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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稼轩,让金戈铁马化作一杯酒

自古以来,文人仿佛与酒结下了不解之缘,李白斗酒诗百篇是佳话,辛弃疾作为一位伟大的词人,英雄抱负难于实现,在他的词作中,也充满了失落的“酒味”。

  辛弃疾,南宋词人,字幼安,号稼轩,历城(今山东济南)人,与苏轼齐名,并称苏辛。其诗句“万事云烟忽过,百年蒲柳先衰。而今何事最相宜?宜醉宜游宜睡。”,“松冈避暑,茅檐避雨,闲去闲来几度?醉扶孤石看飞泉,又却是、前回醒处。”读来荡气回肠,却又难免让人感觉孤独和失意,禁不住感叹:怎一个醉字了得。而流传千古的词作,有许多也都是“把酒微醺”的杰作。

  辛弃疾,是历史上以气节自负,以功业自许的文人。辛弃疾家里有的是钱,按现在的说法他是个十足的富二代。家里养了不少歌女舞姬,软香温玉之中却养成了豪放的英雄气概。这些歌女舞姬毫不在意,想送人就送人,想转手就转手,没听说对那个女人上心过,除了他的老妻。所以和其他词人相比,他的八卦很少。“豆蔻辞工,青楼梦好”离他很远很远,他有的是“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抗金一直是辛弃疾的理想,可惜伟大的理想仅仅是一种热情。绍兴三十一年(1161)率两千民众参加北方抗金义军,次年奉表归南宋。一生坚决主张抗击金兵,收复失地。曾进奏《美芹十论》,分析敌我形势,提出强兵复国的具体规划;又上宰相《九议》,进一步阐发《十论》的思想;都未得到采纳和施行。

  南宋孝宗淳熙十五年(1188年)冬,辛弃疾遭弹劾落职退居上饶,朱熹、陈亮与辛弃疾相约上饶天鹅湖同游,未料朱熹因故未能成行,只有陈亮和身患疾病的辛弃疾整日饮酒作诗,足足搞了十天有余才依依不舍的分别。没想到老陈刚刚离去,辛弃疾却想起话儿没有说完,跟着追了过去,没追上,苦难烦闷之余,就地找个酒家又是一通闷酒,大醉后诗兴大发,遂做《贺新郎》一首:

  把酒长亭说。看渊明、风流酷似,卧龙诸葛。何处飞来林间鹊,蹙踏松梢微雪。要破帽多添华发。剩水残山无态度,被疏梅料理成风月。两三雁,也萧瑟。

  佳人重约还轻别。怅清江、天寒不渡,水深冰合。路断车轮生四角,此地行人销骨。问谁使、君来愁绝?铸就而今相思错,料当初、费尽人间铁。长夜笛,莫吹裂。

  陈亮是一位力主抗金的主战派,辛弃疾多年大呼小叫抗金之志不能实现,老陈与辛弃疾见面固然说不完的话,盘旋十日而分别后,辛弃疾意犹未尽。那么朱熹为什么没有来赴约?理学大师朱熹与陈亮相交多年,但是对抗金却是保守态度,对在这件事上咄咄逼人的陈亮向来不以为然,所以这次相约天鹅湖,两大主战派与老朱估计谈不拢,所以老朱干脆就借故避而不见了。

  这次天鹅湖会谈,是辛弃疾在抗金这件事情上最畅快的一次,所以辛弃疾一直都不能忘怀,远大志向得不到实现,谁也没想到,好不容易有一个知己,天鹅湖一别竟然是永诀。此后除了借酒遣兴,以酒浇愁,哪里还有别的,于是一场大醉,做《西江月》与其说用来祭奠好友陈亮,还不如说是用来结束自己的“英雄梦”。

  醉里且贪欢笑,要愁那得工夫。近来始觉古人书,信著全无是处。

  昨夜松边醉倒,问松我醉何如。 只疑松动要来扶。以手推松曰去。

  历史的发展错综复杂,所谓成功,也无非是天时地利人和的一种偶然与侥幸,辛弃疾的金戈铁马也只能在梦中得以实现,醒时的苦痛,也许也只能一杯酒消万古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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