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整起征点只是“修修补补”

众所瞩目的个税起征点第三次调整方案终于出台，起征点提高至3500元。

虽说舆论普遍期待个税法修订能较大幅度地提高起征点，但此前许多人都不敢抱太过乐观的态度。特别是，近日个税超额累进第1级税率由5%修改为3%后，外界普遍把这看作起征点将维持草案所拟3000元的一个信号。有人在微博上断言：这次个税调整，上面不满意，下面也不满意。可见，围绕个税起征点调整，各方博弈非常激烈。

今年4月下旬，个税修正案草案一审未获通过。当时我就撰文认为，此次个税起征点或将提高至3000—4000元。现在公布的起征点恰在这个区间内。这并非本人有什么预测能力，而是因为事情明摆着：一方面，调高个税起征点是中央政府今年初的一项承诺，也已成为社会共识；另一方面，在现行结构下，起征点太高的话，个税存在的意义不大，太低则严重背离社会期待。所以，起征点最终只可能维持或略高于草案初拟的3000元。

这意味着，目前这个起征点方案已是相对较好的一个结果。但这并非像有些人所说的“民意的胜利”。如果要把这形容为“民意的胜利”，那就必须先搞清楚是谁在支持调高起征点，又是谁在反对。

实际情况很可能是，并没有人真正反对调高个税起征点。起征点高于或者低于人们所期望的结果，更多是由现行个税征收体制所决定的。换言之，在一个不分地域经济差别、不以家庭而以个人为征收单位的个税体制下，大概只会出现这样一个各方勉强能够接受而又都不是很满意的结果。

3500元的起征点，对于经济欠发展地区可能恰如其分，而对于大中城市来讲，又可能让许多人感到有种“受剥夺感”。这正是采取一刀切的个税征收办法的一大弊端。在这种情况下，个税起征点既不能充分体现“高收入者多纳税，中等收入者少纳税，低收入者不纳税”的原则，又难以充分发挥对社会财富进行二次分配的杠杆作用。就此而论，个税起征点的调整虽然对不同社会群体的收入有着一定影响，但是并未触及个税体制改革的核心部位。

因此，调整个税起征点无关乎个税体制改革，充其量只是对现行政策的修修补补。在这问题上，只有进行一次具有实质意义的大手术，才能让个税征收回归政策本意。具体来讲，如今有必要考虑采取更加具有灵活性的、与不同地区经济发展水平以及不同人群收入水平相适应的征收办法。倘若不注重结构性改革，个税政策就会像那个“朝三暮四”的典故，始终在起征点这类表面问题上打转，从而遗忘了真正的问题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