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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昌1923:城池壮丽不让武昌,烟税是全国第一肥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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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7.19 河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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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时期的许昌街道。

1923年,20岁的刘潇然(1903—1999,河南偃师人,著名翻译家和经济学家。)自河南留学欧美预备学校(河南大学前身)第二次英文科毕业后,来到省立许昌中学做了一名教师,在第二个学期中途离职。

青年时代的刘潇然。

至于离职原因,是他在开封就读期间,积极参与学生运动,惹怒了一干党棍学阀。其大女儿、河南大学教授刘思谦曾追记称,“那个国民党CC分子,得知父亲在许昌一中教书,便运用权力让学校把父亲辞退了。”

刘潇然晚年回忆录中,《执教许昌》一章有所残缺,但保存了许昌留给他的主要印象。

许昌城墙下聚集的饥民。

京广线上,可以攀比的只有武昌

许昌给刘潇然最深刻的印象,是城墙高大、城壕宽广

在他看来,在漫长的京广铁路线上,可以与之攀比的只有武昌。这一印象,与许昌的厚重历史文化相匹配。

提起许昌在三国历史上的重要地位,刘潇然如数家珍:

东汉末年,黄市农民军起义,中原大乱,董卓焚洛阳宫殿,迁都长安。宦官曹腾养子曹嵩之子曹操,挟持幼帝刘协,于汉献帝初平年间迁都于此,挟天子以令诸侯,破黄巾,败袁绍,征鲜卑,于建安十三年(公元208年)拜为汉丞相。

太子曹丕嗣位为丞相魏王,改建安二十五年为延康元年(公元220年),冬十一月篡位,奉汉帝为山阳公。十二月幸洛阳,改许县为许昌县。

“就是我们年幼时爱读的《三国演义》中一些传说故事,看起来也不是凭空捏造的。”许昌丰富的文化遗存,吸引着刘潇然的目光。星期天,他曾与同事来到城西八里的灞陵桥,游览关公庙。

据说,这里就是关公脱离曹操,寻找刘备,马上挑袍辞别曹操的地方。

许昌南洋兄弟烟草业公司。

许昌烟税是“全国第一肥差”

在刘潇然看来,许昌的第二个特点,是生产全国最优等的纸烟烟叶。

烟叶长成后,需要先烘烤;烤完后,用机器切为烟丝,用来制作纸烟或卷烟的基本原料。

在30年代,许昌种植这种烟草是最盛的,也是生产最优等烟叶最著名的地方,尤其是在属县襄城。英美烟草公司和简氏南洋兄弟烟草公司,都设在许昌郊区设有制烟工厂。

当时,国产纸烟最著名的牌号是“大前门”,或电影明星“蝴蝶牌”,以后又有“大中华”等等。每盒烟中还带各种画片,引诱买者抢购。

香烟广告上的电影明星胡蝶

征税是最肥的差事,传说全国或河南第一的肥差事,就是许昌烟税局。”刘潇然还清晰地记得,许昌烟税局设在城内某街,并曾前往参观。“有人说,这种烟税数额之大,竟可养活二百万军队,不知是否过分夸大。许昌县教育经费,听说有一小部分就是由这种税来补助的。”

这份全国第一肥差,当然竞争者甚众。抗战时期,有一个著名的特务巴结上财政部长孔祥熙,才争取到了许昌烟税局长的职位。

鄢陵古塔

各地花匠多为鄢陵人

在追述学校员工时,刘潇然称,教音乐、图书的是养花著名的鄢陵人。

在与鄢陵同事交流的过程中,刘潇然听到这样的话语:鄢陵也以种花著名,与山东曹州齐名,全国各地花匠多为鄢陵人。

随着人生经历的丰富,刘潇然方知此言不虚。

抗日战争时期,他在陕西武功当农经系教授兼系主任,到园艺场游览时,问花匠是何处人士,回答说是鄢陵人。

解放后,他到皖北阜阳游览,那里的花匠也是鄢陵人。

商务印书馆许昌支馆上了杂志封面

时尚大买卖:野蚕丝绸

许昌城中央,有一道约半里长的街道,为商店集中处。西头有个炮楼,是专门为防守这条路而特别建筑的。

当时,街中有三两家大商店,专门为向外推销一种野蚕丝绸。这种野蚕以南召县山中的栎树叶饲养,所产丝绸耐拉力特别强,最适于做飞机上的降落伞,是新兴的大买卖。南召县特别设有省直辖的蚕桑研究所,任务就是增强野产蚕丝的拉力。

除此之外,商城内其他商业“极不发达”。

当时,许昌中学的老师中,既有省内高校毕业生,也有北京大学、北洋大学毕业的各地人士,作为站在社会前沿的知识分子,他们最大的遗憾是整个许昌没有一家像样的书铺。刘潇然和同事找遍了全城,只找到一家不像样的私营书铺,门口连个招牌都没有,只卖三两种一般读者连书名都不知道的小说。

他叹道,如果说书店可以代表文化发展的一个方面,这个城市就太可怜了。

这一局面,直到中原大战后才得以改观。

30年代,商务印书馆、世界书局、中华书局这三家全国最大的书店相继在许昌开设分店,除了省城开封,在中原城市中实为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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