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实抒怀】那年一曲泣血引来大雪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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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炎在不断爬升，最高温度到了37℃，空气已经开始发烧，太阳底下有点难熬，户外作业灼烤一天下来能脱一层皮，温柔的小兔崽子乖乖年疯狂了。早上进院子里打扫卫生，没呆一会就是满头大汗，汗珠子跌落畚箕上啪啪啪作响，和着石榴花掉落下来的血英，太阳下一闪一闪的发光。

晚上已开始穴居，三楼主卧实在太热，睡地下室里接地气，春暖平和气息尚存，日子里尽量省着点能迟一点开空调，毕竟这段时间地下室还阴凉。半地下室三米四的层高，晚上睡着了比三楼还要透气，连着下沉庭院活动空间足足有余，坐藤椅上写随笔旁边还有君子兰作陪。

一年四季重复转，炎夏来了情不自禁，想到了冬季下雪天，一场冬雪覆盖大地，太阳出来了可以堆雪人还可以打雪仗，大家开开心心瑞雪兆丰年。小时候就是盼望下大雪，就不用帮家里到外面干活去了，整天拎个火熜村子里到处瞎逛，也可以坐在家里双脚套在火熜上面烤。

那一年高中毕业，夏季开始金华打工，那时解放路没西段，兰溪门往西沙石路，往西走北侧一边全部都是城郊的田畈，到金华制药厂要走一段路。住厂区工棚里做泥水工，平时很少有时间到城区里逛，记得有一次杨宅村同事请我去看电影，排演场里站票还碰到了一个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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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还没开始放，小偷那一只咸猪手，从身后肩膀上拐弯，掏同事的胸前口袋，我用手推一下同事义乌话说有做贼，他迅速转身一把抓住了小偷。口袋里的五块钱还在，估计是买票的时候就跟过来了，当时就注意到同事胸前口袋里装钱，幸亏发现及时也就没有去追究。

记得那年冬季里，冷空气来了特别冷，好像低到零下八度，地处江南从未有过，寒冷北风在丘陵盆地旷野上呼啸而过，眼见这老天爷马上要变了。厂区电线杆上的高音喇叭，播放电影《洪湖赤卫队》主题歌，一曲《洪湖水浪打浪》旋律泣血，女主人公唱要把她埋在什么地方。

临近傍晚的忧伤，引来了天上雪花飘，仿佛是过来送韩英，旋律声中格外凄美，这一位女主人公英雄有如此大的心脏，正合契了年青人的英雄梦。那天晚上虽然特别寒冷，在暖融融被窝里却难以入眠，透过小窗瞄外面的天一点也不黑，鹅毛大雪几乎没有什么停下来过。

次日早早起来了，发现工棚门口雪堵，幸好门是往里面开，门外过道得铲掉雪，拌沙灰的长铁锹也被厚厚的雪盖住了，露天的水龙头也被冻住了。那天早上根本洗不了脸，于是抓起一把把雪往脸上涂了涂，用雪擦脸面部一下子就发烫了，奇怪双脚的大拇趾背也发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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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晚上长冻疮，看脚趾背红肿起来，而且是忍不住的痒，用脚相互去蹭一下，不蹭吗痒个不停蹭一蹭又是觉得肿痛，穿着一双渗漏旧雨靴干活。制药厂检验室挖地基，人工先清理场地把厚雪锹开，下雪天套一双棉纱手套干活，每人的鼻子都像个烟囱，一阵阵热气像浓烟滚滚。

大雪没过了膝盖，发动大家去扫马路，真的是自扫门前雪，主要是靠铁揪铲雪，在厚厚的积雪面前扫把失去应有功能，一场扫雪活动在市区展开。不少行道树缺胳膊少腿，残枝败桠在人行道上成灾，园林管理处工人根本忙不过来，整个城区像被浩劫了一场。

居民区私人住宅，自家两层瓦房积雪，架个梯子上去扫雪，一不小心滑落下来，那年瓦背上扫雪掉下来死了好几个人，工作以后还听说有人不幸。现在旧城改造一扫光，当年的旧街区已经是无影无踪，城市里瓦房早已成为了稀缺品，下大雪再也不用担心什么。

自己脑子记忆里，那年的一场暴风雪，应该是从来没有过，只要年长一点的人，相信都会有那么一段非常难忘的记忆，那晚的暴风雪再也没见过。生活在江南的土地上，冬季里城区很少见到下大雪，尤其是积雪厚到满过膝盖更是不可能，那年冬天晚上暴风雪早已成为记忆。

                俗夫 2023年5月29日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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