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背山

    初闻牛背山，很不以为然。认为旅游兴起多年，平淡无奇或略有姿色的“山”与“沟”早就打造出来赚银子了，哪听过什么“牛背”，地图上也找不到，是不是某些人想钱想疯了？
    今年春节经过荣经，见雅西高速相关路段已增设了“牛背山”的制式景点路牌。再过泸定冷碛镇，更见此无名小镇上满是冲锋衣越野车，且还不断有人车进入。本想順路上去探奇，因担忧人车爆棚难吃难住而作罢。
    3月13日，周五，春意惑人，下午7点从老宅（成都）动身，走京昆髙速（G5），晚10点过到达石棉县，入住大渡河酒店（房间130）。次日(周六），从石棉出发，沿211省道（石棉—泸定）到达冷碛镇。此时到牛背山的游客已较春节大为减少，但街上“提供包车、向导、住宿联系人电话的广告”却随处可见。令人不解的是找不到上山路标。找本地人打听，都扬起不便言明的笑，但答复还是有价值的：出场口700m，见“砖瓦厂”牌子往右转，还有50公里。前行不远，果见“砖瓦厂”，遂右转进入到牛背山的便道。走了好远，除了尘灰和颠簸，未见些许观赏性，连当下最令人品味春意的菜花、李花、梨花也看不到。而叉路却不少，极易走错。每每寻当地人问路，都露出不便言明的笑。或许本地人是在笑我们，“瓜、傻”。这条并不太长的山道，却集中了道路的所有缺点：脏，车一过，灰尘弥天；烂，辙沟深陷，锐石高耸，对轮胎和底盘构成极大威胁；险，从1000米冷碛上升到3600米山頂，路窄、弯急、坡陡。去年荣经三合方向一台越野车坠崖，伤亡数人，导致当地禁止游客开车上山，致冷碛成上山唯一通道。
    经4、5个小時的颠簸，终到山顶。天色灰蒙，寒风劲吹。除了杂乱分布的写着各种名称“客栈”的简易板棚，和一些散乱停放的越野车外，只有稀疏的挂着冰凌的灌木。一部分脆弱的草皮已被车轮犁掉，阵风夹杂沙尘，使人不敢面对。此时锐气全消，雅兴也降为负数。找了一家板棚客栈住下，两铺一百五。无电（晚上用柴油机发两小时左右），水是从下面不知何处用塑桶运上来的，可供饮用热水（烧不到沸点)及漱口水。被褥肯定经久不换。用餐要预定，稀饭每人拾元，鸡蛋每个五元……。我们并不介意这些，只盼天气转好，能看到四围的美景。然而山上起雾，气温降到零度以下，细沙般的冰粒撒落下来，象是冻雨。连老板也说，你们运气不好，恐怕明天也不会晴了。更让我们忧心的是：如此陡峭狭窄的山道，一旦结冰，怎么平安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