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世味：高考

本号已入驻“个人图书馆”，欢迎投稿，尤其欢迎历史、文学、杂文、及文学评论类原创文章，若有打赏归原创作者。

吴世味：高考

作者：吴世味

2020年7月7日，一些人神经轻微颤动一下，今天是高考第一天。考生和家长、部分教师、有关政府官员、交警、媒体……全忙！

回忆五十八年前我的高考，当时紧张、激动、焦虑我都没有。别人心情我不知道，我知道我自己——高考跟平常一样，像玩家家！

1962年不知因为什么，高考取消不少文科。北大、人大新闻系不招生，北京广播学院（中国传媒大学）不招生，北京电影学院不招生，有关文艺学院，只有解放军文艺学院可以报名。那就报吧，报解放军文艺学院，可以多一个机会。

在考试现场，我依照考试前的题目，唱一首歌，朗诵一首诗（散文），与别人合作演出小品（小品剧本由考官定）。我唱的歌儿是《金瓶的小山》，朗诵的是郭沫若话剧《胆剑篇》里，勾践的长篇独白。小品，我演的是和一个女生闹着玩儿，女生生气了，另一个男生想办法让我们合解。这就是我“高考”的第一次，结果不说了，大家可以想象，也能看见，我没能穿上军装。

当时高考先填写志愿，什么学校，什么专业。我填写的志愿是，第一北大中文系，第二人大中文系，第三北师大中文系，第四北京政法学院，什么专业我忘了。

我不知道外地还有许多大学，天津南开，上海复旦……可见我的孤陋寡闻！

考试前，有一个“信息”让我兴奋不已，五十八年里我一直保密。一个女生悄悄告诉我作文题目——《春雨》和《当国旗升起的时候》（大意）。她的信息从哪儿来的？管它呢，反正高考要写作文，先用这个题目练习一下。我问：“《春雨》题目很不错，对我挺合适，你从什么地方弄来的？”女生答：“别问，保密，写好后让我看看，行吗？”我说：“好吧。”

第二天，我把《春雨》写在作文薄上，先给何瑞国老师（当时语文老师）看了。何老师不置可否。何老师看完，才给那个女生看的。

当时语文有两张卷儿，一张语文知识，一张作文。做作文时，打开卷子一看，啊——果然是《春雨》！无需多想，拿起笔把我的《春雨》抄在卷子上。以后我的同事王思臣（他是铁中毕业，我是北京十中毕业）问我：“你是第一个交卷的吗？”我回答：“是。”王思臣是我同事，同乡，同考场……

嘭嘭嘭……大炮仗响完，我们北京十中高三（3）班，就散伙了！

高考以后，同学们很少见面。让我“保密”的那个女生，叫什么名子，我也忘到爪哇国去了！但是她的模样却很清晰——身材瘦小，皮肤有点黑，大眼睛，爱笑，但看起来病怏怏的。

语文老师是南方人，个头矮，皮肤白，说话声音小……后来，我去过北京十中，认识的人一个都没有。

我被北师大录取后，获知我的高考语文得了96分。

至今我有点后悔，读大学不如高中毕业后就找工作，在我家边上有一个工厂（681厂），我的小伙伴们好多在681上班。而我，落户在辽宁葫芦岛，离故土千里之远，也想落叶归根，可根在哪里？根在空中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