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施蓬勃
城里的狗不像狗,就连名字也起的优雅,布丁、菲菲、安琪……
它们用高档沐浴液,吃昂贵狗粮。它们不用看家护院,只学讨巧主人。
乡下的狗才是狗。大黄、黑子、二蛋…名字简单粗糙朗朗上口。
它们基本不用洗澡,河里泥里打个滚,太阳下晒晒,墙根边蹭蹭就行,经济环保,还不生虫。
饿了主人有剩菜剩饭,乡下人节俭,自然饭菜质量不高,可他们也吃的摇头晃脑,津津有味。
有兴致了就在麦田里追几只野兔或田鼠打打牙祭,白天就三五成群的在村里闲逛,晒太阳,斗殴或打情骂俏。日子倒也有声有色,逍遥自在。
村里如果来了生人,他们就一拥而上,狂吠不已,恐吓威胁虎视眈眈。
直到主人出面,骂狗们两句,再踹上两脚,然后把自家的客人领走,他们像得到了奖赏的士兵一样趾高气扬的散去。
到了晚上,如果一只狗发现敌情,只叫一声,全村的狗就会叫成一片,在寂静的夜里竟显“狗生价值”。
城里的树也不像树,画一条白线,立一道矮栏, 把树们排列其中。树根部铺上地砖,只留像牢房窗户大小的土壤,枝杈还必须按规定生长,乱了就被修剪。
所以,城里的树你看到一棵,再转身来找,发现都一模一样,便再也找不到了。更可怜那些路旁的冬青,被园丁制作成或长条,或方块,或球状的非生物形态,十分可笑……
乡下的树就放肆的多,房前屋后,漫山遍野的疯长。不排队,不讲型,大大小小、各式各样、五颜六色、不分种族。
槐树、杨树、柳州树、皂角树、春树等等齐聚一堂,或挺拔入云或张牙舞爪,形态各异,姿态万千。
树下便是温暖的土地,小花小草遍布期间,藤条枝蔓缠绕树干,杂乱中倒显得一派生机、平等自然。
城里高楼林立,车水马龙,灯红酒绿,繁闹喧哗,人群川流不息,来往行色匆匆。
城里还有很多线,或立于公司的墙上,或涂于宽宽窄窄的马路……制约着你,束缚着你,捆绑着你,囚禁着你……
我也同样的——在繁华的都市里,迷失了自己!
于是,便越发的羡慕田园生活:拥三间瓦房,一围庭院,几群鸡鸭,半堤菜园,日听鸟鸣,暮赏星月。
闲时,摆一壶清茶,听妻唠叨家常,看儿惹猫逗狗,或干脆敷一张素纸,描几段文字,颂与猫狗听。
倦了,就带上家犬,背起手,去田间。看远黛的青山,呼吸麦苗吐出的香气。燃支烟,听鸟儿呢喃,看狗儿在湿润的田埂画串串梅花。
写着写着,不禁哑然失笑。
忽然想起陶渊明的《桃花源记》: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
我竟与古人做了同样的好梦……
罢了!该吃吃,该睡睡,该当牛做马便做,只是闲着无事,把美梦写下来而已。
作者:施蓬勃,笔名:简单,西安一名普通的公交车司机,爱好文学。座右铭:读书有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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