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窗亮话】当值弥留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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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到母亲节，也是母亲大人诞辰。两年前母亲走了，非常安祥的永远睡着了，弥留之际没有留下只言片语。睡着之前一直盯着天花板，眼神里没有任何遗憾，儿子坐在病榻旁边，对母亲说的话都能听见。

       那天的上午，前年七月二十九日。母亲血压急剧下降，一量高压只有七十几，身体已经处于休克前的边缘。老人的神志还是很清醒，只是说话一个字一个字，轻得没蚊子叫的响，也没有喘粗气的情况。

       母亲不怕死，一直都是无神论者。父亲五十二走了，母亲四十七岁开始守寡，一守就艰辛的守了四十多年。独自培养膝下四个子女，又干了很多年孙辈的保姆，从来没有叫过苦，说人活着多干点又不吃亏。

       母亲在世时，从来不主动提父亲。父亲非常会做事，什么手艺活都无师自通，把什么活都一定要干到极致。母亲做起事来非常麻利，经常嫌父亲干活太会摸，父亲大度不太会生气，常用俏皮话调侃回去。

       父亲走之后，没有看到母亲哭过。生产队里干重活，一大家子人管吃喝拉撒，还有包外公外婆家的所有活。日子里宁可自己多吃点苦，也不让子女冻着饿着，一年四季没有断过炊，过年人人都有自织土布新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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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母亲眼里，子女们都很有出息。从小教育人要勤快，偷懒力气又存不起来，人家的东西还是人家的东西。母亲自从孙辈出生之后，离乡一直帮着带小孩，还要买菜做饭搞卫生，家里整理得干干净净。

       上了年纪后，从来不给子女添堵。一日三餐粗菜淡饭，没有任何过多的要求，方便的时候带她出去农家乐。荤菜中喜欢吃去皮的羊肉，爬行动物的肉不吃，只是要求帮她镶一副牙齿，镶好以后笑得很灿烂。

       前年母亲节，在社会福利中心过。躺在床上逾三年，腎功能日衰不吸收营养，近一百三的人瘦成了几十斤。好端端的腊烛即将燃烧干净，买了一束鲜花放胸前，也是母亲这一辈子，收到最后一份生日礼物。

       那天很开心，母亲表情非常满足。餐巾纸撕开用的人，在鲜花面前笑得灿烂，为母亲生日而备也是非常值得。老人知道子女们对她好，她也说这辈子值了，在日常言语中流露出来，说儿子对她好的不能再好了。

       母亲弥留时，无痛楚安祥的走了。自己守在母亲身边，突然间生离死别无奈，眼巴巴看着母亲睡着叫不醒。泪花在眼眶里不停翻滚着，再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缀住母亲，这一刻永远的定格在白己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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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上学妇女，读过书的自愧不如。一生平凡中伟大，母亲藏在骨子里的特质，有些东西子女们一辈子也学不会。弥留之际毫无遗憾，从容淡定安祥的走了，没有留下一滴泪水，也没有任何一点不舍的走了。

       送过不少终，清一色的留恋人间。作为亲人过去看，都会留下激动不舍泪水，自己的母亲弥留之际没有。母亲的坚毅中真的是视死如归，是人都有这么一天，当自己也轮到了这么一天，我想我会很难做到。

       有始必有终，当自己临弥留之际。有什么对不起人，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做好，到那个时候一切都是迟了。活着的意义在干力所能及而为，当面临死神的时候，也就不会空留遗憾，更不会舍不得而枉然徒悲伤。

       没有后悔药，更没有长生不老丹。向天再借五百年，这个世界上谁也做不到，那只是电视剧里唱唱而已。秦始皇厉害吧寻找长生不老药，却活生生的被徐福骗，而且是被骗了两次，到死徐福也没有回来。

       做人心要好，一生一世多做善事。母亲平时经常说，教我们做人心一定要好，朴实的语言中流露出哲理。人啊来一趟这个世界不容易，即使是很多是是非非，也一定要保持好自己，行善积德会福佑着子孙后代。

                 俗夫 2022年5月8日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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