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记忆】冷水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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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气十分反常，华北处于高温，江南若倒春寒。奥密克绒到处祸害，害得人们防不胜防，台湾每天新增好几万。俄乌却是打得热火朝天，旁边一群人跟班，跟着拱火的霸道国家，普通老百姓日子非常难熬。

       阴雨淅淅沥沥，天气降温了，一下子降到二十度以下。那遥远的北国，内蒙古锡林郭勒盟，下起了鹅毛大雪。华南广东广西福建一带，又是暴雨接二连三，水库为了防讯赶快泄洪，江河船舶返港避灾保平安。

       穿件短袖出门，坐朋友车子上，都要问一句冷不冷啊。大部分人穿个两件，大街上行人稀疏五花八门，女同胞甚至是背上了羊毛衫。小孩子穿得更厚，小区道路推着哭声不断的小车，年轻妈妈一脸的无奈。

       初夏的日子里，没有一点炎夏气息。坐在下沉庭院写随笔，玻璃棚顶雨滴声此起彼伏，有节奏的敲击声散不去。坐在藤椅上又起来，套上了一件夹克衫，还是多穿点，以防着凉了容易感冒，否则鼻涕虫跟上来。

       穿上外套又闷，还是拆腾着又脱掉。有点坐立不安感觉，这是个什么样的天气啊，夏不夏春不春冬不冬的样子。中午与丁科老同学通了个长话，拉入了定力寺同学群，思绪一下子飞回到过去了的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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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生半山区村，耕地面积十分有限。大部分都是山坡地，种上冬小麦之后收割，阴雨天气里马上扦插蕃薯。头戴斗笠身上披件蓑衣，把蕃薯种上长出来的藤，剪成两节一段的蕃薯苗，地上一排排扦插过去。

       自留地里也种，泥山背那边全部是。蕃薯存放时间很长，地上掘出来一束一束，连根部藤一起捆起来挂楼板下。风干以后的蕃薯特别甜，晚饭蒸蕃薯吃很香，蒸一段时间后锅边淋点水，挑有锅边焦黄的最好吃。

       那个艰辛年代，能吃饱饭都成问题。生产队里面的水田，畚斗坑塘园坑冬庄那边，大部分都是山垄里的冷水田。靠山一边田里壁渗水，下午西晒太阳光顾不着，脚踩下去不小心会深陷，渗出来的水冰凉冰凉。

       楼后凉亭对面，那口下半村的水塘。塘里壁那边得小心，水牛进去洗澡会深陷，小时候牵牛绝对不往那边赶。水塘上面的层层梯田，都是我们上半村八队，看上去好几畈稻田，收割起来产量实在低的可怜。

       冷水田种水稻，生长很慢产量也低。插秧过后需要耘田，别的地方秧苗长势好，靠山边冷水田长得稀稀拉拉。稻根浮着一层铁诱水，秧苗一大片半死不活，泡在冰冷的水田里，稻穗也是有气无力，颗粒干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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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水田里打稻，打稻机也会陷田里。边打边拖非常的沉，打下来的稻子装麻袋，四麻袋哈哧哈哧背出来装车。深一脚浅一脚的非常吃力，本来肚子已经咕咕叫，还要装到独轮车上，一路上拱背拉回生产队里来。

      最讨厌晒稻草，冷水田稻草死人重。那时个子长得快没耐力，一手两把稻草拖难过，人小拖到山上晒起来。跟姐姐两个人一起越拖越远，近的地方别人抢先了，家里人口多还要加上外公外婆，晚上九点才回家吃饭。

       冷水田讨人厌，不是完全一无是处。生产队里面挣工分，冷水田那边干活凉快，脚踩进冷水下午还没有西晒。那个年代大锅饭摸闲工，出工时间混足记分，大家边干边讲着风骚话，阵阵笑声之后就可以回家了。

       冷水田边泉眼，群力水渠倒虹吸旁。一汪清清的泉眼池，大热天干活可以洗脸，往头上一浇凉快到了骨头里。同一个生产队的小伙子，用畚斗把水畚光了，抓了不少泥鳅拿回家，终于可以吃上新鲜晕菜了。

       雨不停歇下着，夜已深冷水田远去。记忆中的那个时光，虽然非常讨人厌却深刻，干重活吃不饱的日子已过去。现在的年轻人已经不种田了，冷水田稻草也不用晒，家里面都用上煤气，过着春风十里的日子。

                 俗夫 2022年5月14日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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