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车厢靠近出站口
算是第一批出了闸
上到站前广场以后
繁华
扑面而来
“望江” “望江” “望江”
离最上一层到地面楼梯20多步
车站广场的围栏边
一排胳膊前伸着
和着“望江”这一句一句的拍子
胳膊指向一个又一个
不同的出站人
小城的繁华
多是这种几秒的初见
如果说抬手遥指算是远程部队的话
近战部队也没放过你
等你靠近广场出口不远时
前前后后一堆人迎过来
每个人都早和你约定好似的
直接走向你
相距几步时才开口说
“住旅馆”
“打的到市区”
紧盯着你的双眼
加速靠近的步伐
似乎上前要拉住你的双手
稍有犹豫
或者口齿不灵的
立刻就让这群繁华裹挟而去
我照惯例边走边摆着手
过到了站前路对面的人行道
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
这是刚刚雨后的夜
本是难得的清美
却难逃繁华的追剿
抬起头
是满月
一轮圆盘
被前面飘动的薄云映衬着
像跟着我逃一样
我问满月：
你那有什么客房没卖掉
追着我不放？
满月在云里穿着
以为我不知道它其实没动
我继续在街上穿着
满月太远
其实看不到我在动
低头繁华
抬头高冷
我揣一包煮花生
静静地想着
这繁华
这高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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