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烨《苏州河》：​“如果我走了，你会像马达一样找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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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走了，你会像马达一样找我吗？”

——关于娄烨《苏州河》

 

晃动的镜头，摇曳的河水，浮动的人生，似乎配合地恰到好处。在出差的路上，坐着大巴车，享受着在路上的滋味，看完了这部早已存在手机里的老片子。

 

娄烨的镜头以我一个小摄影师的叙述展开，或者镜头配合着苏州河上的故事发展而移动。仿佛是导演的絮语或者只是在述说一个故事。而镜头只是叙述故事的手段罢了。 

故事开篇是一段对话，“如果我走了，你会像马达一样找我吗？”说话的是摄影师的女朋友美美。摄影师回答“会的。”这段对话，贯穿了整个故事，以此为开端，也以此为结束，整个的故事是关于对爱情的执著与追寻，甚至有几分赎罪的意味。

 

故事的背景选在90年代的上海，一条苏州河见证着上海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故事的发生似乎与背景并无多大关系。也就是说，故事本身想要表达的与时代无关，具有超越时代的纯粹性。只是一条苏州河，让我们看到了时间的流淌，以及伴随岁月流逝不变的人的生命与爱的状态。

电影以美人鱼这个具有童话色彩的设定作为切入点展开，可谓匠心独具，使故事本身具有基于现实情感又高于现实表达的意味。当马达确定美美不是一直在寻找的牡丹后，他选择了离开。然而，命运眷顾，还是让他在郊区找到了牡丹。镜头中，两个人安静地靠在一起，似乎发生在多年前的绑架已经消逝在了岁月深处。

 

“我们回家吧。”牡丹说。 

我们看到的结局是牡丹和马达的尸体被从苏州河里打捞上来。电影里借警察之口，给出的答案是因二人喝了假酒而死。可能，远远没有这么简单。但影片没有交待，给了我们无尽的想象空间。也许他们只是完成了一同赴死的愿望吧。这也似乎是多年前绑架案结局的一个深化。

 

“我会变成一条美人鱼来找你的。”牡丹说。 

许多年后，当马达看到美美——一个与牡丹长的极像的女孩儿——的时候，故事走进了一个新的纬度。这一次是美美被马达的执著所打动，影片开头对美美的隔段时间的消失在这里得到了合理的解释。也许，终究无法让这份爱完满吧。所以，马达最终选择了离开美美。

 

也许，也是为了这份爱圆满吧，所以马达和牡丹选择了自杀——我宁愿相信如此，他们选择了自己活着的方式，也断然选择了自己离开的方式。他们沉入河水，最终化作了美人鱼。

与当下的轻熟爱情电影不同，娄烨选择的叙事角度是独特的，故事的布局也是独特的，人物内心的情感也是独特的。艰涩的镜头语言风格，仿佛是一种拒绝，同时给真正热爱电影和思考人生的人留下了余韵悠长的思考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