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梢上落满了暮色,一日辰光散尽,心海上起伏过的浪花也沉入海底之时,我试图用语言释放往昔词语间的一种桎梏。
“三年,1095个日子。三年后的你,会在哪里?当你看到这些字的时候,会不会对这些心情有着不屑的疑惑?是否已经可以,报以释然的微笑。陪在你身边的,是否依然还是自己的影子?会不会牵着一个小男孩的手,遥指着天空对他说:宝贝,你要记住,蓝色,是天空的颜色。”
8.16,午间。当信件扑入眼帘的时候,刹那恍惚,记忆倒带,回到某个时光的原点。彼时怀着怎样的心情给自己写下一封寄给未来的信,已是忘却了的。
记忆真是很奇怪的东西,像一座生长着万千草木的花园,就是看不见果实。
而日子,如同时光写下的信,只是不落言筌。那么而今,曾书写过的笔墨,便是记忆结下的果实。仔细的摘落下来放入谷仓,便了了一段光阴夙愿。
三年后的今天,我还是我,只非那时的我。深沉的岁月让我多了一些辽阔,所熟知的那些词语,也深谙出忧愁之外的光明。不息的四时之风,使我更加的沉默,尽管它从未停止诉说。也曾有吹疼过的瞬息,而身体已经可以容纳,就像“鸟儿拒绝歌唱,在不懂得静默的田间”那样。
蓝色依旧是天空的颜色,也是大海的,天空是云朵的脊背,也是飞鸟的家乡。
这些,只存于我的眼睛与心之间的疆域。
只有身体,不断地在过去的日子里消逝又重生。
孤独是孤独者的泯灭,也是福报。会让人觉得,每一天都仿佛一个新的开始。
其实想到这些的时候,我还想到了爱。佩索阿说:你必须爱有所及,这是活着的证据。
我好像一直爱着又仿若从未深爱着某些人,某些事物。漫不经心又念念不忘。
如果说爱是一种切实的向往,比如对新鲜的月光,对静默如迷的自然之物,那么我是爱有所及的。
如果说爱是一种笃定的情谊,比如各式的情,各式的意,那么我是爱无所及的。
对于这些广义宽泛的存在,我只忠于内心的取舍。有浅喜,有深爱。
比起深入浅出的对待,我更倾于浅入浅出的郑重。
无论我们身在何处,都有泥土伴随,那是永恒的想念。
无论我们身在何处,都有时光伴随,那是永恒的离别。
阿多尼斯的这两句话,就像风之于远方,树之于大地。
带给我沉实又妥帖的安慰,和淡淡萦绕的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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