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爵有故事,你有酒吗?

最近是魔都的国际电影节,其最高奖项是金爵奖。之前在对爵还没有更多了解时,一直好奇为何上海国际电影节会挑选爵作为标识。于是,开始对爵的探寻和认识。

历届上海国际电影节海报

爵是古代中国酒器和礼器之一。大约在4300年前~3300年前,陶爵是人们生活中最常用的酒器,直到商周绝迹。铜爵,被认为是贵族使用的酒器和礼器,现知最早的铜爵在夏商之际,商代和西周早期是其流行期,到西周末年基本绝迹。千年后,金石学在宋代盛行,复古风日炽[chì]出现仿古爵。在明清时期发现有银爵、金爵、玉爵、瓷爵、掐丝珐琅爵杯。

清乾隆 錾花饕餮纹银爵杯 观复博物馆

古代“爵”与“雀”同音通用。发现好玩的是,甲骨文的“爵”与甲骨文“雀”字不太像呢。

有趣的“雀”字

有趣的“爵”字

但“爵”的甲骨文和金文有些相似呐,上面都有凸起的小柱子,像不像伞或小蘑菇或箭头符号。

有争议的“柱子”

有流、有三足、有鋬[pàn]是爵共有的特征。

青铜爵及其各部位名称

所不同的,爵有带柱和无柱的,有单柱和双柱的,有高柱和矮柱的。柱子的用途有各种说法和推测:

  • 保持饮酒仪态的,类似用柱拦胡须、用柱抵触脸颊(曾小范围采访过,是大部分人看见柱子的第一反应);
  • 强固流和器身的接合处;
  • 承托功能的,用钳子或筷子之类的托住柱帽的底平面,将爵提离火源;
  • 用来撑布防尘的;
  • 效法木器的样本;
  • “鸡冠形装饰”是爵柱的源头,象征“鸡冠”或“鸟冠”,延续三足鸟图腾的信仰;
  • 滤酒功能,傅晔先生提出的这个观点个人觉得耳目一新,大意是从禹至元世祖,凡有文字记载的酒,绝大多数是浊酒;《南史∙陶潜传》提到取头葛巾滤酒。浊酒须滤,滤酒须用滤酒器,认为铜爵是以滤酒为主要功能的酒器。

柱子的众多解释还待进一步探究,相信全面的方法可以提供一些线索和看法。

夏晚期 无柱束腰爵 上海博物馆藏

商早期 矮柱铜爵 河南博物院藏

商代 单柱铜爵 湖北省博物馆藏

商晚期 双柱妇好铜爵 中国社会科学院

爵位

说到爵,会不由想到“加官进爵”。爵,称爵序象征着名位和等级,封爵的传袭意为着政治身份的下传。

湖北的曾侯乙墓,所在地是古随国的地盘。从曾侯乙编钟中的一枚镈[bó]钟上的铭文知道:曾是国名、候是爵位、乙是名字。划重点,候是爵位。

爵的族徽标识

到汉代,汉武帝实行推恩爵,即封爵一般由诸王嫡长子(嫡长孙)世袭传递,庶子(庶孙)推恩为列侯。于是后面有了酎[zhòu]金夺爵的故事。

从酎酒说起。汉武帝时,制定《酎金律》:以正月旦作酒,八月始成,叫酎酒。每年八月,以酎酒祭祀宗庙,称为酎祭。此时,皇帝亲率群臣祠祭宗庙,诸侯须献金助祭,各按封地内的人口多少,向朝廷奉献贡金,助天子祭祀宗庙,所献贡金称为酎金。

汉律金布令规定:所献酎金色恶(即成色不好),王削县、侯免国。汉武帝元鼎五年(公元前112年)夏四月,南越王相吕嘉反,汉朝出兵十万征南越,而列侯以百数,竟无一人求从军击南越者,武帝为之恼怒。齐相卜式上书朝廷,求前往伐越。九月,汉武帝酎祭宗庙时,以列侯所献酎金,成色不好或斤两不足为名,夺免列侯106人爵位,丞相赵周也坐知列侯酎金轻而不纠举(即揭发检举),下狱后自杀,这便是著名的酎金夺爵。

礼器

藏礼于器。礼以“器”为载体,礼具有的等级关系以具体的器来体现,行什么样的礼,就享有什么样的器,如服章、乘舆[yǔ]、宫室、婚礼、丧葬、祭祀立庙等。

《说文·鬯部》:“ 爵,礼器也,象爵之形,中有鬯[chàng]酒。又,持之也,所以饮器象爵者,取其鸣节节足足也”。鬯酒,是一种重大活动庆典用的香酒。

商代 铜觚、爵、斝组合 盘龙城遗址晚期墓葬 湖北省博物馆藏

在考古发现中,商代青铜爵多与觚[gū]、斝[jiǎ]同时出现,关于这三种酒器的用途,斝为温酒器毫无争议,爵与觚的功能暂无定论。

二里头文化乳丁纹爵,其容量不足300 毫升,事实上大部分爵的容量在100 毫升左右。而觚、斝的容量均超过500 毫升。酒器的容量在一定程度上似乎也说明其用途。

夏代 乳钉纹铜爵 洛阳博物馆藏

爵,穿越千年,承载着酒器和礼器的价值,也象征着身份的尊贵。它呈现和见证了多少故事以及历史瞬间,触及内心且震撼人心。此时此刻要不要来一杯呢^_^

明代 回纹金爵杯 上海观复博物馆藏

参考资料:

孙明. 单柱铜爵研究[J].湖南省博物馆馆刊.2015

游国庆.趣味的甲骨金文[M].国立故宫博物院出版.2012

吕琪昌. 青铜爵、斝的秘密: 从史前陶鬶到夏商文化起源并断代问题研究[M].浙江大学出版社.2007

西嶋定生.中国古代帝国的形成与结构:二十等爵制研究[M].中华书局.2004

杨光辉.汉唐封爵制度[M].学苑出版社.2004

贾洪波.爵用平议—兼与《青铜爵的功用_造型及其与商文化的关系》一文商榷[J].江汉考古.2003

杜金鹏、岳洪彬、张帆..醉乡酒海:古代文物与酒文化[M].四川教育出版社.1998

贾洪波.爵用新考[J].中原文物.1998

杜金鹏、焦天龙、杨哲峰.中国古代酒具[M].上海文化出版社.1995

杜金鹏. 商周铜爵研究[J].考古学报.1994

傅晔.金爵新论[J].文博.1992

本文转载自:观复博物馆

作者:观复甘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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