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为挪威北角给我留下深刻影响,谁知离开北角去特罗姆瑟的路上遇上的大风雪着实把我吓得不轻。如今我对南北已经不是概念,而是深刻的体验。
北角是目前陆地上考证为最北的纬度记录,北纬71度,虽然目前还是秋季,但是风雪交加随时就可能出现,刚刚还是晴空万里的天气,一会儿的功夫就变成白茫茫一片雪花飞舞,能见度极具下降的同时,形成冰雪路面。
挪威北部的公路多数是双向两车道比较窄,公路的走向有两个特点,
要么沿着海岸线走,这里有很多峡湾,沿着海岸边走,因为温度较高,路上就不会有积雪。要么就是在崇山峻霖中穿行,这里有很多山脉,在山里穿行温度较低,路上就是冰雪压实路面。
这次离开挪威北角遇到险情的就是一百多公里的山路。
北角下午两点多天就变暗了,突然又风雪交加,所以我就立马驾车离开北角。
离开北角有三十多公里的山路,上下起伏坡度很大,加上路面积雪,我一路只有小心翼翼,紧握方向盘慢慢行驶,这一路还好问题不是太大。
接下来就是沿着海边走,有风雪但是路上没有积雪,问题也不大,我的车速可以达到90多公里。
离开海边进山,问题就开始渐渐显现了。
在山里也许已经下了好几天雪了,公路上的积雪被压实了,开车时可以感受到轮胎和地面的摩擦力变小,我控车感下降,经常会出现失控状况,稍微给点刹车,车就会打横,稍微给点油门,车就会滑行,我就会感觉到控车人除了我之外还有一股力量,这就让我产生了恐惧感。
这时我想起在青海越野时,带我的越野老炮教我用手动挡来控制车速,而不是自动挡有油门控制车速的办法。有了一段时间,控车感重新回到手中,心态就稳了很多。
可是路上赶夜路的大货车还有各种带拖挂的汽车也许着急赶回家,这些车变得多了起来。
迎面而来的大货柜车最恐怖,它会呼啸而过产生的巨大的气流,感觉要把车掀翻,车辆的失控感让人后背冒汗。
还有就是小车它会紧贴着我的车尾,给我一种压迫感,想让我车速快一点,可我哪敢快啊,我只有等到有让车位的时候,把车拐进去,让它们先走。
我很纳闷它们为啥可以开这么快呢?我去查看一下停在路边车的轮胎,原来当地人的轮胎上是装有钉子的抓地性特别好,这样就不怕冰雪路面了,而冬季胎只是橡胶在寒冷的环境里不会因为变硬而失去摩擦力而已,和带钉子的雪地胎相比就逊色很多。
天变得越来越暗,路面的情况没有啥改变,恐惧感笼罩着全身,身体僵硬,精神紧张,紧握方向盘的手都被拽出了汗,后背也阵阵冒出冷汗。
后来想起坦克300有雪地模式,于是在低速状态下,先切换到高速四驱模式,然后按下雪地键,渐渐地开始适应了冰雪路面环境。
我也能觉察到自己的身体开始变得放松起来,路面上的积雪开始减少,前方也出现了明亮的路灯,要进入城镇了,全身就松弛了,我长长舒了一口气,脱离危险了。
这次的经历我给自己做了一个总结。
首先就是要对自己有一个正确的认识,根据自己的状况选择行为模式,比如自己不擅长开冰雪路面,那么就要提高警觉度,要从心态上重视这件事,选择低速行驶,搜寻各种解决方案,比如换手动模式,换四驱雪地模式,出发北欧前换上冬季胎等等,在战略上要重视可能出现的不可控状况。
其次对环境也要有一个正确认识,那就是敬畏感,敬畏大自然,敬畏各种不可控状况,敬畏来往车辆,放低自己,放小自己,放大自己以外的其他对象,这样在心态上就不会急躁失措而手忙脚乱,把有可能的操作失误降到最低。
最后随时觉察自己的情绪感受发出的心态上变化的信号,带着觉知去调整自己的行为,不让情绪控制行为,要让情绪变成报警器,提醒自己调整恰当的行为适应环境。
随着纬度的下降,气候变得温暖起来,路上就几乎看不到积雪了,这次我对南北气候的差异的感知,不再是停留在书本上,而是身体上的体认。
这次我对“体认”有了体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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