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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随笔】——俩老头

解亚丽,网名:任可,陕西韩城人,书画装裱师,陕西韩城收藏协会员。曾师从韩城收藏协会创始人邵西龙学艺。自小热爱文学,爱好曲艺,以抒写人生感悟。

张叔和李叔是隔壁,两人关系处得不错,都是退休职工,闲时间多,常在一起玩。张叔为人忠厚老实,李叔爱耍小聪明。两人有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喜欢花鸟,每家阳台上的花花草草也都是满满的。
       一天,李叔邀张叔一起到城北的鸟市买鸟。

       两人相跟上就一起走,走到半道,张叔看到一个商店门口有几个下象棋的,就凑过去看看,因为张叔喜欢下象棋,曾经在全市象棋赛中得过冠。得奖这个事情,李叔他不知道,不过李叔也喜欢象棋,也跟着看,该红棋走了,张叔说了一句:走车,吃炮,看马招呼相。李叔也说了一句:走马看炮,踩车吃将,必赢。下棋的人看看,恐怕也是求胜心切,就听了李叔的话,结果被黑棋相吃了马,张叔也没再说话,李叔急了就喊,不算不算,这样必输,要悔棋,那走红棋的人家也不乐意啊!就这样双方僵持了一会,下棋人说:旁观者未必清,看可以,但不要说话。
      俩老头就这样看下棋,结果忘了买鸟,转眼到该回家吃饭了,李叔边走边问张叔:“你会下棋吗?刚才你咋说那样走,明白着让输吗?”张叔这才说:“那叫起死回生,你可以吃他的炮,他会跳马保炮,你的卒就可以吃他的车。”说着笑了,李叔回味着,也是,我咋没想到呢。
     快到家门口了!才想起他们是去买鸟的。
     过了一个礼拜又有集市了,这次记住了买鸟,早早的两人就赶到鸟市场。
      鸟市很热闹,李叔急不可待,这个鹦鹉看看,那个金丝雀看看,又走到那边瞧瞧白鸽,不时回过头来望望那边的画眉鸟,嘴里还不停地嘀咕着这个好,那个也不赖。
     张叔也跟着李叔到处看,最后还是张叔看中了一对鹦鹉,张叔高兴的像个孩子,先是摸摸鸟笼,然后又给鸟吹个口哨,一会又给喂的鸟打声招呼,鸟好像受惊了,不理睬张叔。
     李叔呢?他也选中了两只鹦鹉,毛色很艳,很好看,这下李叔可有的炫耀了:“老张!看看这!还是我有眼力吧,这个多漂亮呀!哈哈!这下咱以后可有的玩了!”这俩老头可真是高兴啊!
     过了两天,张叔和李叔吵架了,为的是他们的鸟。
     本来两人相约去遛鸟,很高兴的,可是李叔边走边对鸟说着话:“我的宝贝,你真聪明,来喊叔叔,喊啊!”鸟果真含含糊糊地叫了一声。李叔得意极了。
     张叔也顺口说了一句:“叫叔叔!”李叔就有点不高兴地说:“你的鸟哪有我的鸟灵吗,它会叫?哼!鬼才信里!”张叔就还了一句:“同样是鹦鹉,你的可以,我的咋就不可以呢?真是小瞧人!”但很惜,无论张叔怎么逗,自己那鸟就是不会叫。李叔得意了,说:“怎么样?说你不行就不行!咋的?!”张叔也说了一句:“你才不行!”
      就这样,这俩老头闹起了别扭,谁也不理谁。每天各自照样遛鸟,只是不再说话了。
      过了几天,这天下午,俩老头照样去遛鸟,见面还是不说话,各自逗各自的鸟。

张叔走着走着,咋不见李叔跟过来,就有些奇怪,不自觉地往后看了看,咦?老李头这是咋了?蹲在那不说话,好像很难受,不对啊!不行!我得过去看看,张叔就急忙折回来走到李叔跟前,想问问,咋回事,可是还是不好意思开口,再看了一眼,只见李叔脸上直冒细汗,这时张叔再也不顾以前的别扭了,立马问李叔:“老李头,你咋了?快说啊!”李叔就说:“今天忘了吃药,胸闷得慌,难受……”
     此时张叔知道了!原来李叔和他一样,都患有老年人易患的心脏病。
      他扶起李叔,从自己裤兜里拿出自己的药,递给李叔,然后又到不远处的便民店,买了瓶纯净水让李叔喝了药。
      张叔扶李叔靠在自己身上,坐了一会,李叔觉得舒服多了!李叔看着张叔脸上的表情,很是内疚,握着张叔的手:“老张啊,以前我真是对不住,我……我都不好意思了!”张叔这时也笑了:“老李啊,咱哥俩谁跟谁啊!你看看咱俩都一把老骨头了,哪还有那么多事可计较?当前啊,就是身体最要紧,别的都应该放下了,开心快乐过好每一天,这才是最重要的……”李叔听着这些话,一个劲地点头:是啊!放下了!这话又好像是从心里说出来的,然后,李叔又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两个老头又拿起各自的鸟笼,坐在夕阳下,会心地笑着,闲聊着小时候的事情,夕阳染红了俩老头的身影。
      他俩说着,笑着,又回到了以前,真是一对欢喜冤家,人们又经常看到这老哥俩走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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