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妹妹想玩讲故事的游戏,妹妹讲:“有个姐姐喜欢玩玩玩,完了。”
换成我了,我讲,有个小女孩,她叫葛娜,她有个姐姐,有妈妈和爸爸。有时候,葛娜和姐姐一起玩得很好,有时候她们也吵架,爸爸妈妈都爱娜,不过,有时候爸爸妈妈也吵架,这就是葛娜的一家。娜给我鼓掌。
自从妹妹讲话流畅起来之后,我才觉得我们的互动和交流变得顺畅起来了,语言真是个好东西,有了语言才有了故事吧。
故事,有时候会很有力量。
姐姐用喝完的牛奶纸箱子,给妹妹做了一个烤箱说:“这样,妹妹就可以玩做东西的游戏了。”
姐姐去上课,妹妹在家给弄坏了,姐姐知道后,气愤之极!把从画室积分换来的一个小鸭子从妹妹手里也夺过来,恨恨地说妹妹讨厌,再也不给妹妹做东西了,妹妹一点都不珍惜,还不尊重她……姐姐哭得那叫一个伤心呀!
我抱着姐姐安慰,一通安慰,姐姐还是气愤,还是伤心,还是难过!
我就跟姐姐讲起妹妹玩烤箱的事:妹妹睡了个午觉,醒来后,发现了你做的烤箱,那叫一个兴奋啊!啊啊啊地叫着,高兴坏了,要我和她玩烤东西,卖东西的游戏,我们玩了好久。
之后呢,妹妹就转动那两个红色的钮,你用超轻粘土做的吧?妹妹一转给转下来了,妹妹很沮丧,觉得又闯了祸,想安回去,又不会,急得嗷嗷叫。
姐姐情绪已经平复下来了,听我讲“故事”了。
最后,我帮着给安回去了,再后来呀,按钮又掉了,没弄好,她气急败坏地才给扔了。
一旁的姐姐破涕为笑:奥,妹妹不是故意弄坏的呀?
我一愣神答:“当然了!”
姐姐:“我还以为她故意的呢。”我笑:“妹妹呀,现在手力度还没那么有准头呢,没轻没重的,你做的这些个玩意,超轻黏土的,一不小心就给捏扁了。以后,你怕她弄坏了,藏起来留着自己玩。”
姐姐:“我做了,自己玩也没啥意思呀!我做完了,也就玩完了。”
我:“那怎么着好呢?”
姐姐:“算了,还是给她玩吧!”
姐姐追上妹妹,把小鸭子又还给了妹妹。我对妹妹说:“说谢谢奥。”这个时候,妹妹乖巧可爱地答:谢谢奥!
我说:“把姐姐做的烤箱弄坏了,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妹妹鹦鹉学舌,说了一遍。
姐姐说:“好吧,原谅你了。”
两个人又凑一块玩小鸭子去了。
这个事情,是真实不虚的,我没有添油加醋之类,只是照实复述了一遍,但拉开去,讲完事实是全景式的呈现呀,有人物,有剧情,也有人物冲突和感受。
“讲述生活”就像给孩子读故事一样,有非常强大的疗愈力量,有时候前者的力量更为强大,因为这是她们亲历式有感受的事。
夫妻,公司,组织,国家哪一种契约关系不是在人类自己编织的、共同认知的“故事”里,演绎着兴衰和消亡?
冲突,吵架,打仗甚至战争,大的亦或小的,哪一方不是觉得自己真实不虚,自己理直气壮,自己是故事的主角,才要挣个输赢高低的?
晚上临睡,妹妹说:“妈妈,我们聊聊天吧?”我说,好啊,聊什么呢?妹妹说:“今天我爬滑梯了,我倒着滑下来的,这样,这样!”妹妹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我说:“你可真厉害呀!”
妹妹看一眼我:“聊完了,咱们睡觉吧。”
在讲述中,妹妹对她自己和自己的生活,应该会有一个不一样的认知吧?
(读城比“读人”容易得多吧?无论你对它如何解读,它都不会反驳你,当然它也不在乎……)
联系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