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乡拾荒】初冬十五傍晚月全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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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天气温27℃，穿件衬衫热出汗，中餐吃了碗拉面，军绿色衬衫印汗迹，衣服贴在胸口和背上，差点准备开电风扇。这初冬季里的大夏天，老天爷让人摸不透，两位朋友到我们家来帮忙，坐在院子里休息喝了三壶水。

       餐厅窗外花园，红枫被蛀了个洞，讨厌的虫子使坏，中风一样半身不遂，半死不活样子好可怜，只能挖掉另种一棵。空调外机边的山茶花，夏天高温晒个半死，碗口粗的腰干也撑不住了，把它挖掉心里也是隐隐作痛。

       两位朋友出力，清理了整个晌午，汗珠都干出来了，干到一半休息一会，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聊到这怪怪的天气。壬寅虎年里凶多吉少，多事之秋实不太平，人们被折腾得没有了脾气，疫情防控日子里只好窝在家。

       昨天刚刚立冬，今天像回光返照，江南大地上艳阳，正午日头中天高挂，太阳底下有点吃不消，寻找行道树下遮荫。小鸟在树上跳来跳去，声声呼唤寒冬踪影，大半年时光里已经热够了，早点冰天雪地哪怕冷点也行。

       人还可以赤膊，太热了冲个凉，躲在室内吹空调，冰箱里还放着雪糕，一个夏季里吃了好几箱，反正一箱几十块钱。夏秋整日里高温不退，鸟类可是穿羽绒服，太阳灼烤最多躲在树枝上，高温干旱找个小水滩都是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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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果不其然，天空已阴沉下来，阴森森笼罩恐怖，到了天尽头的景象，仿佛告诉着地上人们，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天上没有一丁点云层，更不可能雾霾出现，天空中却像乌云遮日闭月，东边的天际线上一片的死寂。

       既无云更无雨，死灰一样的寂静，只有马路上行人，传过来沉重脚步声，急促而有节律的声响，没有说话声音伴随。肚子咕咕叫盼着晚餐，于是加快脚步频率，尽量争取早点回家里做饭，忙碌了一整天还有孩子等着。

       行道树傍路灯，耷拉着那个脑袋，有气无力伸展着，脖子弯向了路中心，细得可以用手指头掐，比毛竹棒要细得多。灯头发出昏暗色黄光，照一地上片片落叶，一整个地面上的秋趣横生，落叶成冢已剩下没多少时日。

       说到枝头凋零，其实也没有几片，盛夏之后入冬，还舍不得寒气逼人，让人们热热呼呼过日子，秋天已淘汰了季节。白兰花暗夜里更苍茫，花苞半个月开不出，开出来了又是过两周不谢，支撑着仲夏季节里剩余气息。

       农历十月十五，正是月儿圆之时，昨夜的那轮圆月，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手机上日期明明白白，脑子里却一片空白。天空中更像出土古锦，朦朦胧胧编织画面，央视十频道才能见的栏目，宛若一堂现实版考古公开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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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仰面望了望天，傍晚时分真冷清，不远处人行道上，人影早已经消失了，西苑中学操场更寂静，空中蝙蝠也没一只。思绪万千也静了下来，繁星也是毫无半点，感觉像是突然间消失殆尽，北斗七星没有了大大的眼睛。

       自己独自凭栏，三楼露台静悄悄，太阳能灯搁着，发出一束苍白的光，掏出手机朝向东方对焦，忽然有了一点亮光。天际线上挣扎着影子，一个红果钻出树梢，在自己面前爬升忽隐忽现，轮廓晃动着也慢慢清晰起来。

       东边天际线上，红果果挂在枝头，腊梅还未落叶，立冬后等待这一刻，含苞欲放的样子也可爱，此刻没有赞美心情。心里面却是默默地念，念人世间不再多难，自己和身边人都平平安安，冬季已经来临多添件把衣裳。

       地球挡住太阳，月亮失去了皎洁，灰基色里躲藏，终于露个粉色脸庞，时空中难得的遭一次难，也还没有灰头土脸。星星虽然没有在眨眼，却始终没离开陪伴，慢慢升腾又恢复往日景象，地球村天地在银河系的里面。

       奶奶曾经说过，天狗食月试人心，已经是几十年前，坐在八尺弄堂前面，石头门槛上冰冰的凉，手上转着一串念珠。奶奶一百零一岁人生，从来不说一句坏话，也从来没有看到她生过气，总是和颜悦色慢吞吞的说话。

                俗夫 2022年11月8日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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