好想走过去,也参与一下她们的话题。
她们好歹都是拿着退休金生活有保障的人,像我们这样的中年人,家里老的老小的小,都是张嘴吃饭伸手要钱的。
这个特殊时期,说封控就出不去了,说密接就给你拉走集中隔离了,那日子真叫一个不安稳。
昨天我妈打来电话说,往年外出打工的人今年都没走了,到处是没完没了的疫情。
我家门前的客车已经停运半年了,都是个人的买卖,半年没跑车拿什么赚钱?
我妈一遍又一遍地问着我,现在这世界到底怎么了?是呀,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我也这样问着我自己。
04
早上,竖着耳朵听见外面又下雨了,怎么又下雨了呢?
我下床拉开窗帘,雨不大,地面刚刚湿了一层。
接二连三的下雨,天气阴冷,心情也发了霉一样,好喜欢大太阳晒着,暖烘烘的。
我现在越来越怕冷了,在东北练就的那股子抗冻劲,不知道啥时候在体内消失了。
天气一冷,有时候就很羡慕烤炉里的鸭子,几百度的高温,360度旋转,烤的浑身暖洋洋无死角。
窗外雨丝飘飘洒洒,感觉室内阴凉,很想守着一个散发着橘黄色暖光的壁炉。
烤热双手,烤红脸庞,最好额头能渗出细密的汗珠来。
最好把这不安稳的生活不踏实的日子也烤得外焦里嫩,金灿灿黄亮亮,满空间的香气。
飘窗上,发现夭折的花骨朵,还没来得及绽放你的丰满,你的妖娆,就匆忙地躺平了。
上个月12号从城南回来,落得满地殇,到今天正好一个月,她的第二春来得更疯狂。
我要是花多好,年轻了就会老,可老了还会年轻,不用多了,轮回一次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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