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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聚有时,后会无期。

有时候你想证明给一万个人看,
到后来,
你发现只得到了一个明白的人,
那就够了。


相聚有时,后会无期。



从《零下一度》到《后会无期》,
从少年作家到青年导演,
从韩少到国民岳父,
韩寒完成了他人生的华丽转身,每一次又转得足够漂亮。



十多年过去了。他早已不是那个犀利的少年,容颜却依旧棱角分明,他的作品不管是《一个》还是《后会无期》都打着他的烙印,风格鲜明。

那天跟同城的校友一起从影院走出来,你们中唯一的男生说道,电影风格很韩寒。你想了想,点了点头。可不,韩式的文艺范和简单到字字玑珠的对白。你们都是韩寒的读者,说起与他的作品共度的青葱岁月,似乎都有说不尽的话题。然后一起感叹,漫漫年华,竟然就这样过去了。

好了,言归正传,说电影。



这是一部在路上寻找与告别的电影。整部电影最打动我的是每一帧都美如画的风景。一艘船,一辆车,一片海,一条路,一座岛,空旷渺远,立于俗世之外的风景,也是我们不曾为之感动过的风景。

画面里少有城市。车在空旷的公路上行驶,从东到西,一直远远,将风景甩在身后。汽车在空旷的公路上特别渺小,而车里的人自是不可见。那一刻会想起这条路,就像人生之路,望不到头,看不到边,但终归会有尽头。当浩汉和江河历经途中种种终于到达最西边的学校时,横跨大陆的旅程也随之结束。

“当一辆车消失天际
当一个人成了谜
你不知道
他们为何离去
就像你不知道这竟是结局”



万晓利的《女儿情》响起时,是他们自驾之旅的途中。依然是望不到尽头的路和周围山林层叠。浩汉告别了通信多年却初次见面的笔友,也得知了那个被岁月深藏多年的秘密。然后有些沧桑又纯净的男声插了进来,“鸳鸯双栖蝶双飞,满园春色惹人醉,悄悄问圣僧,女儿美不美,女儿美不美……”明明是两个胡子拉碴的大汉在茫茫公路上奔驰的画面,这样温情的歌却没有一点违和感。莫名的,往事如潮,心知这是一首老得不能再老的歌,却又不记得在哪里听过。可是,往事就这样翻滚着奔涌而来,随着那些画面一帧帧跳跃着。

回来后百度,又在朋友圈里看到朋友的分享,才得知是《女儿情》,歌词里的圣僧竟然是玄奘法师。后来无意间看到韩导在芒果台的节目里说,在片中插入了一首很叛逆的歌《女儿情》。然后谢娜打趣问道,这歌哪里叛逆了。韩导说,“说什么王权富贵,怕什么戒律清规”这两句比较叛逆。仔细想想,也确实如此。这样插曲的,也只有韩导了。



也看到别人的评论说心疼苏米和江河无疾而终的爱情。

苏米说,有机会,我把我的故事都讲给你听,可惜没有这个机会了。

苏米在给同伴打手势时说,我好像喜欢上那个男人了。可惜他看不懂他们之间的对话,也无法劝她留下。当他看到她的照片时,当他告诉她面包配辣椒吃时,当他打破窗户让她逃走时,当他们在公路上奔驰时,一定有那么一刻的动心。而当她在他们的车里睡着时,当她在隧道里下车呕吐时,当她从服务区的便利店走出来时,当她最后离去时,一定有那么一刻的动心。

她终究没有机会把故事讲给他听,他也没有机会把自己讲给她听。甚至在用马桶冲掉带有她联系方式的名片时,他一定再三犹豫又再三下定决心。人生就是这样,告别总是突如其来,马桶没有带走她的联系方式,晒着名片的车窗却被带走了。

也不止一次猜测,苏米的故事是怎样的。一个负心汉和痴情女的故事?或是渣男与浪女的故事?抑或是只是一个骗局?

也会猜想,如果车窗没被偷走,他们的故事是否会继续?



阿吕说,你连世界都没观过,哪来的世界观。

阿吕像个驴友在路边出现时,确实不曾想到,最后他会在取得信任之后开走浩汉的车。阿吕出现的那一段将整个剧情推向了高潮,漫漫长路,我们弄丢了过去的人与事,遇到短暂美好的爱情,再遇到友情的过路人。胡生、周沫、刘莺莺都是过去的人事,苏米是短暂美好的爱情,而阿吕,更像这条路上的同行者。他陪他们走过一程,然后以某一种方式离开。

离去之前,阿吕放下了他们的行李和马达加斯加。不带走他们的任何东西,除了车。颇为戏剧性的转折。尽管如此,你总会反复想起他的出现和那些谈天说理想的夜晚,他说他的故事,他的老婆,还有他的偶像。星空下的旷野,格外空旷辽阔,他一个人爬上大石头,背着人,对着天空喊出他的梦想。

你宁愿相信,一路种种,他的故事都是真的。当然,那些故事也可能被他说了无数遍,成了假的。



有时候你想证明给一万个人看,到后来,你发现只得到了一个明白的人,那就够了。

想起了廖一梅在《像我这样笨拙的生活》里写到,“每个人都很孤独,在我们的一生中,遇到爱,遇到性,都不稀罕,稀罕的是遇到了解。”异曲同工。

浩汉有胡生,或许还有周沫、刘莺莺,而江河有苏米。只是有些遇见,注定了分离。有些分离,注定了后会无期。那一个明白人那一份了解,也变得异常难能可贵。



听过很多道理,依然过不好这一生。

你没有猜到那个温水煮青蛙的结局,真正的现实是,你觉得水温很烫想要跳出锅时,锅盖已经盖了下来。最后未曾预料,江河的《旅行者》写成出版,热门畅销。从东极岛出发又回归,漫漫长路,他成了赢家。

影片的最后说,告别要用力。因为不知道这次告别是不是就是永别。

所以才有,相聚有时,后会却不知道有没有期。



写在最后。

十年,是谁的十年。而今,我从懵懂少女变成平凡的你我他。

朴树也从《生如夏花》走到《平凡之路》——
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 也穿过人山人海
我曾经拥有着一切转眼都飘散如烟 
我曾经失落失望失掉所有方向
直到看见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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