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下班后不想加班,信步来到鲜有人迹的后花园。说后花园,算是我对它的美称了。其实是学校宿舍楼附近的一处绿化,但这处绿化是有坡度和曲线的,大片大片油绿的草坪上,稀疏着种植了些兰桂松树。因为在学校的东北角,平时没人来此,很是清净。趁着斜阳还带着暖,我想登高远眺,看看院墙外面的公路,和路对岸的小树林。说是登高,不过是踩着隐藏在草坪中的石阶而上,大约感觉走了些步的的时候,就差不多到了。到了坡顶,便是个圆形花坛,花坛里栽满月季,中间围着一棵枝干统统北向的树。因为我喜欢月季,倒忽略了这棵树,至今也未留意它是何名目。月季花能从五一开到十一。天气和暖的话,会前后都延长些。已是十月末尾,花们仍开得很好。九月里常见的粉色、香槟色基本不见踪影,正红色只零星得见几枝,惟有玫红色开得热闹,挂满枝头。我沿着花坛又细细寻了一遍,进入眼帘的还是玫红色。其实这个颜色,是我不太喜欢的。没有红色那么端正,也没有粉色那么娇嫩,也不如香槟色那样淡雅,甚至是橘红色,我都觉得更含蓄蕴藉。玫红色的月季花,我仿佛只能借用李白的诗“一枝红艳露凝香”来形容了。但“露凝香”的“红艳”之美,虽惊艳李隆基,却一定没有惊艳李白,那诗写得也太热烈了。如同这直击视线的颜色,它是很美,就这么横铺在眼前,不需要再做多余的证明。可当我环顾四周,始终都是玫红色的时候,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就它了。窗台的野菊花几乎凋尽,需要一抹新的颜色来装点。哪怕是这样浓烈的红艳,我也决定将它收纳。“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后更无花。”元稹之爱菊,和我摘这玫红色的月季花是否也有某种意义上的共鸣呢?但是啊,菊花开后还有花呢,看那被秋冬凋尽叶子的蜡梅,已经团成了小小的花苞,那么细密,那么紧致。当雪花不经意飘落的时候,蜡梅就该开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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