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稽戏与京剧另一个重要的联系，就是上海滑稽在发展过程中产生的其中一个“衍生物”，即滑稽京剧。正式的滑稽京戏，为老牌滑稽大师易方朔创造，现在由于演出得很少，并且剧目也比较单一，广大群众都不很熟知。
易方朔，生于1891年，卒于1959年，本名易祥云，学名易锦堂，小名阿琪，生于绍兴下坊桥。10岁随祖父离绍来杭，住在拱宸桥一带。根据我老父亲讲，解放前拱宸桥是日租界，原来杭州地图是块零零落落的一块，很偏僻的，但是像个小市镇，百货公司、面店啥都有的，那边都是妓院，日本人不是有慰安妇的么，唱戏的、白相人，戏馆，这种很多，乌七八糟的，据说早先谭鑫培、刘鸿声等都来过拱宸桥这边演出，跟杭州东坡路一样。以前东坡路这把里小的两层楼的砖房，都是日本人慰安妇，杭州人嘴里如果说“你是拱宸桥出身”，“你是东坡路出身”，这含义就是你是作妓女的，下作人出身。我父亲讲杭州最难听的地方还有两个，一个小车桥，小车桥是浙江陆军监狱，浙江共产党、地下党里面关了很多，以前杭州人说“你再不好好交读书，要到小车桥去的”，这个教育小孩子的，要学好样，“要么小轿车，要么小车桥”，就是说要么趁钱坐小轿车，要么吃铐儿到小车桥。“以前小车桥一直下去到现在叫宝俶路，以前都没什么人的”（这句话我记得不真，不知父亲的原话是不是这样讲）。最后一个就是松木场，吃枪毙的地方，人烟也没有，现在一直到石桥人都很多。这是老底子杭州人骂人的话语，杭州顶推板就这四个地方。到最后再加一个，就是龙驹坞，骂人起来是用作触人家霉头的，以前火葬场在凤山门，杭州最老的火葬场的地方，后来建了杭州市殡仪馆在龙驹坞。我父亲说，有的老年人，消极的，他形容自己年纪大了，说“我已经到老东岳了”，意思就是差龙驹坞最后一站终点站了。
郑正秋、王钟声便照
易方朔小时候就在这边看戏、看曲艺，对文明戏、小京班、杭州滩簧、杭州小热昏等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每每看得津津有味。1911年千辛万苦拜上海的文明戏艺人张利声为师，又投入郑正秋门下，并得“言论老生”查天影提携，并改艺名为易方朔。1926年冬，民鸣社文明戏班按惯例举行春节大会串，易方朔与王无能共同表演《宁绍空城计》，易方朔表演火暴，王无能表演冷噱，密切合作，相得益彰，这还处在文明戏阶段。后与张冶儿成立龙马精神团。他走红后，为办小京班，还专门跟赵如泉学艺，令赵老开非常感动，乃悉心辅导，另外他还曾与金少山切磋论艺，有人赞扬易方朔京戏唱得正宗，令人刮目相看，这其实就得益于赵老开的辅导。
《翠屏山》赵如泉饰石秀、万盏灯饰潘巧云、小桂枝饰迎儿、吕月樵饰杨雄
由于独脚戏的兴起，易方朔及时适应潮流，把滑稽京剧融入独脚戏表演当中，在龙马精神团时，他跟张冶儿合演《宁绍空城计》，别开生面，易先生用绍兴话去司马，张先生则用宁波话去孔明，强烈的视觉和听觉反差，造成极大的轰动。《方言空城计》是滑稽京戏经常上演的戏目，它有好多种，常州、宁波、山东、广东、外国语等，都是把京戏《空城计》改用方言，开头加上垫话，在中间穿插舞台上某些场景的描写，这是依艺人的生活经验而发生变化的，主题还是方言。而运用方言来演唱京戏，由王无能和江笑笑开始，《宁波空城计》就是王无能创作的，当时是在文明戏《KK女士》中演的一出《宁波空城计》，王无能去孔明，张冶儿演司马，易方朔来老军，沪上轰动一时，王无能还根据杜月笙的浦东腔《空城计》来创造出学杜月笙浦东话的《方言空城计》新版本，并灌制了唱片，我们现在还能听到，蛮有意思，杜月笙还专门请王无能到家来演堂会，就点王无能学自己的段子。1946年秋，他邀请名师举办科班，组织朔云平剧团（小京班），在大新公司游乐场演京剧，由其女小方朔领衔。1958年，“老夫子”因常年奔波操劳，不幸积劳成疾，中风突发，抢救无效逝世，享年68岁。
《山东诸葛亮》顾雷声演唱，1929年蓓开唱片
王无能是促使正式的滑稽京剧形成的功臣，化妆滑稽是形成滑稽京剧之雏形，这是两句定义。王无能早年演文明戏时，有一只文明戏叫《上海一滑头》，里面就有戏中串戏的一段，就是《包公捉拿落帽风》，“抲落帽风”这个名词后来成为一句杭州方言，现在的杭州人知晓得不多了。当时王无能去浦东包公，郑正秋去常熟李太后，张冶儿来苏州范仲华，秦哈哈饰江北张龙，张铎声扮印度赵虎。易方朔跟张冶儿后来还以此形成了滑稽《狸猫换太子》，易方朔扮绍兴包公，张冶儿仍旧苏州范仲华，另外还有山东张龙、宁波赵虎、常州太后等，这是一个新的版本。之后扩大成一出完整的包公滑稽戏，如《包公打銮驾》（杭州郭槐、绍兴包公）、《包公阴审野鸡大王》、《包公送礼寿》、《包龙图阴审黄慧如》、《包公阴审白川》、《包公打旗袍》等。
王无能《到上海去》剧照
化妆滑稽是形成滑稽京剧之雏形。当时所谓北平滑稽，或者叫北方滑稽，他们穿清朝官服，学各派各角的唱腔，演滑稽京戏，只是善唱不善说。我有一个例子：1936年苏州玄妙观中山堂一次演出中，独脚戏演员化装演出了滑稽京戏。方笑笑跟笑哈哈演《苏三起介》，姚嘻笑、徐笑呆、小春山（刘春山弟子）、小呆呆合演《九曲桥》，后来号称北方滑稽的大娃娃（徐汉民）、房笑吾、米一粟等人来苏州，又有过南北滑稽戏联演的形式。那么关于大娃娃，就是徐汉民，滑稽京戏老艺人，我查到一些关于他的演出信息。在1935年8月21日，在大光明大戏院，大娃娃（徐汉民）跟朱翔飞、陆希希、陆奇奇、佛动心、任咪咪合演《痛哭王虎辰》，大型滑稽剧团演出；1936年11月6日在东吴大戏院，大娃娃（徐汉民）、唐笑飞、杨琪琪、赛兰芳、小弟弟、马勿林、马别林、沈一呆、小翔飞合演滑稽会串《法门寺》、《追韩信》、《大补缸》、《投军别窑》、《满天飞》，南北方滑稽剧团演出。1941年，苏州颐园游乐场开幕，邀请方笑笑、王爱芳、袁一灵、笑咪咪、小翔飞、时小芳、姚嘻笑、孙笑佛及大娃娃（徐汉民）、房笑吾、米一粟北方滑稽演员独脚戏会串。1946年8月1日，冷面滑稽张幻尔、精神滑稽筱咪咪、北平滑稽大娃娃、范丽芬、黄艳萍、邹笑笑、严锦文合演《酒色财气》、《风流将军》、《花园饭店》、《父母联姻》，滑稽剧团演出。1946年8月9日，先张幻尔一块牌子，后加大娃娃、邹笑笑、小娃娃、王剑凤、胡铁魂、徐笑声、徐素秋、徐素文、张幻萍、黄影、邓醉春、严锦文合演《风流浪子》、《肉体云道》、《老板娘》、《阁楼上嫂嫂》、《一对混蛋》，滑稽剧团演出。
滑稽大家陆希希便照
滑稽大家任咪咪便照
张幻尔便照
滑稽京戏也有几种形式：有用各地方言唱京戏选段的，在演成京剧“双簧”和在演唱中有意地把唱句“扔”来“扔”去的，还有穿着京戏服装粉墨登场的；用滑稽形式、以插科打诨为主演的京剧片断的，他们出场时穿戴清朝官服或不束玉带的绣花箭衣，在戏中穿插各类“噱头”，都非常热闹、炽烈、好看、有趣。
滑稽京戏《追韩信》钱程、谢讽声合演，裴凯尔拉琴
在20世纪30年代初，天津几个很有京剧功底的艺人如张蛤蟆、王麻子、房人迷等来到上海，他们先是在马路上唱露天戏，演相声、京韵大鼓、天津时调，后来进了先施乐园，成立第一个滑稽京戏班社“雅韵社”，并且开始承接堂会。用唱京戏来招笑，是很别出心裁的，于是不少人效仿起来，先是有房人迷的弟弟房笑吾以及米一粟和“小神童”廖知方等组成了“新声社”。后来又有了许多班社，如姓吴的（名字无从查考）和他妹妹、女儿组成的“海新社”，谈步飞、徐步云等组成的“通裕社”，杨菊侠领导的“菊社”，赵国起组织的“大皮包滑稽京戏班”，还有筱兰芳、王不能（后改名王笑能）、陶不器、顾不同、李冬冬组成的“兰友社”，徐汉民（“大娃娃”）、常麻子（“佛动心”）的“大娃娃滑稽京戏班”，谢讽声、王凤来、小人迷、筱翠花的“胜利社”。20世纪40年代有徐中子（徐玉崑）、王长子（王亚铎）、赵胖子（赵祥云）、文矮子（文彬彬）的“四友社”……
新声社小神童、谢语文、王凤来、米一粟、房笑吾、董鸣芳、徐啸天演出戏报
老上海大世界（1917年）
滑稽京戏里有位很特殊的侏儒演员——“小神童”廖知方。廖知方，生于1920年，小名粤生，祖籍桂林，生于广东，母籍上海。8个月时，因感冒抽筋，病魔缠身，一直没有好，把身体的发育生长给拖住了。到10岁上，才长到1.27米，从此再没往上长。由于从小酷爱京剧，廖知方受过正宗京戏训练，嗓子好，路子正，颇有功底，曾在东北流浪卖唱，后来他带了母亲、妹妹到上海的栈房里卖唱京剧。好在人小，说话嗓音尖，几关一混，偌大上海滩，竟无人识破。1938年他19岁谎称“9岁”进大世界“女子清唱团”时才1米20多的个头，直至解放后才公开年龄。后被大世界经理丁永昌受黄金荣吩咐将他安排进“新声社”与该团团长、天津人、体重225斤的胖子米一粟搭档演滑稽京戏。黄金荣对廖知方宠爱有加，把他看成大世界一宝，还从共舞台专门请来赵宝义，教他京戏、帮他练功，并叫人给他定做戏装，叫木工定制小桌子、小板凳。“小神童”唱法正宗，老生、花脸、丑角都能，并擅京剧麒派、马派、谭派、余派等各种流派，表演又有滑稽才能，加之天生小矮人，最能招徕生意，后来还进电台演播，电话点戏的多得不得了，很受内外行欢迎。马连良先生就非常赏识小神童，杨宝忠先生还亲自教他《借东风》，梅兰芳还曾经赞许过小神童的表演艺术。廖知方先生因为这五短的身材获得欢迎，当然也因这五短身材受尽欺凌。为了生活，他常常跌得鼻青眼肿，摔伤、骨折也是便饭，一次趾骨骨折，他仅用鸡蛋清治一下，即撑着拐杖又上台演唱了。廖先生有见解，有志向，且酷爱读书，他认为滑稽戏要摆脱俗气，一定要学习文化知识，所以他熟读《三国演义》、《东周列国志》，还阅读鲁迅、茅盾、巴金、郭沫若的文学著作，非常值得敬佩。1942年3月20日，江笑笑、鲍乐乐组建笑笑剧团，首演在龙门大戏院，并邀请北平滑稽（即滑稽京戏）小神童、米一粟、房笑吾串演《三本铁公鸡》等。1950年米一粟、小神童成立新生社滑稽京剧团，演出在大世界，首演《打鼓骂曹》，有案可查；同年8月5日～9月16日，上海市文化局举办第二届戏曲研究班，周信芳任班主任，刘厚生、董天民任副班主任，房笑吾、小神童为滑稽界演员系学员。滑稽界演员编在第8中队，中队长周柏春。1951年2月，市文化局举办1951年上海市戏曲春节演唱竞赛，共有83人获奖，小神童获艺术一等奖，房笑吾获工作一等奖，米一粟获艺术二等奖。8月1日～9月20日，市文化事业管理局举行第三届戏曲研究班，房笑吾、小神童参加滑稽界演员系学习。
小神童先生80岁时清唱滑稽京剧《白毛女》选段
滑稽京剧《定军山》小神童饰黄忠（1940年摄于大世界，时年22岁，小神童供稿）
小神童滑稽京戏剧照（疑似《黄金台》之田单）
滑稽京戏《英文字母和日语字母对唱西皮流水板的京剧》廖知方清唱（时年80岁），江南曲苑网·五周年庆彩色录像录音
与“小神童”拼档的、他的师傅米一粟也是滑稽京戏的佼佼者。米一粟，生于1905年，卒年不详，天津人。出身漆工，业余喜欢唱京戏，天生一副好嗓子。二十世纪二十年代中，张蛤蟆、王麻子、房人迷由津到沪演唱滑稽京戏，深受观众欢迎。米一粟即与房笑吾拼档，再与陈无我、徐哨天组成“新声社”，于1930年来沪，在游乐场演唱。米一粟身材高大，能唱生旦净丑各个行当，模仿各种京剧流派非常逼真，还擅跳西洋舞，会说“洋泾浜”英语，表演手段丰富，成为头牌。他拿手节目有《滑稽大补缸》等。陈无吾逝世、徐啸天因肺疾离社后，米一粟收侏儒艺人“小神童”为徒，师徒合演，形成演员身材大小高矮悬殊的喜剧效果，笑料迭出。米一粟学唱京戏流派几可乱真，博得观众喜爱。后期邀请谢讽声、王凤来、徐双飞加盟，能演《四郎探母》、《龙凤呈祥》、《打渔杀家》、《三娘教子》、《甘露寺》等节目。后来20世纪50年代初，小神童、房笑吾先后离社，谢讽声等与其他七班滑稽班子组成八联滑稽剧团，以演大型滑稽戏为主，新声社解体，米一粟退休。
王笑能1950年成立兰友社，首演《滑稽追韩信》于大新游乐场，这是有登记在案的。文革后，王笑能先生与谢讽声等先生合作重演了几十年失传的滑稽京戏《萧何月下追韩信》，并摄录了电视彩色实况资料片存世，麒派唱口正宗，并极尽搞笑之能事。滑稽京戏《追韩信》中有把萧何的髯口直接撩过头给萧何喂茶饮场的搞笑表演，有追韩信时韩信跑到台下，萧何在台上找韩信的情态，还有“唱句”在上下手之间扔来扔去相接的绝招，十分招笑，又十分吸引观众，这个作品已由青年演员钱程继承下来。
滑稽京戏《追韩信》谢讽声、王笑能主演，江南曲苑网·五周年庆彩色录像
独脚戏演员中有业余转来的，也有戏曲、曲艺的人转来的。大约在20世纪40年代初，一些杂技和戏曲的丑角演员转到滑稽界。他们表演滑稽时学卓别林的装束，有的穿插跳、打、滚、爬、跳的基本功，有的穿插一人吹奏、弹拨中西乐器的本领。表演采用哑剧的方法；以多姿多变的形体动作，告诉观众一个有头有尾的滑稽故事。其中，《揩镜子》可谓其代表作。
滑稽京戏极尽滑稽夸张之能事，经典的搭档和剧目还有易好气、易好笑的《大补缸》，白玉泉、陈皮梅的《方言空城计》，范哈哈、沈亚伦的《滑稽京戏》，邓笑灵、侯一鸣的《老枪别窑》、《滑稽麒派京戏》，白玉泉、钮再呆的《老枪别妻》，仲心笑、刘快乐的《外国空城计》，吴福泉、赵三笑的《刀劈三关》，赵希希、好运道的《老枪别窑》（由于上海方言讲“投军别窑”跟“头劲别牢”很像，故一上台即能以此引人发笑），赵紫云、赵奇怪之《三本铁公鸡》、《十八扯》，筱叫天、筱无能的《各派京戏（老生戏）》，吕笑峰、俞祥明的《斩经堂》，朱培声、顾春山的《滑稽京戏》，吴福泉、顾奇峰的《滑稽京戏》……常演剧目有《山东诸葛亮》、《滑稽“黄陆”戏》、《包公打东洋》、《近视眼学花旦》、《滑稽追韩信》、《江北甘露寺》、《扬州甘露寺》、《连环套》、《滑稽捉放曹》、《南京捉放曹》、《印度牧虎关》、《苏州范仲华》、《老枪文昭关》、《常熟珠帘寨》、《南京刀劈三关》、《江北朱买臣》、《扬州朱买臣》、《武松打虎》、《浦东三娘教子》、《浦东打严嵩》、《法门寺》、《龙凤呈祥》、《西游记》、《济公活佛》、《药茶计》、《人不如狗》、《三岔口》、《徐策跑城》等。
邓笑灵、侯一鸣合演独脚戏《老枪别窑》（摄于1929年，赵子萍供稿）
赵奇怪、赵紫云合演独脚戏《铁公鸡》（摄于1930年，赵子萍供稿）
滑稽京戏《包公打东洋》剧照
滑稽京戏在抗战胜利前夕，也随着独脚戏的复苏得到了较大的发展。一直到建国，滑稽京剧始终与独脚戏一同发展，建国后，房笑吾担任过滑稽戏剧改进会的副主席，就是一个明证。
滑稽京剧尽管滑稽、夸张、搞笑，但是京剧界倒也不认为这是对京剧的歪曲。相反，他们倒互相学习，互相汲取营养，丰富自身的艺术。例如京剧刘派丑角创始人刘斌昆先生还特地来向谢讽声先生学习《绍兴追韩信》，能够发挥运用到自己演出的《十八扯》等剧中；马派老生创始人马连良先生在家里曾亲自指点谢讽声等一班人如何掌握好“唱、念、做、打”及“手、眼、身、法、步”的要领，马先生还对他们赞扬讲“你们好！你们很有为！材料不错！”而京剧和独脚戏在演出当中，也灵活地相互采用他人唱腔、曲调来演唱。例如冯子和的哥哥冯二笱先生在《打斋饭》一剧中的演唱的，就是江苏小调《打摘蕃》，节奏紧凑欢快，就是上海独脚戏的常用说唱曲调之一，而独脚戏也吸取了京剧的五音联弹、《打花鼓》的花鼓调、《小放牛》的山歌调、西皮原板、二黄原板、反二黄原板等作为自己的说唱常用曲调，创造出许多又风趣好玩又具备社会教育意义的段子。
另外，滑稽艺人的子嗣也有直接加入京剧界的。老牌滑稽艺人赵希希先生（1903～1959）的长子赵麟童，便入了京剧行，为周信芳私淑弟子，浙江省京剧团主要演员，非常有名。我曾经在前年见过赵麟童先生，我当时在工商银行二楼开户办卡，突然发现先生在我左手面的3号柜台，我在4号柜开卡，先生说存钱、打卡什么的，我感觉这个哑哑声音比较熟悉，尽管先生开口不多，而且是冬天，穿得也比较厚实，我转睛一看，像！像赵麟童先生！我万分激动，开始了思想斗争，到底要不要开口问好，最后我决定不放弃这个机会，便问候了先生，并向先生讨要了签字一帖，还咨询了先生的身体健康与否跟关于朱云鹏先生的近况，先生则问了我是否在这大楼工作，我连说是、是，由于是在银行办理业务，所以并未能多谈，匆匆告别。
赵希希化妆造型
丁怪怪、赵希希合演独脚戏《贩卖日货》（摄于1930年，赵子萍供稿）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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