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耕社会,一直延续几千年。靠天吃饭,脸朝黄土背朝天,起早贪黑盼个一年好收成。
童年很天真,没有太多梦想。乡村里,生活环境,也是十分简单。人纯真,容易被小事满足。
喝井水的年代,挨家挨户,厨房里备一只大水缸。木头缸盖,翻过来还可以当操作台。
切菜备菜,做刀切面时,钵头和面,缸盖上赶面。切好后摊开,防止面条粘在一起,等着下锅。
一般水桶一双,小饭桶一只,两头铁钩扁担一根。木头做的居多,也有毛竹扁担,软一点。
我家门口,比较出面。附近住户晒太阳,乘凉,或者吃饭,都会集中过来,门前经常很热闹。
门前,还有一照墙。南面不到五十米,路中间一水井。东南空地上,相隔大概三十米,还有一水井。
水井四周,开荒种菜。南侧十多米长,我们家种南瓜和扁豆,还有一长排丝瓜。做饭前摘点,很方便。
夏天酷热,井水特别凉。父亲会拿个小饭桶,打一小桶水,直接往头上浇。旁边的人看到,会打寒颤。
那年夏天,不记得是哪一年了。天连续干旱,已经很久没有下雨了。天上,连一小片乌云,都没有出现过。
村里附近,几口塘分工明确。园里塘洗尿布,应生塘洗衣服,朱塘人洗澡,风水塘也洗澡,黄泥塘牛洗澡。
之后,磐石塘和风塘,塘很大,水又清。塘底没有什么淤泥,塘里壁有沙子,除了洗澡外,很多人去游泳。
由于干旱,附近的塘,几乎都已经见底。自留地里种的棉花,根本无水可浇,地瓜扦插下去,也是晒死。
那时,才五岁,到应生塘玩。别的人,在塘泥里挖泥鳅,还有小鲫鱼,还能挖到黄鳝。我不喜欢,怕它们。
听人说,塘沿石板洗衣服,下面很可能有硬币。果不其然,双手扒了没几下,一分头,再挖还有两分头。
一声不吭,生怕别人过来抢。继续悄悄的挖着,又是一分两分,已经好几个了,一会还挖到了一个五分头。
那天,挖了不少。捧回家放脸盆里,用井水一洗,白花花一把。真是太高兴了,比过年穿新衣服还开心。
过了没几天,村里的井也见底,水干了。大人们,需要背个木梯,布井里,人排队下去,用勺取水。
排的人多,井水来不及渗。大家会叉开时间去,不会一哄而上。
平时,人到井边打水,口袋里的硬币,也会不小心掉进去。
想着想着,凑打水空档,顺着梯子下去。一挖两挖,还真的挖到几枚硬币了。
井底,淤泥很浅。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挖了个底朝天,那天的战利品,还是不少。
除了硬币,还挖到了几枚扣子。其中一枚,闪闪发亮,大人说,这是电光扣,很值钱的。
那年夏天,特别开心,也是特别满足。以至于后面,经常做梦,梦见在应生塘,或水井里,挖硬币。
那时,特别天真。后面的几年,年年的夏天,盼着井枯塘干,好下去挖硬币。
经常去井边看看,水照着人影,深不见底。盼归盼,一直没有盼来希望的那一天!
俗夫 2021年1月7日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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