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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后80后的童年捕蝉回忆杀,90后00后,你们眼红吗?
夏夜,带女儿出门散步,路边的树丛里,一道道手电乱晃,那一定是在逮“知了猴”。
我也打开手机的手电筒,“闺女,咱们也抓几只吧!”
“好吧!”闺女的回答透着一些不情愿。“找知了猴的比知了猴还多,你能找到吗?”
能找到吗?果然没找到。身边的女儿对此一点兴趣也没有,而三四十年前童年的我,对于逮知了猴,却是那么地痴迷。
小学时代写过一篇关于捕蝉的作文,被语文老师当做范文在班上宣读过的,然而原文已经找不到了,但捕蝉的记忆是刻画在童年时光的记忆里,难以忘怀。

1

识蝉



蝉一般伴着麦收的时节出现,老家的蝉,大致有4个品种,幼虫的模样都差不多,个头有差别,成虫后颜色形状略有区别,而叫声的区别则很大(后面有视频)。
最早出现的也是体型最小的,黑黑小小的,名叫“嗞嗞”,名如其叫声。嗞嗞比较喜欢大树的树干,贴在树干上,不容易分辨,有时就趴在很低的位置上,用手就可以逮到,如果从正面抓,会被它发现,一下子就飞掉了。我一般是从树后包抄,瞄准它所在的位置,伸手一搂,一般跑不了。嗞嗞体型太小,没什么食用价值,逮到了也就是喂鸡的料。(对应视频中的第4种)
接下来出现的叫“节流”。叫声其实是“吱吱”的,不知道为什么叫节流,它的幼虫叫节流鬼,而其它的几种也叫节流鬼,而不叫嗞嗞鬼,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节流体型最大,嗓门挺大,它喜欢在高高树杈和树梢上。这是数量最多,最常见的一种,现在人们逮的知了猴就是这种,也是捕蝉的主要品种。(对应视频中的第3种
再接下来出现的叫“独聊”,叫声最接近“知了”,体型介于嗞嗞和节流之间。成虫身体呈亮色,有彩色的花纹,颜值很高,叫声很嘹亮,它这个独聊,一点没有自己聊的意思,分明是大声吵闹。独聊喜欢呆在树干的高处,警觉性很高,常常是待一会儿就飞走,不容易逮到。(对应视频中的第7种
最后出现的也是数量最少的,叫“问呦”,名如其叫声。一天到晚不停的问,还中英文结合,“问you”,问呦天天问你,你肯定也不知道问了些啥。真不知知了的世界是如何交流的,这个问,那个聊,那个吱吱叫。“问呦”体型介于“独聊”和节流之间。身体黑色,带有青色的花纹,颜值也比较很高,性格跟“独聊”一样,喜欢呆在树干的上部,比较警觉,不容易逮到。(对应视频中的第5种
蝉一般栖息在树上,比较喜欢梧桐树,大概是梧桐树树皮薄且多汁的缘故。水边的平柳和柳树也是很它们很喜欢的,可惜我们家那里比较少,杨树也还行,槐树则似乎不那么喜欢,那时,老家的树种并不多,果树也很少。

2

捕蝉



接下来聊聊捕蝉,现在人们捕蝉很简单,用手电照到,捡起来就走,有人为了方便,直接在树干一米左右高度缠上透胶带,知了猴爬不上去,只能聚集在树干的下面,捡起来就更容易了。
我小的时候捕蝉并不限于晚上,一天时间都可以,而且没有这么容易,更具有挑战性,因为有挑战,就多了很多乐趣。
最早是傍晚时分。法布尔说蝉是“4年中黑暗中的苦工,一个月阳光下的歌唱”。当它把这个4年的苦工做完之后,需要打一个向上的洞来寻找这美好的阳光下的世界,尽管土地隔绝了光线,他还是会很准确地选在傍晚时分打开它的小洞。
我也在这个时间带上一把小锄头来到菜园,如果发现一个破土的小洞,先用小手指一抠,洞口变大,有时能看见它的头部,有时则需要摸一下,头顶硬硬的,或许能感觉到他的蠕动,而一碰它,它就警觉地滑到洞的底部去了,不肯爬出来。这一定是节流鬼了。然而一不小心,也会摸到蜥蜴,甚至是蛇,会被吓一跳,但我们那儿蛇很少,至少我没有摸到过。看到这个小洞,通常是用小锄头把它给刨出来就可以了。如果没有带小锄头,我也有办法,把洞口扒开,用一根狗尾巴草或者细细的小木棍贴着洞臂探下去,知了猴会本能地抱着小木棍,有可能被带出来,但因为洞口很细,往往不能成功,最好的办法还是用小锄头把它给刨出来。
如果去菜园的时间比较早,就等不及知了猴自己扒开洞口,这时会用小锄头把土一层一层的刨去,刨到一定的深度,这些孔洞会显露出来,也会逮到它,幸运的话,一棵树下就能挖到十个八个洞。
如果下午下过一场雨,则要把行动时间提前,这是逮知了猴的最佳时机,他们大概是受不了雨水的漫灌,也趁着土质变软,钻洞更容易写,会大量的出现,所以雨后的收获往往更多。

可以刨节流鬼的时间很短,一会儿天就黑了,地上的洞看不见了,而这时母亲会满村喊着回家吃饭。那时晚饭也很简单,常常是面条什么的,吃的很快,接着再出来逮知了猴,有时全家出动。这个时间,知了猴已经开始爬到了树上去了,只要看到就容易逮到。放到现在自然是很容易的,有强光手电,甚至手机的手电筒都能照到,但当年,一家最多一个手电筒,而且手电用的1号电池和灯泡都是价值不菲的消耗品,得谨慎使用。如果一家人都去,手电一般是在父亲手上的,因为他的个子最高,较高位置也可以轻松够到,当然手上一般也会拿着一个小木棍,再高的也想办法扒拉到地面上来。没有手电的我就得靠眼力了,借着太阳的一点点余辉或者月光星光等余光,也能发现树干上的一些小黑点,如果是在爬动的,那一定是知了猴,不动的也不能排除,当然,每天晚上摸到的,更多的是一个个树疤,每个树疤都伴着一点点失望,每个知了猴则是一份惊喜。
忙活一个晚上,逮到二三十个就是很大的幸福了,但一般不会空手而归,十几个总是有的。父亲说,七八里外之外的河边,有很多的杨树,那里逮知了猴更容易一些。现在想想,即便跑着过去,也不过二三十分钟的路程,但对于童年的我们,七八里地,还是过于远了,好像从未去那里尝试过。
下午和晚上逮的知了猴,一般会找个碗或者盆子扣起来,蝉会蜕变的,有些会在晚上褪去表皮,有些则不会,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那时的我,睡觉比较少,蒙蒙亮的早上,有时也会去满是露水的菜园去碰碰运气,偶尔会看见黄色的刚刚蜕皮的知了,我们叫它黄节流,翅膀嫩嫩的,还不能飞,晃晃小树,没准会后抓不住蝉壳的掉下来,如果看得见,找个树枝就可以把它打到地上来。当然这都是理想的状况,清晨的收获很少,能逮到三五只,就很高兴了,有时会空手而归,也不会感到沮丧。
清晨一过,蝉的翅膀就会变硬,身体变黑,它就可以自由飞翔了。一般会飞到高高的树杈或树枝上,那里的树皮比较薄,方便它们吸吮树汁。这时候再想逮它就不那么容易了,必须借助工具了。
通常会是一根长长的梧桐杆,梧桐中空,比较轻,也能长得很高,那时竹竿是特别稀罕的,不是家家都有。梧桐杆的上方,再绑上一根细一些的树枝,一般是槐树的,它比较硬,不会乱颤。
捕能飞的蝉,一个方式是“套”,用一根细铁丝完成一个圈儿,套上一个塑料袋儿,绑在杆头,轻轻的靠近树干上的蝉,扣上去,受到惊吓的节流会飞起来,恰好撞到塑料袋里,再顺势叠一下,就逮到它了。
另一个方式是“粘”,这需要有粘性的东西,缠在杆头,轻轻地靠近蝉的翅膀,粘住它,它就飞不了了。
粘知了的粘合剂通常有两种,一种是天然的,取材于蜘蛛网,粘知了之前到处找蜘蛛网,找到后,转一圈,把它卷到竿头。一张蛛网肯定是不够的,得找很多张才行,通常要转半个村子才能采到足够的量,可怜那些蜘蛛得重新忙活一番了。如果遇到雨天雾天,蛛网粘性会下降,可能不能用。
然而这个法子太麻烦,最简单的是用面筋,需要和一块面,足够硬,然后在水里不停的洗,把上面的淀粉洗掉,最后剩下的就是面筋,后来学过生物课,知道这面筋的成分是小麦的蛋白质。那时候家里的面是比较金贵的,这得征求母亲的同意,当然,多数时候也会得到满足。
不管是是套知了还是粘知了,都得特别小心翼翼,因为蝉比较警觉,如果看的准,一般是先解决母的,它不会叫,粘到后动静比较小,如果树枝上有一串,就从底下的入手,但一般来说,逮到一只,会飞走一片。
粘知了需要至少两个人配合,一个人粘,一个人取,取下来后一般会用针线串起来,知了的胸部吸液针的下端,有一个最脆弱的点,针可以轻松地扎进去。
关于粘知了,最早的印象是奶奶家的院子里,有两棵老梧桐树,有一天,父亲粘,小姑取,一会儿就弄了一大串。后来做这件事的,就换成了我和弟弟妹妹们,有时表弟堂弟们也加入进来。
粘知了是一个苦差事,时间一般选在酷热的中午,这时蝉的警惕性低,容易逮。从技术要领上看,要仰着头,脖子也会酸,举着重重的杆子,小心翼翼穿过树叶,慢慢地伸向蝉,从它的身后出手,稳准地粘到它的翅膀上,再从树叶中把杆子撤下来,平举着给自己的搭档取下来,这个动作重复久了,胳膊和手也会酸。但伴着知了串越来越长,那种收获感还是满满的。
时菜园里有很多的井,有时昂着头只看树上,就可能忽略了脚下,掉到井里去的时候也偶尔发生。有一次弟弟和表弟去粘知了,表弟就掉到了自家菜园的井里,弟弟慌慌张张地跑回家去叫大人,一家人吓得匆匆跑过去,结果水很浅,井也不深,看到大家急火火地来了,表弟竟然哈哈大笑。
童年捕蝉的乐趣,多到数不完。

3

食蝉



捕蝉是为了吃,现在吃蝉,主要是吃知了猴,一般是油炸,然后加点辣椒葱姜什么的炒着吃,味道很美。
但我们小时候,是没有这么多油让我们霍霍的,当然也自有对策。
知了猴和黄节流可以烧着吃,家里做饭是大锅灶,烧的一般是麦秸,烧完火后还有灰烬,就把知了猴和黄节流埋到灰烬里,等灰烬也没有热量了,知了猴一般也就焙熟了,看起来是黑黑的,但剥掉外层的那层皮,里面黄黄的,嫩嫩的,味道很香,至于黄节流,也很嫩,吹一下表面的灰就可以直接吃了。
下午逮到的知了猴,可以在晚饭的灰烬里烧,晚上和早上逮的,当晚不再生火,只能在早饭后的锅底下烧焙了。
那时很多东西都是烧着吃的,在田里逮到的蚂蚱,豆虫等,有时就地点把火烧后焙 了吃。焙烧的对象可能还有螳螂、花生、玉米等。

能飞的知了是不适合烧着吃的,一般是炒,炸其实更好,但不舍得费油。大锅灶烧热,加一些豆油,把蝉的翅膀撕掉,无需灭活,倒进锅里直接炒,加点盐,调调滋味,一直炒到蝉的肚子由软变硬,就熟了。蝉的肚子可以直接吃掉,如果是只母的,凑巧已完成交配,会有美味的蝉卵。它的头和六条腿太硬,不能吃,背部和腹部的壳也太硬,但可以剥开,里面有一块瘦瘦的肉,足够美味。
现在想想,那时喜欢捕蝉,主要目的是为了吃,想吃而是因为馋。是啊,一年到头吃不了几顿肉,对于蛋白质和脂肪的渴求是刻印在基因里的,太深刻了。
吃到美味的蝉,就是莫大的享受。

后来年龄长了,上学,离乡,捕蝉的机会少了,偶尔暑假回家,也会和一块面筋,再次尝试去捕蝉,却再也找不到童年的乐趣了。
偶尔在餐桌上吃到炸知了猴,也没有了小时候的味道。
捕蝉的乐趣和蝉的美味,大概只属于童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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