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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炕之“卍”——《红楼梦》与东北话之一五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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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9.09 河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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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卍”字不是在有了佛教以后才有的。在佛教以前的印度早就存在。——佛弟子文库(20150203)《佛教中「卍」字由来》如是说。

文章说,“卍”字并非仅仅属于印度。在印度以外的地方也有发现。这些地方包括中国及其境内西藏、日本、埃及、古代的克里特和特洛伊、斯堪的那维亚、苏格兰、爱尔兰、美洲的印第安土著、南美洲的玛雅、阿剌伯、美索匹达米亚、罗马和早期的基督教、拜占庭。

文章说,武则天钦定“卍”之读音为“万”,意思是“吉祥万德之所集”。至于左旋右旋,尚无定论。《辞海》写作“卍”,《辞源》写作“卐”。中国佛典中“卍”字以右旋居多。

不论是神秘还是吉祥,将“卍”当“字”用作普通人或物的称谓,似乎并不多见。然而,《红楼梦》和东北话,应属例外。

“紧贴着灶间沿北、西、南三面墙体垒砌一圈'凹’字形转角炕,由于转角炕的主要特点是拐若干个直角,故而人们给它起了个吉利的名字——'卍字炕’。”——恭王府(20140829)《恭王府宗教生活初探》所言,“卍字炕”仅仅是“'凹’字转角炕”的“吉利”名字,需要推敲。

愚以为,“凹”与“卍”,并无相通之处。“凹”,仅指“转角炕”之外形;“卍”,应指炕之内部结构——不拘外形之内部结构,亦即炕洞之纵横交错。

盘炕的技术关键,至少包括两个方面:一是排烟通畅,二是传热均匀。两者既矛盾又统一。排烟通畅,希望烟在炕洞里径直排出;传热均匀,要求烟在炕洞里曲折迂回。

炕梢搭起俗称“狗窝”的回风洞,炕头筑起类似分水鱼嘴的小墙,堪称劳动人民的智慧结晶。“分烟的方法很多,按象形分可分为:船头式、斜砖式、死墙式、喷泉式以及炉筒式等……。”——郭继业《新型火炕炉灶》(吾喜杂志网 转自 建筑工人 1984年第08期)

“旧式火炕炕头是用砖堵式分烟。”——买卖机械网(20170313)《东北火炕结构图》

在纵向为主的烟道(炕洞)两端,设置横向回风洞和分烟墙,布局与“卍”字有类似之处,加之带有“吉祥万德之所集”义,故而“卍”字被当作“炕”之“技术代表”。无论地炕台炕(普炕),就其内部结构而言,都可能属于“卍字炕”。

尹世超主编《东北方言概念词典》和董联声《中国·东北方言》之“蔓子炕”,唐聿文《东北方言大词典》之万字炕”,或均应为“卍字炕”在结构和语义上的误读。

“据他说,他母亲养他的时节做了个梦,梦见得了一匹锦,上面是五色富贵不断头卍字的花样,所以他的名字叫作卍儿。”——《红楼梦》第十九回,“卍”字用于丫头之名。

第四十回之“卍福花样”,则属于“卍”字常规用途——器物纹样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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