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拙作《东北方言注疏》前言《票友“开嗙”》中,方言票友吹过牛叉,说自己“造”了仨目(ma)新字,分别是“某下加心”、“人下加心”和“我下加心”。
拙作印行之后,方言票友在学习时却发现,“某下加心”和“人下加心”这俩目(ma)字早有前人造出,只是当今少有辞书收录。拙作所谓自行“造出”的仨目字,有俩目应该属于“转注”——包括“音转”和“义转”的“转注”。
“转注”,作为“六书”之一,严格地说不属于“造字”,而属于“用字”。
其中,“某下加心”,原音为“móu”,义同“谋”; 原音又为“mǔ”,义同“爱”或“思”。
“人下加心”,原应为“仁”之异体字。
借鉴“您”和“怹”的字形和读音,对“某下加心”和“人下加心”俩目字进行“转注”,有“她”借鉴“他”之“转注”作为理法依据。
早期见于刘半农《教我如何不想她》之“她”,堪称“转注”之鲜活标本。
《玉篇》古文姐字。《说文》蜀谓母曰姐。淮南谓之社。亦作她。或作媎。又子我切,音左。《博雅》婵母也。又陈知切,音驰。女字。《六书故》姐古文或从也声作她,或从者声作媎。——《康熙字典》中“她”之释文,与当代之“她(tā)”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她(tā)”,用作女性第三人称代词,至今不过一百年。
网易(2014年9月29日)《刘半农不是“她”字之父》说,黄兴涛先生在其论文《“她”字的文化史:女性新代词与认同研究》中,对“她”的历史进行了细致地梳理,在“她”如何战胜“伊”等问题的钩沉上,尤显精彩。
文章说,鲁迅先生曾认为,刘半农在北大课堂中提倡过“她”字,但他是接受别人的观点之后加以推广,不是“她”字的发明者。
看来,《教我如何不想她》,并非“她(tā)”之母体,而是“她(tā)”之摇篮。
方言票友认为,对于方言常用的人称代词所缺之字,不应该以莫须有的“敬意”设置心理屏障,不应该采取虚无主义的态度充耳不闻,不应该任由所谓的代音“字”泛滥视若无睹。
代音“字”,或曰“同音替代”,都是方家美化错别字的托辞。代音“字”,压根儿不是字,只是“音”。其功用,甚至不如拼音纯粹。拼音,起码不会产生误导,不会令人产生方家写的错别字不是错别字的误解。
方家抇掳大事㖠(na),票友奓胆造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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