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真，谁会喜欢上课呢？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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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少听说有小孩是喜欢上课的。

就算是生到报恩娃的家长，花起胖来，大都也只是炫耀小孩成绩好的，你听人表扬过自己小孩爱上课的吗？很少。

反正，我是没遇到过。

疫情期间，吐槽小孩不好好上课的文章，比比皆是。小孩不做笔记，小孩上课不认真听，小孩打字聊天，小孩偷偷看视频。。。。。

这些，我全部都遭遇过。我儿子在上课时的那个表现。。。怎么说呢，用一句歌词来形容，那就是——

“我像只鱼儿在你的课堂。。。。”

人家小孩不过是手伸进水里，偶尔摸摸鱼。而我儿子他老人家，自己就是一条鱼，整个身子都泡在池子里，每天欢快地游来游去。

起初，我很看不下去，时不时要说说他，管管他。后来，我真的说不动，也管不动了。

毕竟我也有我的事，我要办公，还要烧饭。每天眼睛一挖开，就有乌泱泱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一直盯着他?

我的日子不过了？我的老命不要了？我也是人啊。我也怕吵，我也怕累，还有，其实。。。

我也不喜欢上课。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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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坚信，这世上喜欢学习的人是不少的，但喜欢上课，尤其是喜欢上学校里的课的人，是不会太多的。

人之所以不喜欢上学校里的课，其实是有充分的理由的。

首先，学校里上课的内容，就像旧社会的包办婚姻一样，是无法自主选择的。

九年制义务教育，讲究的是一个营养均衡。五音不全的，逃不开音乐课，脑子一团浆糊的人，也必须要上数学课。

学一门自己不爱也不擅长的课，是很痛苦的。那种痛苦程度，应该不亚于跟一个不喜欢的人在一起。

忍受煎熬，选择跟不喜欢的人在一起，总归能有所图，可能图钞票，可能图名声，可能图安稳。

但上一堆自己不喜欢的课的人图什么呢？是图作业多？还是图考试难？

我妈以前总说，小孩子的日子是最好过的。对此，我从来不敢苟同。每天要上那么多没意思的课，做那么多作业，这日子好过在哪里？

跟不喜欢的人在一起，挤出几个笑脸来不算难，但每天上一堆无聊的课，原谅我真的笑不出来。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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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上课的内容是自己喜欢的，上课的进度，也是无法调节的。

一个班里那么多人。有人底子好，有人底子薄；有人天资高，有人天资低。

拉着一群水平各不相同的人，一起上课。那情境就像是拉着一群体能状态完全不同的人，在跑马拉松一样。

有的人觉得老师讲课速度太慢，内容弱鸡，课听得都要快睡着了。

有的人觉得老师完全是在讲天书。虽然每一句话，都是中国话，但凑起来就完全不知道老师在呜里玛丽些什么东西。

我在中学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跟老师的节奏常常会不合拍。有些课跟不上，有些课又太简单。

于是，我就干脆提前自学。尤其是那些感觉困难的课。硬骨头提前啃起来，免得临场啃，啃不动。

遇到那些无聊的课，我就上课偷偷做掉点作业。这样放学玩耍的时间，就能更多一点。

一节课的时间，与其虚度光阴，我还不如见缝插针地出点活。

这一点，我儿子跟我完全不是一路人。他哪怕不好好听课，也不肯撸掉点作业的。

当我向他提议，不想听课不如做作业的时候，他特别义正辞严地拒绝了我。

他说：“不行，上课时间怎么能做作业呢？”

也对，放放空，聊聊天，玩玩文具，的确是比做作业要更舒服一些的。

行吧，人各有志。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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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年轻的时候，曾经有一阵子，对上课这事儿非常困惑。

为什么非要去上课呢？有些课没必须学，有些课自己学反而更快。为什么非要把一群花样年华的年轻人，天天困死在教室里呢？

学习知识，难道就没有更因材施教，更高效快捷的方式了吗？

明明上课是那么没效率，又没意思的一件事情，却要消耗掉9年，12年，16年，甚至更长的时间。

真的能学以致用吗？真的是为了学以致用吗？

后来，我工作了，有了孩子，懂得了更多的事情，我终于想明白了这件事情。

上课不光光是为了育人，它还有更重要的使命，那就是——圈人。

如果不是课堂把孩子圈住了，家长怎么出去工作呢？

但如果把孩子扔到学校里去上课，就算学习效率不高，至少八个小时不用操心了吧。

如果不是大学把年轻人圈住了，那么多劳动力，都能社会上能找到工作吗？

还不如把他们放学校里随便学点东西，就算内容过时了，就算学得都是些花架子，但至少能多拖住他们几年吧。

所以，上课学不到什么东西，学的东西不喜欢，上课节奏不适合，都是正常的。

再无聊的课，也是有用的。就算对本人没用，对别人，对整个社会也是有用的。

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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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已经不看我儿子上课了。开摄像头？不存在的。突击检查？没有的事。

我知道他不喜欢上课，我知道他八成在摸鱼。但只要他还坐在桌子前，乖乖地假装在上课，这行为本身就是有意义的。

至少对我来说，是有意义的。

我可以不用担心他会走远，不用担心他会搞出什么更离谱的事情，我可以安心上班了。

没有认真上课，在很多家长看来，是难以忍受的，是要打要骂的，但我每每想起曾经的自己，还是觉得自己没资格摆这个谱。

毕竟，自己以前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更何况，孩子是亲生的，基因在很大程度上，也局限了他的课堂表现。

何必难孩子，何必为难自己。就让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吧。

各自安好，母慈子孝，不比针锋相对，鸡飞狗跳强吗？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从前我不想听老师的啰嗦，

现在我也不想跟儿子啰嗦。

有跟小孩磨嘴皮的时间，

不如多干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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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