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搭了一小段雪锋的电瓶车
速度上来以后
平日里本都和风清凉的空气
全成了贴脸擦过的刀锋
刺痛明显
看来体会这东西
和强度关系更大
同样的物质
慢慢体会和迅速掠过
感觉天壤
人生也是如此
春节前从干妈那里取来留作纪念的照片
也给人一种刺痛的感觉
原本一个速率活着过来的一生
透过相片望过去
不只是面容沧桑这一种刺痛
翻看长辈们的黑白照片能看见
那些原本比我们年轻时更美丽活泼的眼神
及到暮年
全有一种失神的从容
看来年轻的细胞里含有一种莫名的兴奋
就算一秒前沉在失神里
说到照相
一律都能立刻挤出几十秒“茄子”形状的神采飞扬
等这些年轻人和这个世界交集几十年后
这种客套
就会不知不觉免俗了
当然假如自己入戏过深或者不小心修炼成专业戏精
应该会一直“茄子”下去
每晚甚至还能给年轻人分享一份“茄子汤”
那么
“茄子”时光过去以后
是什么时光呢？
我说猜也许是“等待”时光吧
年轻时充满活力的四肢
就算没有在找寻
别人看着也像在找寻
等到老年四肢不得不减缓速度后
就算没有在等待
别人看着也像是在等待
我不清楚几十年后和长辈们同年时会是什么境遇
但今天
在这一长段雨霾中许下了想最后看到的风景：
一串摇摆炽烈的绿叶
和斜穿过他们的
略显刺眼的
有点茁壮的阳光
没边框和遮挡地进入我眼里
我等的
就算到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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